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左跑跑的凌波微步(5/8)
这样说我,早知道就不让我睡午觉了,开始不肯睡到处乱翻,一家不得安生,等睡下去,要叫起来又有得她麻烦。翻来覆去,覆来翻去,来回磨蹭一番后,忽然感到周边有股臭味,定睛一看,头边两尺开外,马屁股下赫然有坨热腾腾的东西,大骂这随地大小便的东西,忙起身,忽发觉自己的几件衣服盖着自己,再环顾那母子二人已然不知去向。起身稍微收拾一下,看看身上好像没少什么东西,看了看那坨东西,还是换了一身上下,才觉得整个人舒服了很多。便拉着那匹恶劣至极的马离开了,不过心中还在想着那两个人。
这一路向南还是这般样貌,只是路泥泞非常难行。听着马蹄下叭嗒的泥声,我是决计不愿下去一同走的,不过这马小子似乎很有力气,不知在那屋里啃过什么了。然后就想到这马小子在屋内拉下的那一坨,深觉恶心。
那夜宿在一家小镇上的客栈,见一老人在缓缓地讲着什么事情,便凑过去,一边狂饮大嚼,一边听着那些陈年旧事。能饱饱吃顿饭真是件好事,还能有故事听更是好。就是腮帮子上那个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那老人讲了一会儿,忽然注意到了我,我对他笑笑,他也对我笑笑:“小伙子,你嘴怎么了?好像吃饭不是很利索。”
“噢,吃早饭时急了,把腮帮子咬了,不好意思,我食肠大。”我傻笑着。
“馋咬舌头饿咬腮,你当时一定是饿了。能吃是好事啊,我这一把老骨头,牙齿都快掉光了,嘴风都快把不住了。”这应是个很有睿智的老人,他的语气始终保持着那种不紧不慢,只是此刻他带上了一丝笑容。应该说,上了年岁的人都挺喜欢我,原因银铃给我总结过,她说是因为我是饭桶,这让我很是郁闷,没想到很快便又让这老人再次证明了一遍。
“爷爷,这外面绵延百里的芦蒿之地,一直是这样么?为何不辟成田地啊。”上次北上走的是官道,虽然绕道但是有驿站,此次绕小道看到这些场景,着实还是有些奇怪。
“小伙子,你多大啊,看着听老成的,可是声音和见识为何如此稚嫩啊?”
“十八。”
“噢,你说二十八我也信,你少年老相啊。”他好像就是感慨都是这个声音语气和速度。“好吧,你都叫了爷爷了,我不能不告诉你了。这里本来这百里都是田园的,又有数条河水灌溉,本也算是个富庶丰饶的地方。可光和六年那场大旱便让这里好几条河都断了流。大伙儿的田里什么都长不出来,其实连人都没水喝了,那还顾得过苗来。偏就是还有水的一条河,还被当年十常侍中不知哪一个的什么亲戚霸占,建什么花园,给引了过去,还派人在河的上下游来回巡视,只要看有取水的百姓一律杖击赶走。”
“还好这次十常侍全被杀了。”我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啊,这个是件好事啊。”老人叹了口气,“可当时人死的好多啊,那时节,大家都在眼巴巴等雨,其实也就是等死,那年直到秋收一滴雨没下,很多人早早出去逃荒了,身体差点,年岁大点走不出去的,除了我算命大,有个孝顺儿子每天去好几十里的山里摘果子,取些山泉回来将就度日。其他的也大都在那年过去了。我一次自己发昏出去看看我的老兄弟,还没进他家门,就看见他家锅里的东西,那是一条小孩子的腿啊!”
光和六年大旱,对我的记忆本就只是传说中北方黄沙漫天,以及到处都有吃人的事情而已,虽然想着吓人,但远比这个小孩子的腿要温和的多。但这回经他这番虽慢慢吞吞,而且颇多地方隐讳的描述,却能让人有如亲身经历一般。
“光和七年,也就是中平元年,那年天热的早,河里也有水,大家播下种子等着收成,却赶上黄巾贼闹乱世了。”
“爷爷,为什么你们称他们是黄巾贼,他们四处掠夺吗?”
“小孩子,没有规矩,这里是大汉的土地,皇上在上,不可如此目无君上,却替反贼说话。”一番话说得我唯唯诺诺,赶紧认错,这才让他又缓和了下来,才发觉,刚才这段是他唯一一次话语说得急的时候,“坏是那些贪官坏,皇上是天子,只是没有办法管住他们,现在好不容易去掉了何进和十常侍,便又出了什么四卿,不知这四人是什么样的人,希望是好官。”旁边有人也在夸奖老人知道的事情多,比如这什么四卿他们还不知道,他只说自己平时就好和人打听事情,从那些南来北往的小商贩那里总能知道些事情。
“说远了,我还来和你讲讲这百里芦蒿的事情吧,这里当年官军和匪军激战之时,我们全家都躲在了山上,只敢偷眼看看山下的战场一眼,便不敢再看第二眼,尸体的浓重腐臭在山里都能闻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被中倾听便能听到豺狗争相撕裂尸体骨架碎裂的声音。那几个月难熬啊。躲在山洞里,身上被褥都发霉了,不敢出去晒一晒。两边这样打过来,那样打过去。”老人忽然哭了出来,“那几个月,惨啊。”
我等了老人很长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却又希望能继续听下去,他也逐渐稳定住,才缓过来,有些自嘲似地说:“年岁大了,也没什么出息了……那年平了黄巾贼,改元中平,可也是秋后了。尸首曝于野,却没人管,我们也不敢回去住。那年便在山里又熬了一冬。我这么大岁数了,知道一件事情:凡是土下有尸首,尸油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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