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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注意到,在仵作验尸的同时,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衙役眼角闪过一丝幽冷的血光。一刻钟后,一只肥头肥脑看上去非常可爱的信鸽飞进了南都城西南十里处的一个山坳里,然后一行三十七人再度跨上骏马,带上血迹未干的砍刀开始了一个代号为“斩草”的行动。
“斩草”自然是要除根的,这个行动的目的,似乎再明显不过,在冥冥中的指引下,兵分四路的面具人循着蛛丝马迹,逐渐合围到了南都城西面三十里左右的一个小镇,据其中一个面具人回报,一炷香之前,一个小牧童骑着黄牛进了小镇,然后那只黄牛没了束缚,独自离去。
这些人,似乎是以面具的颜色了决定等级,领头的脸上挂着一个戏里代表着奸臣的白色脸谱,在得知了这个牧童的怪异之处后,冷笑着发出了指令:“一个不留!”
血腥到了极点的屠杀,似乎在他们眼里,只是一场儿戏一样,整个小镇的性命,似乎在它们眼里,还比不少一颗艾草。三十七个人,像是割草一样地收割着小镇的居民们的性命,却始终不肯给这些可怜的居民们一个赴死的理由。
“住手!”终于,在小镇居民们哀嚎、咒骂之中,一个突兀的声音响了起来,这个声音平静、冷漠,但是里面滔天的恨意却瞬间压过了所有居民。一个小小的牧童,就这样在群狼的环伺下,一步步坚定地站了出来。
“你就是左家余孽,左青龙?”白色脸谱人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略带稚气的少年一眼,然后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怪笑,调转了马头扬长而去,空中只有一个淡淡的“杀”字回响。
牧童脸色变了数变,然后勉强站直了身子,双眼喷火地看向了那留下来的三十六个黑色脸谱人,双拳紧握,心中早已经恨不得将这些人千刀万剐,只是在庞大的杀气压迫之下动弹不得。
看着牧童绝望的样子,三十六个面具人没有半分怜悯地再次举起了手中的***,刀锋刺骨,刃口染血,刀背上萦绕着团团煞气,慑人心神,三十六个人,三十六把刀,一齐斩下,竟然隐隐有种要将大地撕裂的感觉。
刀锋过,人头落,三十六个面具人却是全部颤抖了起来,落下的人头头发整齐,脸上带着一个白色脸谱,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在嘲讽着什么,又似乎在恐惧着什么,而是先前打马先行的白色脸谱人!
三十六个人,能够在屠绝满门之后从容离开南都城,自然都不是庸手,但是这一刻,三十六个人全都颤抖了起来,他们身手非凡,眼力更在身手之上,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知道白色脸谱人到底有多恐怖,但是现在,他居然死在了众人面前!
数道杀机自身后袭来,三十六人被这杀机一迫,当机立断放弃了继续纠缠牧童,调转马头看向了身后。
一行八人,五男三女,个个神采非凡,当先一人,身上血气翻涌,比起之前在南都城了那惊鸿一瞥的修罗,竟然也只逊色了半筹。
他叫灵渠,他早就忘却了俗家名字,他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他正好碰到了一桩灭门惨案,是因为他此前经历过一起灭门惨案,也亲手造成了三起灭门惨案。
一行八人,正好就是从行侠之路虎头蛇尾闯出来的八人,他们代表了魁宗最顶尖的一批弟子,他们一路行侠而来,专管不平之事,他们追寻修罗等人而来,恰好碰上了这等不平之事。
“这些人的命,我收了!”灵渠淡漠地说道,不是商量,而是通知,不等其他七个人表现一番义正辞严,他已经出现在了三十六人中间,三十六道剑花划过,直接将三十六人带入了求死不得的恐惧境界当中。
一旁窥伺的牧童看着默默收剑的灵渠,又看了三十六个垂死的面具人,脸上猛地绽开了微笑,上前拖起一柄,然后举起,一刀、两刀、三刀……不忍直视。小村西,明丘东,数十个土堆凭空生了出来,灵渠依然是那副冷漠的样子,旁边跟了一个同样冷漠的牧童。
在屠杀中侥幸活下来的村民已经收拾好了悲伤的心情重新回复到了辛勤的劳作当中,负面情绪的影响似乎对他们微乎其微,这足以让许多武林中人活着修行中人汗颜了。
一行八人同来,自然也要一行八人同去,灵一等人此时却是在村里驻留着,不是因为其他,因为他们的负面情绪还是没有消去,正在村子里面修养,同时也顺便帮助村民恢复生产以平复心情。
说来好笑,负面情绪的来源,不是那三十七个面具人对于村民们的无故屠杀,而是他们眼中近乎无害的牧童挥起屠刀时那虔诚的模样。
灵一自认为自己见多识广,这种情形在书里看到了不止一次,但是当这种情形真的发生在自己面前时,他才发现自己实在是有些想当然了。至于其他六人,除了灵彻有些神经大条之外,都充分表现出了初入江湖的软懦。
这是第二个灵渠!这一点在几人眼中已经没有半点疑问了,便是灵渠自己,也似乎欣喜且悲哀于能够碰到一个跟自己极为相似的少年。
或者说,欣喜其实少之又少,更多的还是悲哀,世界上的灭门惨案其实也就那么两种,一种是不留半个活口,一种便是尚有一人苟活,若是前者,那反而是一种幸福,而后者,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可怜人罢了。
灵渠喜欢这个牧童,但是他并不打算将这个牧童收到门下,这倒是跟他资历无关,实在是因为丹峰有一个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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