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何必弦动(1/2)
三日后。
慕容世家。
德昭老夫子和雁门君正在复盘。
一对一十九的棋局。
终归全军覆没。
简直是被杀得落花流水。
数手后陷入苦战的棋手不多,大概都觉得的容易。
但是到了十数手后便是稀里哗啦四五人人被直接斩落马下。
棋面局势崩坏,有若雪崩。
正是德昭老夫子见过的大雪崩。
待得三十多手,又是五六人被中场屠龙。
妖刀一现,龙首落地。
十九人的大国手阵容,一下就缺失了半数。
好不容易熬到将近五十手左右,场中刚好余下四桌。
分别是慕容家这一对叔侄,然后隔壁那一白须老者。
最后一位不做他想,曹大官子的徒弟李神算。
不过也就到这了,雁门君首先落马。
本来还准备长出中场大龙,谁知道还未等长出去,却是又见得妖刀一闪,龙头进入无忧劫。
雁门君不得不投子认负。
随后观战自己叔父的棋局,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自家叔父这棋面更是险象环生。
堪堪入的官子阶段,细细算来不知不觉已经大势已去。输了十数目,场中不过垂死挣扎收官。
又看了右边那一位白须老者,却是和自家叔父一摸一样的局面,只不过输的更多约莫三十来目。
起身走动看看那位大官子的高徒李神算,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居然面对的是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输法,大龙被围,切首尾不能相顾从中而断。
惨惨惨
这位官子争胜,师从老曹的李神算。
离官子还有几手,但是活生生中场大龙被断去一半,只活了一条尾巴。
不过不亏神算之名,输得不多,十多目不到二十。
已经堪堪持平老夫子的战绩了。
今日就叔侄二人打谱。
这三日已经摆了数遍,十九人的对局。
一十九局棋都已经摆整个摆了不下三遍了。
雁门君对着自己叔父苦笑道:“古今无类之妙手,招招不起眼,却又事后妙手无限。”
德昭老夫子摸摸胡须无什么胜负心,淡淡说道:“只是可惜了那些手稿!”
顿了一顿,又补了一句:“与其说魔君君先生棋力惊人,不若说他犹如几何般精确度量人心。”
雁门君听声而知雅意。
“叔父,你觉得如果是太哥哥和魔君下,谁会赢!”
德昭老夫子虽然前几天输了棋,但是年岁这么大了自然是看的开的,今日心情颇好。
略作思量:“估计半斤八两,他们两路子不同,这魔君是阴诡难测,姬太乃是堂堂正正。”
“叔父,今日却是说了违心的话。下棋本就是思虑之争,有什么阴诡的,本来就是阴谋诡计啊。在叔父心里还是爱屋及乌。”说完雁门君自己还作样子打了自己的嘴巴。
德昭老夫子一瞪眼:“你真是长大了,都敢笑话老夫了。”
雁门君这会儿倒是知道自己叔父没有真生气,连忙拱手笑着道歉:“叔父,雅量,雅量。”
“叔父今日心情颇好,你开这等玩笑。都没有罚你!贺麟你这老大不小了,还这么闹腾。”说话的是迈步进来的辽东君。
“兄长见谅,我陪叔父复盘连续好几日。叔父才舍不得罚我。”雁门君手中捏着几枚棋子却是抛了几下颇为得意。
辽东君却是含笑道:“叔父最偏心凤皇的,只不过今日凤皇忙着到处凑钱,却是没时间来陪叔父复盘棋局了。”
德昭老夫子难得漏出一个笑脸:“那是偏心凤皇。他从小性子执拗,说得好听是规矩刻板,说的不好听就是死心眼,所以平时都顺毛驴。所以贺麟怕他,你让着他。”
“刚说的凑钱是怎么回事。”
辽东君见自己叔父问的正经,拱手答道:“应该是炼一件稀有的灵宝,找我从公中借了五百枚金精铜钱。我却是倾家荡产把自己这几年攒下的都给了他,现在还欠着公中三百枚,我替他还了两百,免得其他各房说处事不公。”
德昭老夫子摸了摸胡须道:“家有家规,你做的对,剩下三百老夫替他先还上公中。私下里我们叔侄之间先欠着,这可是老夫的棺材本了。告诉他这可是要还的啊!”
说完一挥手却是在桌上放出几串穿好的金精铜钱
雁门君在边上撇撇嘴道:“叔父还说不偏心二兄,这可是连棺材本都给压上了。”
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是带着笑。
德昭老夫子又问了一句:“凤皇一向节俭,又不用铸造尚品灵剑,怎会突然缺这么多钱,他自己存下的金精铜钱少说也有近千枚,你们这一辈世家子弟少有比他手头宽裕的。”
辽东君却是嘴角含笑,见自家叔父一本正经看着自己。
只好叹了口气说到:“听说是请魔君办事的报酬。我也大致问了一下的,凤皇不肯细说。”
说完却是言犹未尽。
思虑间组织了下语言修辞后道:“最近在姑苏城里得月楼对面新开了一家抱月楼,却是一家乐坊勾栏,不知是不是冲我们慕容氏来的。我找弟子查了下这事,发现最近金陵,洛阳,晋阳,襄阳,扬州城,还有蜀中的锦官城,等诸多大城都有抱月楼陆续开张,背后也没查出是那一家仙门世家。听洛阳神都传来的消息,却是一家私人老板两位掌柜,据说大掌柜姓白,叫白山水,小掌柜叫白柳烟,却是一对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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