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姜冕(1/2)
“小禄子,你来说。”姜景似是感到疲惫,随手一指让一旁的小太监说了。
“是。”一旁的小禄子跪下了,“昨日早晨,章贤妃未及时到王后娘娘的凤仪宫晨昏定省请安,王后娘娘本来体恤贤妃娘娘照顾七王子辛苦,说是迟到片刻不会计较,哪曾想贤妃娘娘竟然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姗姗到来。
“王后娘娘责问贤妃娘娘,可是贤妃娘娘顶嘴分辩,说是七王子身体不适,自己本不该来,能来参见王后已是给了天大的脸面了。
“王后娘娘气的头疼发作,后宫众人皆跪下请旨责罚章贤妃,孙王后便下旨罚了承乾宫三月俸禄,再罚章贤妃在凤仪宫宫门前跪六个时辰。
“不曾想贤妃娘娘跪了两个时辰便昏了过去,王后娘娘听到此话也是惊了,竟也头疼过剧,晕了过去。
“没想到昨日夜里贤妃娘娘才幽幽转醒,此时养在承乾宫的七王子殿下突然高烧不退,太医把了脉,说竟然染上了时疫,未得人及时照顾,才会恶化至此。
“按照宫中规矩,七殿下只能与众人隔离,养在太医院中。贤妃娘娘心中悲愤,这才来崇德殿前长跪求王上做主。”
小禄子说了如此多,姜梨也明白了。
姜景望向姜梨,缓缓开口:“妇人间争风吃醋,可是稚子无辜,王后此事做的太没分寸。”
姜梨心想果然如此,数十年夫妻情分,终然敌不过美妾稚子。
她犹豫片刻,缓言道:“此事本事错在章贤妃娘娘照顾七王子殿下错过晨昏定省,还向母后出言顶撞。贤妃娘娘应该着人来通报,直说七弟身体不适,自己身为生母应该在其身边照顾,母后定然不会不近人情。
“只是母后贵为一国之母,中宫王后,不该收到众妃请求就处罚章贤妃,应该派人去承乾宫询问情况,早些将七弟送入太医院隔离照顾。”
她这样的措辞极为精妙,一来一去将孙王后的责任推得几乎是一干二净,她心里暗自期望姜景能就此被她糊弄过去,不再追究。
姜景眼神幽深,好像一眼看透了姜梨的心思,看的姜梨只觉得心虚:“阿梨,此事显然是你母后过于草率和武断了,你不必替她掩饰。”
“是,阿梨只是觉得……”姜梨只觉得窘迫极了。
姜景打断了她:“阿梨,孤今日召你来,一是让你帮父王想想法子,安定后宫;二是要你学着,如何安抚朝中大臣,维持前朝后宫权柄稳定。”
见场面突然严肃起来,姜梨挺直腰杆,缓缓跪下:“还请父王明示。”
姜景温暖厚重的一双大手稳稳地将姜梨扶了起来:“阿梨,此事须得要你出面……父王也只有你,能安定六宫,能平息物议,让朝中大臣也心悦臣服。你可以自由出入后宫前朝,也是方便许多,还得你来想想办法。”
姜梨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御前宫女奉了茶,她无心品茶,只是抿了一口润喉。这天气并不很热,可姜梨只觉得掌心全是汗,但身上冷得出奇。
“阿梨觉得,父王定要还母后一个清白的,但是也得安抚贤妃娘娘与七王子殿下。
“请父王恕罪,此刻七弟养在太医院,染上时疫只怕是不知凶吉……
“阿梨只考虑到最坏的情况。若是七弟殁了……只怕章家一党的怨恨无法平息,母后也难以服众。只怕要将母后禁足甚至……甚至褫夺主理六宫之权,收回封后的金册金宝,只怕是要过了半年,再寻个由头宽恕母后……而这主理六宫之权,只怕是要落到贤妃娘娘身上了。
“父王莫急,这只是最坏的打算。若是七弟未曾出现大不妥,父王不必责罚母后,反而七弟照顾在章贤妃膝下不再合适了。应将七弟送去撷芳殿养育,与其他几位庶弟相同仪制照顾,父王不得偏宠。贤妃娘娘可赐协理六宫权以示安抚,而母后那里若有委屈,便让阿梨去劝吧。”
姜景沉思片刻,点点头:“好似这样是最好的法子。不过你七弟冕儿还未生死未卜,现在该如何办?”
姜梨再度下跪:“还请父王恕姜梨大不敬死罪。”
“都到这个时候了,阿梨你不必再拐弯抹角。”殿外突然又是喧闹,姜景的脸上已有了厌烦神色。
姜梨磕了个头,小声说:“父王身染时疫,卧病在床,神志不清,实在是无法为小事劳心劳力。”
姜景面露喜色:“孤本不该在此时逃避,只不过这是眼前最有效的方法了。”
他招了招手,在小禄子面前交代了几句,又与姜梨说:“孤生病期间,只需姜梨照顾,代理国事,其余人不必来求见了。”说罢,便喜滋滋快步走至寝殿了。
姜梨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样一个烂摊子,竟被她自己揽上身了。自己一向不喜多管闲事,可是此刻突然受命,也没有法子。
她将唇上的胭脂擦了些到帕子上,又在眼下轻轻点了点,只作出眼眶通红的样子,快步走至殿门,两边宫女拉开大门,她一步步慢慢走至台阶上:
“王上不幸染上时疫,如今神智不清,昏迷不醒。王上交代了,他卧病期间,大小事宜皆有本座代为管理。还请王后、贤妃不必担忧,两位娘娘快回宫吧。”
听到这话,孙王后本伏跪在地,也抬起头问道:“今日之事,王上可有分辨?”
“王上此时神智未醒,如何能有分辩?”姜梨声音突然提高,变的威严起来,“还请贤妃娘娘辛苦,去太医院好好照顾冕儿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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