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琅琊诸葛(1/3)
诸葛珪奏道:“而今朝廷屡被权臣所欺,虽然董卓伏诛,朝中余党并未尽除,西凉雄兵犹在,关中及关东诸侯亦均怀野心,不知有多少人欲称王称帝,割据独立。今献帝年幼,后必为其他权臣所挟,短期之内难以振兴乾纲,天下时有分崩离析之患。为今之计,只有弘农王殿下外合刘氏宗亲诸侯,内结汉室故臣勋旧,并效景帝纳晁错之策,平息藩镇割据,方能使天下一致勤王,以安社稷。然奸臣在堂,新君帝位未稳,世人皆知弘农王已死,殿下担此大任,亦需隐藏身份,秘密而行方可。若是亮明身份,定致朝堂大乱,天下诸侯扰扰——前者袁绍欲立刘虞为帝以抗董卓,即是一例。愚论不智,伏望弘农王及史道长裁之。”
少帝刘辩听了,频频点首,回顾师父。史道长赞道:“诸葛公所言极是。但不知如何隐藏身份,尚请大人明示。”诸葛珪忽然于少帝座前跪倒,叩首道:“请恕臣僭越之罪,方敢言之。”刘辩急命平身,赦其无罪,但讲无妨。诸葛珪道:“蔡议郎闲居泰山之时,曾与臣议论此事,并商定方略。今臣有二子,长名瑾,次名均,未曾出仕。不知殿下青春几何?”刘辩答道:“小王虚度春秋十九岁。”诸葛珪道:“殿下小我长子瑾两岁,大于次子均五岁。如此,若肯屈尊,依当初蔡议郎之意,殿下可佯称我次子,诸葛均降为三弟。臣即弃官南下,率全家护送殿下往投荆州牧刘表。那刘景升乃帝室之胄,向怀忠义,又雄据荆襄九郡,南扼长江,北据汉、沔,居天下之中,拥有精兵近百万之众,现为诸侯之首。到荆州之后,殿下可亮明身份,令其率荆州兵马北上,益州牧刘焉西出秦川,西凉刺史马腾合后相助,则天下传檄可定,朝廷得安,汉室可兴——此乃蔡议郎所定谋略,不知殿下以为然否?”
刘辩细细玩味诸葛珪之言,点头叹息:“难为你与蔡议郎,老成谋国,用心良苦。”又问师父史子眇:“道长以为如何?”史子眇赞道:“苦心孤诣,千古奇略。献帝与朝廷若因此而安,殿下可行周公之事辅之,名垂万代;献帝若有不幸,朝廷倾覆,殿下即可于荆襄或益州称帝,复兴故汉——诚哉千古奇略!”弘农王闻听大喜,当即离座,略整衣冠,向诸葛珪拜倒,口称父亲,又拜诸葛瑾,口称大哥。回头待要与诸葛均再施兄弟之礼,诸葛珪早率二子直挺挺地跪在地上,磕头不止,连称死罪道:“臣是何等样人,敢受殿下如此大礼?”回顾诸葛瑾兄弟二人喝道:“今后你们虽以弟兄相处,但若再受殿下大礼,便是我诸葛家族罪人,死后不得与我相见!”诸葛瑾并兄弟诸葛均一齐唯唯称是,满头汗出。
史子眇忙道:“诸葛兄不必如此。你即与殿下名为父子,此后日久天长,必与刘表等诸侯相见,需要遮人耳目。即便是在家人面前,若不执从父子之礼,岂不泄露了机密?所谓谋大事者不拘小节,我兄不必执拗于此罢。”诸葛珪诺诺连声,心中却暗思道:“君臣大礼岂可乱之?殿下若是日后成就大业,面南登极,我阖族死无葬身之地矣。”却不宣之于口,便含糊转了话题道:“即如此,殿下也要取个诸葛家的名字才是,日后好以此示人。”
刘辩略一沉思笑道:“已经有了。我便复姓诸葛,单字名亮,表字孔明可也:如今朝堂危危,天下昏暗不明,我欲以孔明之光,扫除尘醫,照亮汉家江山,表我心中之志。不知父亲与师父以为如何?”诸葛珪及史子眇听罢,齐声称妙。看官记住此节——少帝从此即以诸葛亮之名面世,此后凡说到诸葛亮或孔明者,即是少帝刘辩之谓也。刘辩本来十九岁,但因长居墓中,便似四年前身形面貌一般,略显年少。为免以后因生辰之故泄露身份,便瞒了五岁,杜撰了八字。不知这样一来,却与献帝刘协同庚,也是始料未及,算是巧合。
一宿无话。且说次日清晨,府中厨人做好早饭,却不见家主诸葛珪出房用餐,心中疑惑,报知二位少爷。诸葛瑾寻到房中,却见父亲已经服毒而死,尸身已经硬了。床头放着两封遗书,分别留给瑾、均二子,和远在长安的胞弟诸葛玄。书中大意相同,无非讲明少帝即为诸葛亮身世,自己不敢承担天子之父大逆罪名,更不能受天子跪拜之礼,唯有以死避之。遗命兄弟诸葛玄及二子此后务须并力扶佐少帝,成就复兴汉室大业。诸葛瑾见书大哭,惊动史子眇、诸葛亮和诸葛均闻声赶来,各自流泪痛惜;诸葛亮更是感愧并生,痛悔不已。诸葛珪即死,哀书发到洛阳二爷诸葛玄手中,诸葛玄心怀悲痛赶回泰山,为兄长治丧。那诸葛玄初为袁述属吏,曾受袁术荐表为豫章太守,后刘表平定荆襄七郡,遂奉刘表之命出使长安,上报荆州政事于董卓。不想行到洛阳之时,闻说董卓已经伏诛,因此迟滞于洛阳,未定下步行止。此时陡获兄长诸葛珪病逝之信,只得先回原郡老家,为兄长理丧为要。诸葛玄遂令随从先回襄阳,向刘表回报朝中变故;自己则只带领书僮仆从,前赴泰山照料兄长诸葛圭后事。回到家中,见到兄长遗书,方知事情缘由始末。当时痛哭难当,即率瑾、亮、均三个侄儿办理丧事,并发讣告于朝廷。丧期已罢,诸葛玄令三侄除了孝服,遣散仆从,与史子眇商议南下依附刘表。史子眇担心少帝一路安危,遂率胡、臧二人随同南下,按下不提。
再说蔡七奉家主之命送信到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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