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琼楼策对(2/2)
,安度余生,岂不美哉?而她们却要以色侍人,终日以泪洗面。若所托非人,遗恨终生。诸位饱读诗书,满口仁义道德,可敢扪心自问,若是换成自家儿女,还敢心存歹念,言语嬉戏,欲以轻薄?文鹏之言,犹如晴霹雳,一时无人敢应。此言已逾越礼法,再多言下去,便有大不敬之嫌。
风筱青感慨良多,急忙拉扯文鹏衣袖,拽他坐下。
他又起身,激昂陈词道:
儒之礼法,有利有弊,难以一言蔽之。以一家之言,盛行千年,实为愚民之举。青史兴衰,朝代更迭,儒之礼法遗祸甚深。
前车之鉴,尤为深也。前朝富庶,大兴礼教,重文轻武,朝廷腐败,权臣当道。致使幽云十六州,尽落贼手,丧失北方屏障,任人长驱直入;西北战略要地尽失,良田沃土,牧场千里,西北门户洞开。偏安一隅,不思进取,割地求和,岁岁纳币,年年朝贡。朝廷腐化,结社营私,排除异己。醉生梦死,夜夜笙歌,靡靡之音,大行其道。法度废弛,朝令夕改。歌舞不休,暖风醉人。
仁人志士,仰长叹,报国无门。稼轩临死大喊‘杀贼’,放翁临终不忘‘示儿’,岳武穆血染风波亭,文祥从容殉国,一片丹心照汗青,徒留后人嗟叹。
国破家亡,支离破碎,黎民流离失所。若早知如此,何故废除变革?无他,文公之变,触动其利也。
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尤为悲也!
人之欲,难填也!所谓儒学,难以根除弊病,实为腐朽堕落之源,蒙蔽圣听而已。
民之欲,无非居者有其屋,耕者有其田,各司其职。娶妻生子,安稳生息,衣食无忧,安享伦。
朝代更替,多由民起。纵观青史,民不稳,则江山不固,社稷不稳。大唐太宗皇帝曾言,民若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十年寒窗,一朝成名。若不思报效社稷,安抚黎民,只顾一己之私,只谋权势与私利,于国于民何益?整日里醉生梦死,痴迷于花街柳巷,流连于莺歌燕舞,不问百姓死活,无异于高楼之蛀虫。
由此观之,内圣外王,不过一场笑话,人人皆为圣人,圣人又有何用?
人非圣贤,当以法治国,辅以德化,智化,兼之兵,墨。兼爱,非功,尚贤。革除儒礼之弊,废止愚民之策,而行开化民智之举。士子选贤,当知百业。试问,五谷不分,四体不勤,何以治国?
学生空谈,妄议朝策。学生狂妄,还请诸位赎罪。
只是有一事恳请,时移世易,这些女子父辈之罪,业已受过,罪不该再及子孙。学生之言,若能上达圣听,恳求子废除官妓之制,大赦下,赦免其罪,还贱籍于民,使其安稳生息,以收万民之心,又沐圣主恩泽。
文鹏醉酒,也不知所语。虽无条理,却将心头压抑已久的想法,和盘托出。言罢,只顾饮酒,哪管他人非议。几年后,当他再临簇,感慨万千,笑自己年少轻狂,笑他愚不可及。
众人对他狂妄言论,嗤之以鼻。对他藐视礼法,妄议朝策,诋毁儒学的言谈,大加指责。甚至起身大骂,要他当面对答。更有甚者,建议朝廷除去他功名。
酒楼上下,议论纷纷,一片嘈杂。教坊司司仪,命人击鼓传声,这才止住争论。那司仪道:先前业已声明,言者无过。一家之言,何须如此介怀。
歌舞再起,又是欢声笑语。
文鹏仗义执言,得到不少女子心中认可,却也为他仕途担忧。
风筱青,一面劝他少饮,一面不住责怪自己,不该怂恿文鹏作答。
文鹏有些头晕眼花,他扶着额头,摆着手,语无伦次地道:“青儿姑娘,莫要自责。心中郁闷,一吐方快!要这功名,又有何用?帝国的江山,早晚要……。”
文鹏话未完,被风筱青用玉手堵上。
风筱青摇摇头,轻声道:“公子醉酒,妾身扶公子早些歇息吧。”
言罢,她拉起文鹏,搀扶着他,下了楼梯,出得酒楼,摇摇晃晃地向风晓阁而去。
两人离去,正被二楼雅室内的男子看到,他只是轻笑,唤回侍从。
……
话,此时三楼的雅间内,一神秘男子,带着面罩,正与两个黑衣人密谈着。
末了,那男子笑道:“两位尽管放手去做,有何所求,只管道来。所需费用,无需多虑。”
三人又商议片刻,各自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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