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0 章(2/2)

经过加工，神话传说变得符合人类的审美和道德典范，但很快超凡者们就发现那是错的。

世界上并不存在神话中光辉璀璨的理性诸神，祂们诞生于蛮荒的混沌，力量强大得超乎想象，而祂们的残酷疯狂使得一切与祂们有关的事物都极其危险，祂们视人类为蝼蚁，意图把自己扭曲的存在强加于这个世界。

意识到这一切的超凡者们惊呆了，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残酷的现实，人类无法杀死神，但也不能放任那些扭曲的思想在社会中蔓延，于是人们想着要创造一个精神支柱，让人们重新认识到建立在人类文明上的秩序与理性之美。

那就是三位一体宗教的诞生，圣灵的律法高于一切，只能无条件遵守，没有道理可讲。任何来自黑暗诸神亵渎的思绪，字句，以及信条从此将不被允许。

最终信仰人类创造的理性之神、用人性约束自己的超凡者彻底打败地上一切神祇的教团。也给这个世界带来了近两千年的宗教统治，也许和平的时间太长，渐渐地也有人厌倦了。

圣灵是假的，三位一体宗教的圣典也是假的，宇宙间的律法并非人类以为的智慧与正义，而是黑暗野蛮的丛林法则，这让教廷内部分裂成了两派。一派仍然认为人类应该相信自己虚构的典范，虽然那可以不仅仅是圣灵，贵族精神、骑士道……等等一切反映理性的道德的准则都可以作为新的信仰，超凡者应该用那些辉煌的典范约束自己，避免进一步受到疯狂诸神的污染。

而另一派则得出了完全相反的结论，既然整个宇宙充斥着邪神的恶意，那么人类臆想的秩序和道德不过是保护弱者的东西，按照宇宙法制，超凡者高于律法，超越善恶，他可以做任何事，不受任何尘世教条的约束，只追求个人的超脱和升扬，不管使用什么方式。

令人惋惜的是，这群人往往也是比较聪明和敏感的一类，他们对宇宙的阴暗面了解得太过深入，于是产生了一种不可能从恐怖深渊中解脱的焦虑，而这种焦虑也越发促使他们更加想要去探索，进而引发对教廷编织谎言、为这个虚假的理性世界遮蔽疯狂真相的不满。

异端比异教徒更可恨，两派水火不容，最终以少数派的求知者们叛逃并将自己活动转入地下、成立“末日之钟”而告终，而他们与教廷的争端却延续了下来。由于他们厌恶自己的前伙伴，以及对方制造的虚伪安宁的世界，所以历来策划了许多无理由对平民的恐|怖袭击事件，甚至暗杀特殊使命局成员的活动。

对于这些人，特殊使命局也是毫不留情。然而双方犹如一枚硬币的正面的反面，只是看问题的方式不同，这就意味着，尽管他们是一群堕落的恐|怖分子，但他们的理论也是对的，在双方对抗中甚至还说动了一部分组织成员变节，为了避免更多的人误入歧途，“他们”在组织中是只有高层知道的秘密，尽可能避免下级超凡者们了解末日之钟成员的想法，也就是说，大多数情况下，只要发现踪迹就直接击杀，不留活口。

纺锤也是担心如果尤利西斯拿到那人的动向，孤身去追捕遭遇意外，或是理念被他们动摇。对于纺锤这样能力特殊的重点保护对象，组织也是打足了预防针，让他认识到末日之钟就是一群残忍堕落的洪水猛兽。

听到纺锤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尤利西斯提醒他：“你应该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家伙，绝对不能放任。”

“按照最高机密制度，他应该被毁灭。规则允许我在发现他们踪迹时，不经商议讨论直接将其击杀，所以爵士先生，不用你出手，我会很好地处置他。”说话的时候，纺锤深深陷入缝下的眼睛变得漆黑一片，并闪烁着点点星光，宛若透过深渊凝视宇宙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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