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这个名字早已不适合你(2/2)
身边响起,字字直白,“阿树兄弟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她,你背上的口子也不会自己好,那我就可以想一下,某一天阿树兄弟死了的话,你的女人怎么办?”“将近两年未见,烛渊兄依然幽默风趣。”独空淡淡一笑,站起身走到床尾处,打开了摆放在床尾的一只木箱,翻出了棉布条、药瓶和剪子,正要转身到屋外时,烛渊将不知何时拿在手里的一只陶碗递给了他,独空道一声多谢,便就着窗台上的豆油灯光坐在了窗边,脱了身上染血的衣裳,将摆在窗户下的一只小坛子拿起,倒了半碗药酒在陶碗中,而后用干净的棉布蘸了药酒,艰难地反手擦拭背上的伤。
药酒辛辣,伤口深宽,在蘸了药酒的棉布碰到伤口上时,独空紧紧皱起了眉,极力隐忍着尖锐的撕痛感,然,尽管再如何的疼痛,他都未有哼过一声。
就在他的手够不到伤口而倍显艰难时,一直站在一旁冷眼相看的烛渊突然拿过了他手中的棉布,在陶碗里蘸了大把药酒,面不改色地对着独空背上那狰狞的血口子按了下去。
辛辣如烧的撕痛感蔓延到独空的指尖,使得他双手蓦地抓紧双膝,尽管额上细汗频出,他仍是没有哼叫一声。
“阿树,你这是打算守着一个比孩童还不如的疯女人过一辈子?”烛渊为独空清洗好背上的伤口后,将手中棉布“啪”的一声扔到还留着小半碗药酒的陶碗里,接着拿起独空面前小几上的小药瓶,用牙齿咬开瓶塞,将瓶中白色的粉末一边面无表情地撒到独空背上,一边不冷不热地问道。
不知是药粉的刺痛还是烛渊说的话的作用,独空的背顿时僵直,而后才又微微弯下,轻轻一笑,“其实我没觉得有什么,反而觉得这样挺好,若是可以的话,我真的想就这样守着阿曼过一辈子,这是我欠她的。”
若不是他处心积虑二十年想要杀了赤索里,她就不会变成如今这副半疯癫半痴傻的模样,是他害了她,所以他必须守着她。
“哦?”烛渊微微挑眉,将瓶塞在瓶口塞好,扔回了桌上,而后扯过独空抓在手中的棉布条,让独空自己拿着一端,他则拿着另一端开始往独空背上缠,“何为‘若是可以的话’?”
“烛渊兄又何必再明知故问?”对于烛渊只有右手能动这一情景,独空只是一瞬间的震惊,很快又恢复平静,微微垂下头笑得浅淡,“烛渊兄如今找到我,不正是证明了我想就这么守着阿曼过这一辈子仅仅是‘如果’而已吗?”
“呵呵,论知己,真是莫过于阿树。”烛渊替独空缠了三圈伤口后便将棉布条一齐扔给了他,让他自己接着往下缠,笑意深深,“难道阿树不怕我把她杀了,让你的这个念想连如果都成不了如果么?”
“烛渊兄看得起我,是我阿树的荣幸,既然烛渊兄说了是知己,那我自然要知道一些对得起‘知己’这个词的事情。”独空接着烛渊缠到一半的棉布条往下缠,一如既往的平静与浅淡,“烛渊兄不会杀阿曼,因为我已经拿我的命来换她的命。”
“这只是阿树兄弟一厢情愿,我可是记得我没有答应过阿树兄弟这个请求。”烛渊嘴角的笑意在一寸寸变冷。
“烛渊兄如今来找阿树,就证明烛渊兄已经答应了阿树的这个请求。”对,是请求,因为在苗疆,甚或在这个江湖,只要是大祭司烛渊想取的人命,天涯海角,没有他取不到的,他藏不住她,却不舍她死,他能为她做的,就只能是守着她照顾她,用他的命换她的一世平安。
“看来阿树是早就知道我一定回来找你了。”烛渊忽然满意地笑出了声,拿起剪刀剪断了独空手中堪堪打好结的棉布条,笑得和絮,“看来圣山大祭司一位是非阿树兄弟莫属了。”
“阿树这个名字早已不适合你,你注定了这一世只与独空这个名字相配。”
忽有风漏进虚掩的窗户,窗台上的豆油灯苗猛地一晃,屋外夜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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