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阚泽下书(2/2)

欲来，因伤重无法动转，未得其便；他日但看船头插青牙旗而来者，即是黄盖来降。曹操得书大喜，即召集水旱三军将领，安排备战，随时听令进军，要与周瑜决战。

却说曹操分兵派将之时，徐庶亦随臧霸与会，令随旱寨跟随征进，以为合后。徐庶回营后自思：“此必是江东有细作将彼方军情报来，或是周公瑾用计诱敌，故此丞相要出兵决战。某若随之俱往，难保平安脱身，不免要遭池鱼之殃，玉石俱焚。”当下眉头一皱，计上心来，遂连夜来见臧霸，说大战在即，宜如此如此，谋求脱身，全军而退。臧霸闻计大喜，唤来手下心腹将校，并请徐庶教给一番言语，令其至各寨中暗布谣言。只过了一夜，到次日午时，曹军水旱各寨中，军校三三五五，各自交头接耳，纷纷议论，面有恐惧之色。早有探事人得知军中流言，往帅船上来报知曹操道：“军中传言西凉州韩遂勾结马超谋反，率十万大军杀奔洛阳，现已兵至潼关，将要袭我许都。”曹操大惊，急聚众谋士商议道：“我此次引兵南征，心中所忧者，唯有西凉韩遂、马腾。故于出征前以天子明旨，诏令马腾父子到许都受职，软禁于邺城，却独独忘了韩遂！军中谣言虽然未辨虚实，然不可不防。我今难以分兵，如之奈何？”言犹未毕，徐庶起身一揖，问道：“丞相休怪徐庶孤陋寡闻——袁本初占据四州之地，带甲百万，丞相依旧谈笑间使其灰飞烟灭。那韩遂却是何等样人，值得明公如此惊慌？”曹操见伏龙先生动问，遂笑道：“不怪元直不知，那韩遂远居塞外，多年未进中原，且不遵朝廷之命已久，故常人未闻其名。某却深知，并与其有旧，知其大能，不可轻视。”

徐庶复一揖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韩遂究有何能？在下愿闻其详。”曹操知徐庶自进曹营不发一语，此时必有奇计，于是详为解说道：“元直不知，听某讲来。那韩遂原名韩约，后改韩遂，字文约，乃凉州金城人，原为金城太守殷华故吏。大将军何进久闻其名，特请其至京师洛阳，在府中与其相见，共议天下大事。那韩遂倒也是个极有见识的人物，当即指出十常侍乃朝廷大患，劝说何进诛灭宦官，无奈何进只听其妹何后及弟何苗之语，不纳韩遂良言。韩遂返回陇西之后，适逢羌胡起兵造反，因其闻名于西凉胡族，便被羌胡叛军北宫伯玉劫持，并推举为首领。韩遂因怒何进不从己策，便顺势应允，并以诛杀宦官为名举兵造反，聚众十万，入寇三辅，侵逼园陵。那西凉兵马皆善骑射，极为彪悍，先后打败朝廷名将皇甫嵩、张温、董卓、孙坚等，使三辅不安，天下骚动。中平四年，韩遂杀边章及北宫伯玉、李文侯，独自拥兵十余万包围陇西，杀凉州刺史耿鄙；又围汉阳，杀汉阳太守傅燮。后又联合马腾攻掠三辅，幸为左将军皇甫嵩、前将军董卓击败。董卓乃引军入长安，请韩遂、马腾共伐山东诸侯，韩、马率众诣长安。马腾调军攻打李傕，韩遂却为李傕所败，因此返回西凉。韩、马二人本来结为异姓兄弟，却因部曲之争成为仇敌，连年交战。后来某表任钟繇为侍中、司隶校尉，持节督关中诸军。钟繇致信马腾、韩遂，二人遂降朝廷。建安七年，钟繇与马腾、韩遂大破袁尚部将郭援，三年后又败高干、张晟，斩卫固。天子遂拜马腾为征南将军、韩遂为征西将军。那韩遂能征惯战，若复反叛攻我洛阳，则许都危矣。”

帐中诸将听丞相叙说韩遂之能，无不变色，皆添忧虑。徐庶听罢，却是冷笑几声道：“庶蒙丞相收录，空食俸?，正恨无有寸功报效朝廷。不是徐某在此说嘴，若是丞相信得过时，某只请臧霸将军带本部五千人马相助，星夜前往散关把住隘口，量那韩遂便是十万人马齐至，也是徒劳无功而返。”此言说得甚是豪壮，由中诸将却并无一人谓是大语欺人。尤其曹仁、夏侯惇等在他手下吃过大亏，竟是连连点头。曹操见这位一言不发的伏龙先生竟自动请缨，不由大喜道：“若得元直肯去，我后顾无忧矣！散关之上亦有军兵万余，公携某令符，到彼处亦皆归你统领。目下即拨原徐州五千马步军，命臧霸为先锋，星夜前去，不可稽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