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我们与恶的距离(2/2)
那位叶女士家的资产。le不是“我的西雅图”,而是“遇见西雅图”,据说是因为那位叶女士很喜欢一部关于北京和西雅图的老电影。姜若径直走进去,大厅服务员问先生您有预订吗,姜若说我要借用一下叶董的会客室,给龚总打一个电话。
服务员从来没有听过这种要求,困惑和为难在脸上交替。
姜若笑笑说也没有那么难办,请你报一个名字。
服务员下意识问:“先生贵姓?”
“龚子狄。”
时隔二十年,龚荣重新听到这个名字。在他接通视频的时候手抖得太厉害,最后还是秘书帮他按下了接听键。
视频那头是一个很熟悉的年轻人,各种意义上的熟悉。
难怪在收购仪式上见到他会情不自禁问“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这张脸跟那个人是如此相似,甚至那种自负和戏谑的表情都如出一辙。看到这幅面孔,如见故人。
姜若秉承他一贯的直接:“好久不见,爸爸。”
龚荣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当场飙出眼泪:“你妈妈好吗?”
姜若笑出声:“这句话应该我问您才对。”
龚荣:“什么意思?”
姜若:“意思就是,我已经二十年没有见过她,所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一阵沉默,只有龚荣急促的呼吸声在音频里回响,好像突然犯了哮喘一样。许久,他问:“什么意思?”
姜若嗤笑一声,懒得跟对方比赛飙演技:“我就直说了吧。妈妈失踪了二十年。我找了她二十年。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龚荣的眼睛忽然瞪大,像是听不懂这种简明直白的中文。半晌,他再度追问:“什么意思?”
姜若已经快要失去耐心:“爸爸,您是复读机吗?”
“这里是滨城le大酒店的会客室,您肯定知道le是什么地方。二十年前,这是妈妈最后出现过的地方。她同叶董,嗯,我该怎么称呼他?继外公?”
“她跟继外公在我现在这间会客室有一段短暂的谈话。不超过二十分钟。诡异的是,谈话后没有人看到她走出这间会客室。”
“然后她就失踪了。失踪了二十年。”
“不可能!”龚荣大吼出来,被勒令呆在门外的秘书吓了一跳,小心地敲敲门,担心里面出了什么事情,但龚荣接着又是一声大吼,吓得敲门声都顿了顿:“这不可能!”
“不可能么?”姜若冷笑,“您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吗?”
“在孤儿院。”
“我们都很了解母亲,如果她没有出事,您觉得她会把我扔在孤儿院?”
“如果您觉得我撒谎,大可以去查证。我在雅砻江儿童福利院的记录,我的犯罪记录,管训期间的服刑记录,白纸黑字,可不是能够随便伪造的。”姜若说完这些,忽然有一种报复的快意。
这种幼稚的快意让他对屏幕上的男人产生了怜悯,但这些微的怜悯很快就被他冷酷地镇压了。
“您想告诉我您什么都不知道么?您以为妈妈带着我在天边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您是不是从来不看报纸?不知道失踪是什么意思?”
姜若发现自己无师自通了怎么对付爱飚演技的人:提前说掉对方的台词,让对方无话可说。
“那您可真是无辜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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