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1/3)
病房内弥散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混杂着淡淡的血腥味, 四壁都是白色的墙壁。在这种环境下的人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满目的苍白, 会给人以一种冰冷到孤寂的感觉。
躺在病床上的男人面色苍白,左臂上包扎着厚厚一层的纱布, 男人面容俊美矜贵,此刻他紧闭着双眸,眼角下一抹红色的血痕, 给他染上了几分妖异的色彩。
病床旁站着一名穿着白大褂的年轻男医生, 他手上拿着块湿毛巾,正在给男人擦拭脸上的血污。
但很显然这是一名没有什么职业道德的医生,他用毛巾在男人脸上随意抹了两把后,就不耐烦的将毛巾直接扔在了男人脸上。
年轻医生也生得一副好皮相,身形高挑略显消瘦,俊逸的侧颜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看起来比躺在病床上的男人还要病态脆弱,一双眼睛却是漂亮至极,上善若水般的纯净。
只可惜他现在正皱着清浅的眉, 冷着脸向着病床上的病人冷言冷语, 一点也不在乎他说话的对象是否听的见他说的话:“姓裴的, 我警告你现在就赶紧起床然后滚蛋!别躺这里浪费医院床位!”
病床上的男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话,悠悠睁开眼,用那条绑着绷带的胳膊撑着身体坐了起来。
裴疏璧把盖在脸上的毛巾随手扔到一边, 俊美的面容上闪过一抹郁色, 开口的语气却是难得的温和:“我受伤了, 申请请一天伤假,需要请你帮我开个证明。”
他抬了抬受伤的胳膊,动作倒是灵活的很,只有从纱布里溢出的血色才透露出了些受伤的痕迹。
裴小少何时这样低声下气的‘求’过人,可以说是很忍辱负重了。但医生并不领情,冷然拒绝道:“不过是被子弹打伤了皮肉,你这条胳膊就是断了,我都不可能给你开批假证明,别说是一天了,一分钟都不可能。”
他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裴疏墨也冷了脸,低声威胁道:“我这是走正常流程的伤假,你必须给我开证明。”不然他不会介意使用些特殊手段。
不过席荣御并不是个会受人欺负的,正好相反,这是块硬骨头,软硬不吃的那种。
他直接无视了裴疏璧的威胁,站在病床边的男人面色比身上的白大褂都苍白,气势却分毫不减,淡然道:“别忘了你之前在部队里和人打架斗殴,无视部队纪律,从那一刻开始直到下个月月底,你都没有申请放假的资格了。而且姓裴的,你的亲哥可是专门给部队打过招呼,‘要是那小子再敢动什么小手段要求请假,你们就打断他的四肢。’”
他勾唇笑了下,十足的嘲讽意味:“这可是裴疏墨的原话,你要是再不消停,我不介意先给你来一针,再把你的四肢给打断了。”
裴疏墨!
果然,一听席荣御这话,裴疏璧的怒气一下就转加到了裴疏墨身上,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老狐狸故意把他困在部队里,肯定是要借此机会去做些对他不利的事情,比如说——勾搭冉冉,这叫他如何在这里呆得住!
“一天假,东区那边的一栋临湖庄园。”他沉着脸对着席荣御道,赤/果/果/的贿赂。
席荣御配药的手顿了下,他放下手里的试管,透明玻璃试管里略显黏稠的浅蓝色液体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而很显然,这玩意儿他原本是想用到裴疏璧身上的。
不过裴疏璧开出的价钱倒真是让他有些心动了。
“可以,但还要加一样东西。”席荣御坐地起价,无耻到对不起身上的一席白衣。
但只要他松口就代表有希望,若不是部队里请假必须有医生开的伤情证明,而席荣御又是个软硬不吃死要钱的家伙,裴疏璧早就直接动手了。
但为了能请到假回去见他家‘狠心又花心’的小作精,裴疏璧也只能压制着自己的脾气和怒火,与这见钱眼开的家伙好生商量:“什么东西?”
席荣御懒洋洋的抬了抬眼皮,黑白分明的狭长双眸像极了一种狡猾的动物,他勾唇笑了下,苍白的面容上浅红的唇是唯一一抹亮色。
他笑意温和,但裴疏璧硬是从他的笑容中看出了几分不怀好意的意思。
“你随身带的那张照片给我看下。”
席荣御这一开口算是踩了雷。
照片两字才出口,像是凶残的巨龙被戳到了逆鳞,原本卧在病床上的男人突然暴起,狠戾的一脚就踢了过来!
动作间带起的破空声泠然作响。
席荣御反应也极快,立刻退后两步,可裴疏璧的动作快准狠,利落到不像是个病人。
就看席荣御那病恹恹的样子也不是个能打的,任他反应再快也依旧没能避开,被一脚踹到腰间,细瘦的腰肢如被狂风摧残过的青竹,立刻弯了下去。
可怜席医生是真的体弱,哪挡得住裴疏璧这凶狠的一脚。当即伸手捂住腰,后退几步半跪在地,眼泪都几乎疼了出来,大口喘着气怒道:“裴疏璧你疯了?!我怎么你了,你tm对我动手!”
他虽狼狈至此,却在裴疏璧下床靠近他时左手指尖一翻,一把泛着银光的细长手术刀就出现在了他的指间,狠戾的向前一桶,目标直指裴疏璧颈部的软骨区。
这要是捅到了,不会要人命,但绝对能痛的人生不如死。
席荣御确实只是个战五渣的医生,但若是连个保命的手段都没有,也没资格在部队里混了这么多年了。毕竟被送来就医的那些/兵/痞/子们一个比一个狠,都打红了眼,哪怕头破血流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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