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玉佩(1/2)
老者剧烈的咳嗽着。
周怀山上前,坐在刚刚那小伙子坐的地方,端起那碗温热的米汤,“我喂你喝点。”
马明年狐疑的看着周怀山。
他眼窝深陷,满面皱纹,可看人的目光依旧是如在军中时那般锋锐。
“你是专门来找我的?”
被马明年一语戳穿,周怀山扯嘴一笑。
“我侄子得了一本叫《周洛布兵》的书,他很喜欢军事,也很聪明,也很努力刻苦,我想,他一定能参透老荣阳侯写的这本书。”
周怀山一提老荣阳侯,马明年顿时全身僵硬。
他目光直直看着周怀山,那目光,就像是鹰爪铁钩。
“你是谁!”
一句话从他嘴里说出,铿锵有力,一点不像病人。
此刻,他身上又有那种军人的气概。
不是任何其他人能比的。
周怀山道:“我有幸,曾经见过一个和我同名同姓的人,我们都叫周怀山,他是京都人。”
马明年这一刻,就像是被雷击了一样,他看着周怀山,那目光犹如被钉住。
全身颤抖,气息也急促起来。
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剧烈的咳嗽劈头盖脸砸来。
周怀山连忙托着他的后背将他托起,半抱着他,喂了点米汤。
米汤润喉,咳嗽略略缓和一点。
他挣扎着从周怀山怀里挪开,又向后挪了一点。
警惕而提防的望着周怀山,“我不认识你,更不认识什么京都的周怀山,也不知道什么荣阳侯。”
周怀山就道:“可我知道,你叫马明年,是周怀山父亲麾下一员猛将,位至参将,我还知道,那本《周洛布兵》,是周怀山的爷爷写的,是周怀山送给你的。”
马明年的眼眶,骤然就红了。
周怀山缓缓道:“他送给你这本书,是看重你的军事才能,看重你的忠心耿耿,你怎么却”
马明年眼底,愧疚带着戾气,汹涌交织。
周怀山在他嘴皮颤抖要开口那一瞬,抢先一步道:“另外,镇国公死了。”
马明年又是一惊。
他错愕看着眼前的人。
憨厚老实的面孔与荣阳侯府那位纨绔侯爷没有半分相似。
可他说出的话
“京都那位周怀山,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家遭难,我现在略有能力,我想替他,替他全家报仇,你能告诉我,我该去找谁报仇吗?”
马明年望着周怀山,嘴皮颤抖,却开不了口。
当年的事,汹涌扑向他的脑海。
荣阳侯府那一场浩大屠杀
那一夜,是荣阳侯的头七。
府中挂满白皤。
那么多白皤,那么多白衣,硬生生被血水浸泡成红色。
那些白布混着模糊的血肉,泥泞在血水流淌的地上。
他带着援兵赶到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府里没有一个活口,没有一个完整的尸体。
那操刀人,歹毒至极,杀人犹不作罢,还要
周怀山的尸体被人开棺拖出,砍了头。
周怀山的头,连并他所有儿子孙子的头,全部被吊在府中祠堂前。
祠堂里,牌位全部被刀剑划过,散落一地。
现在想起当时的场景,他都心头生寒。
他发誓要替荣阳侯府满门报仇,可事发第十天,他便被冠以盗窃和倒卖军需的罪名,开除军籍,发配边疆。
还是周怀山的好友从中周旋,保下他一个清白身份,只开除军籍,不做其他惩罚。
但在牢中,他被人毁了左腿。
对于报仇,他无能为力,愤懑积压心头,这么多年,这沉重的怒火和愧疚交织,让他昼夜不宁。
今日,却突然来了一个也叫周怀山的人!
望着面前的周怀山,马明年将自己紧知道的一点告诉了他,颤颤巍巍从怀中取出一块带着体温的玉佩。
“这是我当年在府里捡到的,这玉佩,不是荣阳侯府主子的东西。”
荣阳侯府满府的主子,唯有周怀山自己喜欢戴玉佩,喜欢出去和人攀比,喜欢收集玉佩。
可这玉佩上,雕刻着皇家专用的图腾。
明显不是周怀山的。
他捡到这玉佩的时候,玉佩就静静的落在流淌的血水中。
那附近,没有尸体,没有残肢断骸。
所以,唯一的可能,这玉佩,属于凶手。
马明年藏了一辈子,他知道自己无法报仇,可又耿耿于怀实在无法释怀。
这玉佩,他不能当了,只能这么留着,留一辈子,跟着他入土。
否则出手就是祸害。
现在,周怀山来了
他郑重的将玉佩交给周怀山。
许是知道自己这一生,无缘报仇,周怀山是他此刻唯一的稻草。
也许这稻草并不可靠,也许这稻草另有图谋,也许这稻草
可不论如何,这一刻,他交出去了,交出去一块玉佩,也交出去积压了数年的沉重包袱。
他知道,自己快死了。
马明年的儿子很快带着大夫回来了。
听到动静声,周怀山飞快的收起玉佩,抓着马明年干枯的手,“你放心,我一定给他一家报仇!你要想见证那一天,就好好活着!”
望着周怀山的眼睛,这一刻,马明年有些恍惚。
他仿佛见到了侯爷。
大夫很快进屋,周怀山也没有过多停留,只道了一句会派人来拉书便匆匆离开。
离开之前,在马明年的褥子底下,又塞了一张银票。
那玉佩,周怀山眼熟,但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到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