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寒假（六）(3/4)

“你是谁？”她问。

雪满笑起来，“我是雪满呀。雪满长安道的雪满。”

小雪不喜欢废话，单刀直入，“你就是施法者吧。”

雪满微笑：“您怎么会这么认为呢？”他虽然在笑，但是已然可以看出他不太高兴了。

“这样糟糕的纸人之术，怎么会是我施展的呢？”他鼓起脸颊。

小雪握住冰轮，又问：“那么，我是什么时候起进入了你的幻境？”

她的话音一落。

公园里来往的人群逐渐消失不见，公园里空荡荡，没有一个人。

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东京塔仍旧放烁光芒。

迹部，也不见了踪影。

雪满对这点倒供认不讳。

“您发现了？”雪满似乎并不意外，但他好奇地追问，“您怎么发现的？”

“因为小景。”小雪淡淡道：“小景居然没有打电话包下整个东京塔。”

雪满不高兴的鼓起嘴，“您居然这么了解他吗？”

小雪回答：“当然。”

雪满听见小雪不假思索的回答，越发不愉快。

“而且，一切都太凑巧了。你的幻术十分高明，我原本并不确定。”小雪的目光凝在雪满手上牵着的金线上，“金线。那根金线和它比的爱心就是幻术开始的标志。”

“您说的没错。”他毫不犹豫地承认了。甚至还用金线给小雪比了个爱心。

小雪眯起眼睛。

傀儡线交错纵横，将雪满团团围住。

呵。

她难道没有线吗。

雪满委屈巴巴地说：“您不喜欢我的金线吗？”他驱使金线灵活地勾出一个玫瑰的图案，“它还会变花呢。”

小雪冷漠脸。

“您没必要这么防着我。”雪满叹了口气。

小雪没有说话。

越发逼近雪满的傀儡先表明了她的态度。

这个所谓的圣杯战争一开头就十分不对劲。

就像是有个人在背后谋划、安排了一切。

就像是——冲着她来的。

小雪虽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证明这一点，可是她相信她的直觉。

“你是为所谓的圣杯而来？”小雪问。

“你是御主？”

“我不是。”

雪满深陷层层叠叠的傀儡线中，丝毫不见慌乱。

他甚至摊开手，示意自己的无害。

表情十分诚恳，“我不会害您。您放心。”

他举手发誓，“我绝对不会伤害您，如果我伤害您，我就生生世世不得见您。”

他是认真的。

小雪蹙起眉。

“你究竟是谁？”小雪再一次问道，她狐疑地上下打量雪满。

“你果然认识我，我也认识你。”她下定结语。

雪满开始装哑巴。

*

迹部景吾又做了梦。有关小雪的梦。

梦里仍旧是一片黑压压的人群。

人群中央是一块空地，鲜血淋漓的两个人旁，站着一名少年，单手抛上抛下一把短刀，明明是笑着，笑意没有一点温度。

这时的小雪年纪还要小一些。

她冷静地越出全副武装的兵士，站在那个陌生的少年面前。

他呆愣的看着小雪。

迹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明显看出这个少年在见到小雪的那一刻，那双眼眸骤然一亮，琥珀色眼底金圈几乎熠熠生光。

但是，他说话却是又冷漠又散漫。

“如你所见，从头到尾，都是骗你的。”

这个少年又是谁？

迹部看着小雪凝肃的表情，心情也不太好。

场景忽然一花，开始快进。

金色的麒麟像摩西分海，穿越人群，走到小雪身前。

所有人一波一波纷纷跪下去。

包括那名少年。

只有小雪一个人仍旧站立。

“遵奉天命，迎接主上。不离君侧，不违诏命，矢言忠诚，谨以此誓。”

麒麟沉沉叩首：“请说我宽恕。”

就在这时，迹部恍然醒来。

他怎么又睡着了？

他揉着额角，觉得精神异常疲乏。

那个少年又是谁？

他抬头去找小雪。

房内却空无一人。

小雪，和那个雪满都不在。

迹部表情巨变。

*

雪满感知到迹部景吾已经醒了。

他在心里啧了一声。

本来他不应该这么早醒的，没想到这个迹部景吾居然在阴阳道上有点天赋，居然叫他屡屡做起共忆的梦。

但那段记忆可是他的宝物。

只能让他早点醒了。

雪满不高兴地撇嘴，算了，反正时间到了。

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称呼，“阿满。”

雪满下意识露出灿的脸。顿时，冷汗下来了。

“呵。果然是你。”

她就说她怎么觉得这个雪满给她一种十分熟悉的表情。

小雪抱胸。

故友相逢，她只想把这个黑泥精送上天。

雪满见过多少场面，从来都是谈笑间处置生死，但是此刻，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那个那个……”

傀儡线把人缠住，分开四肢吊起来。

小雪往前，拿刀背拍这个混蛋的脸旁。

“给你一分钟，你可以组织下语言。”

雪满强自抓住自己的马甲，“您认错人了吧。”

小雪呵呵。

然后开始指挥傀儡线吊着人蹦极。送他和332.6米高的东京塔肩并肩，再直上直下。

“雪满，浮生只合尊前老，雪满长安道。”小雪念出这句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