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远行者——祈爪缚魂(2/3)
精怪的小巾帼,甚和我风雷九歌的秉性!你我堪称忘年之交,我雷爷当着苍天明月,当着诸位兄弟的面盟誓,与这小女娃义结金兰!将死之期,逢此快事,不负残生啊!哈哈哈哈……”丫头并不理会雷爷爽朗愉悦的笑声,歪着小脑袋萌萌的等雷爷大笑结束,喃喃问道:
“我怎么没看到哪里有一截你说的这种兰花?我最喜欢兰花了,我们住的地方就有一种开着蓝紫色小花哥们说那是一种什么‘幽兰’,白天我们不敢出来,晚上等我睡着了,哥哥就会偷偷出去采一捧放在我床边……”
不等丫头说完,身体渐渐不支的雷爷便又喷出一口老血,苦笑着摆摆手打断丫头的甜美回忆,刑暮几人被二人的对话逗得捧腹大笑,雷爷擦一把嘴角,无奈地说道:
“罢了罢了,通俗讲呢,就是雷爷我准备认你做干妹妹,以后你叫我大哥就好!”
“不要不要,你年龄太大了,不能做我哥哥。但叫雷叔又不好听,还是雷爷叫着顺口。”
林熄几人的笑声还未停止,这下笑的愈加遏制不住。只留下雷爷生无可恋地哑然一下化解尴尬,轻轻咳嗽两声开口说道:
“这个我们言归正传啊。自此我便将这圆石置于阁楼之中,熟料在经年累月的日中、半夜各一盏茶时间的日、月浸润之下,竟在多年前有了细若游丝的生命气息,这丝灵力我实在太熟悉了,正是三哥的!我便将自己的真气以及一部分的生命力注入其间,从圆石中心的混沌虚影中剥离出一颗赤红的瞳目,就这样养了几年,终于从中分离出刑暮和长生……”
“还有我,还有我!”
灰兔赤瞳跳跃着大叫起来,再次逗得众人发笑。在场的众人哪一个不是经历过无数生死的慷慨儿郎,故此临危之际犹能谈笑风生,早将生死置之度外。雷爷心生慰藉,一股久违的温情涌入心头,暗自轻语,如此倒是不负一生。
“刑暮和长生其实是三爷的丝缕残魂碎魄,更多的是体内长期积聚的善、恶执念与兴、亡真气,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从此与这小子决斗由压一头变成矮一头喽,但这都是值得的,让我有了种三爷并未远离的温暖错觉。谢谢你们,谢谢丫头,让我们兄弟回到最初、回归和睦,更重要的是终于懂了兄弟的含义,再一次直面不敢正视的内心和彼此!”
雷爷本欲说出刑暮和长生借助赤瞳的眼睛制造幻境考验进入这片纸金林的事情,但想了想终究未提。丫头既然不知此事也就不必让她担忧难过了,何况刑暮虽然是三哥的恶念化身,所布下的幻境过于严苛,但至少所伤皆非善类,至少是恶大于善的那些伪君子。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这句话从逻辑辩证上讲,确实是一句漂亮话,但从实际出发,从情感出发,从人道主义出发的话,这句话毫无疑问是被装裱之后的罂粟花。知道的多了便是一种烦恼,有时候倒不如糊糊涂涂过一生,这个世界其实只需要为数不多的几个人把我航向就好,这话虽然残忍,终会变成我们的自嘲。
雷爷的声音逐渐微弱,一只杀意凌人的大眼睛带着温柔慢慢合上。月色轻柔抚慰大地,风声萧瑟吹落悲伤。曾经何其轩辕睥睨的丛林之王,曾经多么桀骜不驯的云泽之主,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茫茫天地,细细数来他们可曾为这个世界带来些什么呢?他们的离开又能带走什么啊?或许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走的这么坦然安详吧。
大敌未退岂敢久沉悲伤,林熄默默示意赤瞳想办法将受困的夜雪三人解救出来,赤瞳摇摇头意识无能为力。这也难怪,这‘地怨潭’和‘天生泉’是刑暮与长生归为人形后,修成法决的傍身之物,只因当年三爷濒死之际身虚体弱而无法压制潜藏于内心的善恶之念,致使这两种念头极为纯粹、单一,当然这真气也会因纯粹而凝练。久而久之,即使是他们三人合作也难以将沉入其间的魂魄带出,惹得林熄笑骂道:
“难怪你们能和那怪老头臭味相投,搞的都是些进得去出不来的王八壳!”
不待刑暮几人反唇相击,直接吩咐道:
“可这‘地怨潭’与‘天生泉’是真实存在的啊,此刻也只得置之死地而后生了,将丫头送进泉中……”
一向对林熄极是尊敬地长生蹭地跳起来,直面林熄坚决说不:
“这是让她去送死啊!我坚决不干!她为我们带来了什么你应该清楚,雷爷最后说的那些话你肯定也不糊涂,怎能再将她往绝处逼?林熄叔叔,这事长生恕难从命!”
“我说你个傻小子啊,还真是一根筋!我就是因为很清楚才会这么做!没有她的那些哥哥姐姐我们能活吗?我们活不了她就能活了吗?若能救出,尚有一搏之机,即使救不出也不至于在此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吧!”
刑暮、长生、赤瞳闻言二话不说,身法极快将丫头拉向一边,随即在地上开出谷壑,不待啸月思虑,一把将丫头抛入泉柱。与此同时林熄施展‘炎界炼狱’以自身为中心在周围形成一片浩瀚火海,将自己和醒目几人罩在其间。
且说这啸月此刻的内心可谓是五味陈杂,苦心孤诣设了这么一个局,从落子到进退可谓是机关算尽、一子不差,谁成想收网之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当然,这时候还未有程咬金,仅取其意)这到嘴的肥肉立马变成烫嘴的山芋,取之恐深陷其间,弃之又觉得过于可惜。当此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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