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轻取(2/4)
,则是为强者提供粮草、物资,和军费,以及各种贴心的服务,比如放马和赶车。张潜当下拥有的实力,可以将这些小部族连根拔起,跟娑葛相比,却仍旧差得很远。所以,除了个别赌性极重,或者说目光极为长远的酋长之外,其余大多数部族的酋长,都选择了“退而求其次”。
于是乎,张潜一路向东杀过来,战马越打越多,辎重越来越多,钱财也越来越多。后勤压力却在不断减轻。而每次作战抓到的俘虏,张潜也根本不用担心该如何处置。以贪财闻名的粟特商人,会第一时间赶来,从他手里将这些俘虏和他用不到缴获物买走。价格放在长安不能算高,放在西域,绝对诚意满满。
“这些人都是随风草,向强者低头,是他们生存之道。如果你打输了,他们立刻就会变成一群野狗,帮着娑葛一起来围猎你!”对于西域这些小部落的表现,郭鸿早就见怪不怪。担心张潜失去提防,忍不住找了个机会,低声进谏。
“我知道,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把后背交给他们。”听了郭鸿的话之后,张潜认真地点头。
他没有跟西域各部族打交道的经验,但另一个时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怛罗斯之战,他却记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葛逻禄部在安西军与大食人血战之时,忽然在安西军背后倒戈一击。安西军也不至于差儿全军覆没。
虽然短短十多个月之后,封常清就在小勃律为安西军挽回了颜面,但很快大唐就又遭到了“安史之乱”的打击,从此,西域尽数沦陷,而安西军旧部却又多坚持了一百六十多年,直到后周柴荣当政,还在眼巴巴地盼望着中原兵马的支持。
“娑葛现在顾不上我,在实力壮大到一定程度之前,我也会尽量避免跟娑葛的主力野战!”唯恐打击了郭鸿的积极性,想了想,张潜继续补充。脸上的表情依旧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而郭鸿提醒一次之后,却立刻不再多啰嗦了。他如今的地位非常尴尬,虽然张潜和张潜身边的亲信,都没把他当做人质,并且给了他足够的礼遇。然而,他留在这支队伍里的最大作用,却是避免他父亲郭元振反悔,率部前来追杀。
此外,金山军掌书记荀颍达在张潜麾下安插眼线,煽动弟兄们途中哗变的阴谋,在张潜以一百四十人攻克孤石山之后,就彻底暴露。他虽然从头到尾都不知情,却无法洗清嫌疑。因此,话说得太多去,反而会被人怀疑没安好心。
不过,张潜本人,显然没有将郭鸿与荀颍达两个,相提并论。这一路上,只要涉及到西域的问题,无论风土人情,还是天文地理,他都会主动向郭鸿求教。从不因为他是郭元振的儿子,就怀疑他会故意把自己引入歧途。甚至有两次制定作战计划之时,都主动向他请教,让他帮忙查缺补漏。
这让郭鸿在感动之余,心中愈发觉得惭愧。同时出言也愈发谨慎,以免自己的经验和想法,会干扰到张潜的决断。
在他看来,张潜抵达西域之后,所走的每一步,都不能用以往经验衡量。特别是张只潜带着一百四十几人,就去哄骗孤石山守将出击那次,如果用以往的作战经验来看,纯属找死。而事实却是,张潜不仅仅大获全胜,还一战就赢得了所有将士的拥戴。
从那时起,身后这三千兵马的士气,就开始节节上涨。每次跟敌军交手,各团都争先恐后。郭鸿甚至怀疑,即便张潜不给出每天一百文的军饷,弟兄们依旧愿意跟着他眠沙卧雪,且毫无怨言。
所以,郭鸿以为,自己过去的经验。大多数时候都未必能帮得了张潜,反而容易对他形成误导。与其那样,还不如闭口不言。
不过,今天张潜所请教的问题,并不在容易产生误导范围之内。所以,郭鸿拿着望远镜朝着济浊馆的土墙上粗略扫了几眼,就给出了准确的答案,“拔悉部被你打怕了,在杀三牲祭天,请求长生天和鬼神帮忙赶走你。我估计,他们准备紧闭城门,死守待援了。毕竟这里距离姑也只有一百五十里。那两个地方的守军,随时都可能赶过来支援!”
好像是在印证他的判断,话音刚落,济浊馆的土墙上,就响起了一阵温柔的号角声,“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与求战的角声完全不同,更类似于奶狗的求饶。紧跟着,十多头火牛,上百只活羊,就被守军从城墙上用绳子顺了下来,一道雪白的旗帜,也高高地在敌楼上竖起,来回摇晃。
“拔悉部弱小,愿意臣服于大唐。特献上牛两头,羊一百,请求将军放过!”有十多个大嗓门的部族武士,站在白旗下齐声高喊。汉语虽然说得极为生硬,不战的意思,却表达得清清楚楚。
“啊?”没想到拔悉部的酋长、贵族和萨满们,在城头上跳神请仙,弄得鲜血淋漓,最后的选择却是主动示弱,张潜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嘴巴本能地张了老大。
“这是试探,看您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英雄!”郭鸿不忍心看着张潜被拔悉部所骗,主动低声提醒,“如果你接受了这些牛羊就离开,他们便会把你当做马贼之流。今后只要发现机会,一定会狠狠咬你一口。”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主动开门投降?”张潜毫不犹豫接过话头,郑重求教。
弟兄们远道而来,需要时间恢复体力,所以他不可能现在就对济浊馆发起进攻。与其百无聊赖地等待,不如试试,能不能兵不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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