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纷乱嘉州城托孤(2/3)
悲恸与南诏合盟,受他称臣,他怎么可能与南诏勾结,反叛大唐。”方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轻轻搂住殷素黎肩膀。
那天宝皇帝根本未派御史中丞与刑部尚书调查此案,便将事情全部交由节度使处理,本人则是不闻不问,高高挂起,在长安享受鱼水之欢,任由节度使杨国忠与刺史邢敛狼狈为奸。
殷素黎将小公子抱来,几个月大的李复容本该在成都府平平安安长大,与那些权贵子弟一般,识礼乐,御骑射,或许将来会与他父亲一样,名震一方,或是考取功名,去往长安赏马观花。
如今一切都变了,方霖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是身世缥缈,若非被师尊抱去昆仑仙宫,或许也会与俗世的贩夫走卒混迹一生。
身世浮沉雨打萍,小复容还不知他的未来将会怎样。殷素黎慈溺又不舍的看着李复容,将额头贴在孩儿脸上,许久,眼泪打湿了襁褓,殷素黎才松开。
殷素黎将襁褓抬到方霖面前,双膝跪下,方霖大惊,要将殷素黎托起,殷素黎运内力,跪着不起。
“方霖姑娘,且让我喊你一声霖儿师妹,且慢将我托起,请受我这一拜。”
方霖不知所措,只好接过李复容的襁褓,轻轻抱在怀里,殷素黎郑重道:“父亲已死,李郎已去,素黎无法苟活,势必去成都府寻邢敛与杨国忠报仇,若能报,我心愿则了,我也将自刎去寻夫君,若不能,也可与夫君死在一起。”
殷素黎手贴于地,对着方霖一拜。
“夫人…”
“霖儿师妹,我这愚儿…可惜仙宫不收男徒,我在天涯一角,有着一份交情,请师妹务必将他送到漳州南靖,在南靖县‘闭月花河’里,有一处叫做‘芙蓉庵’的寺庙,寺庙的主持,‘济海’神尼,曾于我有恩,如今…素黎只好再拜托她老人家一次了,这佛寺的主人,正是名满江南道的‘神剑仙侣’之一的‘玉仙子’缘道惜,你去到那里,不消几日打听,便能寻到的。”
殷素黎略一沉吟,停顿了一会,又道。
“将复容托付给‘济海’神尼便好,不用托付给缘仙子…师妹还请嘱托神尼,不要将身世告诉复容,将来,便让他做个普通人吧,不要报仇,太苦了…”
说罢起身,目带泪痕,牵起李复容的小手,贴在脸上。对着方霖十分愧疚的说道:
“霖儿师妹,师姐害你数次身处险境,还将愚儿托付给你,师姐…”
方霖打断她:“你既唤我一声师妹,你便是我师姐,霖儿唯一能做的,便是将复容安全的送到南靖。”
方霖没有问为何不将小复容带去云熙宗,她应是不喜那种寄人篱下的感觉,况且即使云熙宗遁入横断山脉,也与成都府不远,受帮派之人耳濡目染之下,不知会对邢敛仇恨到何种地步。而漳州南靖远在天边,是江南道的最东方,若是普通人,不修武艺不走仕途,几乎一生也与剑南道毫无交集,殷素黎应是希望李复容平凡度过一生,不要卷入到仇恨灾祸中。
方霖默默记下,还未完,殷素黎从襁褓中拿出一块黄玉,却是那被李德林藏于腹中一月之久的那块虎符。
殷素黎右手持玉,用拇指在玉上刻痕,殷素黎没有动用内力,仅用骨肉之躯,在黄玉虎符的光滑侧面刻出“李复容”三字,磨制虎符的西域黄玉何等坚硬,殷素黎未刻隶字,而是刻了小篆,霎时柔弱的拇指被磨得血肉模糊,殷红的血液淌进李复容三个字的刻痕里,殷素黎却是哼也未哼一声。
用袖口擦去血迹,放进襁褓内层,殷素黎最后看了儿子一眼,就欲离开,李复容似是感应到了母亲的悲哀的眼神,浑浑间睁开了眼睛,“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殷素黎肝肠寸断,回头将李复容紧紧抱在怀里,“娘对不起你。”好一刻,才将李复容递给方霖,终是不再留恋,双手捧着檀木盒子,乘着夜色前往锦州。
她说要将父亲葬在锦州老家,而后便去成都府赴死,方霖暗自叹气,自己于陇右道千里迢迢而来,折腾了这么久,终是一个人也未能救得了,如今殷素黎将遗子托付于我,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护他平安。
第二日,元宏烈听闻殷素黎独自离去,不禁摇头叹息。
“弟妹啊,这又是何苦呢。”
元宏烈主张众人前去云熙宗避难,外面如今已是到处搜查叛贼余党,搞得人心惶惶,益州十八骑还活着的几人听闻殷夫人已去殉夫,纷纷捶胸顿足,也要尽忠,方霖认为几人应是忠诚之士,便秘密告诉他们殷夫人将小公子托付于她,嘱托她送往江南道的一处地方。
“姑娘放心,我等纵死也会护送姑娘与小公子离开剑南道。”几位骑士立下血誓,方霖暗自点头。
方霖认为,此刻还是应跟随元宏烈暂时前往云熙宗,一来外界兵戈横行,到处搜查李复容,自己一人带着襁褓难以脱身,前去云熙宗,可借他宗派之力偷偷离开剑南道。二来殷素黎没有告知元宏烈托孤一事,自己还要时间思索怎么与元宏烈说道。
众人乔装打扮,乘着第二日夜色,骑马离开奉州山寨。火速奔向云熙宗,半路上有几个云熙宗潜伏在“七剑”“五宗”的探子从各地赶来,告知元宏烈,那刺史邢敛亲自前往七剑五宗,说动各派,追杀李复容,不少门派应诺,西剑“太河谷”的谷主丝毫不留情面,当众发言:李德林已死,边关的大军是不会再保李复容的,唯有云熙宗宗主与李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