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煮肉吃(1/2)

“他们为什么会偷懒？”查尔斯重复了一遍罗恩的问题。

“因为他们缺乏强力的监督，他们的精神也因为缺乏贵族的管教而处于愚昧状态，”查尔斯想了想，回答道，“必须对他们进行惩戒，他们才会认真地完成任务。”

“不对，”罗恩摇摇头，“是因为这和他们无关。”

“嗯？”查尔斯一时间没弄明白罗恩的意思。

“这间房子和他们无关——他们不住在这里，而这里将来的住户和他们也没有关系；他们无法从认真工作这件事情上得到回报，但偷懒——却能使他们的劳动强度大大下降，”罗恩摇着头说道，“这不是监督的问题，查尔斯，监督解决不了这种问题。我们没有足够的民兵，我们两个也不能没日没夜地在街道上乱晃监督工人们干活。”

“我们今天看到了这间房子的问题，可我们看不到所有房子的所有问题，也无法看到未来任何一间房子的问题。我们可以用暴力逼迫工人们认真干一天，但无法让他们认真干一年，干十年。想改变这种情况，我们需要一些额外的手段。”

查尔斯沉默地倾听着罗恩的教训。老人重新审视着面前的少爷，他似乎处在一个更加广阔玄妙而不可理解的世界里，查尔斯很难理解他的话语。他的每一个字似乎都和传统的贵族们格格不入，但连缀起来又很像有道理的样子。

“至于土地怎么分，我也已经有想法了，”罗恩继续说道，“今天晚上召集所有人，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他们。”

“是。”查尔斯恭声回答。

“别忘了煮一锅肉，就放在这间房子门口，”罗恩转身离开时不忘叮嘱一句，“让民兵们看守好，如果房子没有问题，就把肉分给他们。”

另一边，民兵们正在挠着头，尴尬地看着面前的工人们。

“修好了有肉吃？谁信啊？”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大笑起来，“别拿我们寻开心了，有肉领主不吃还分给我们？”

“就是啊！你们啊，还是去找别的好人吧？我们，吃不起！”一旁的哄笑声让民兵们更加难堪。

“这是领主老爷说的！保证不骗人！”民兵们都快跳起来了。他们在心里暗暗地埋怨罗恩，这种贱骨头就是该打，根本就不配吃肉！

“领主老爷是个好人，”工人们点点头，罗恩深入敌阵击杀贾鲁给了他们很深的印象，“但这件事还是算了吧。”

不管怎么说，工人们都不会相信简单地修一间房子就能吃上肉。没人是傻子，贵族们盘剥压榨平民们的手段他们见的多了，哪个老爷都一样，他们可不相信罗恩心肠这么好。

“怎么了？”正当民兵们苦口婆心地劝说工人们时，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缓步从一旁走来。老者白发白须，鹤发童颜，气色强健，赫然便是奥瑟尔。

“大爷，你劝劝他们，老爷说了，去修房子的人能吃肉，可他们不去。”民兵们赶忙说道。

“呵呵，我刚从那边过来，”奥瑟尔笑了笑，“肉都煮好了，也没人去。那香气啊，我这把老骨头都想去干活了。”

“大爷，真的？”工人们诧异地问道。和罗恩不一样，奥瑟尔起码是带着他们在贾鲁手下干活的老长辈，显然更具有公信力。

“还能是假的吗，去吧去吧，快来不及了，”奥瑟尔笑着挥了挥手，“那边肉香飘起来，可就没你们的份了。”

“去看看吧。”工人们犹豫了一下，纷纷放下手边的活计，向着那间工房跑去。

“你们来晚了。”望着纷纷跑过来的工人们，查尔斯的脸色愈发僵硬和不满。在他看来，罗恩肯给他们吃肉，就已经是天大的恩赐——可这些人居然还敢质疑少爷！这些家伙就不配吃肉！

好在领地里还有实在的人——查尔斯扭头看向正在房间里忙碌着的几个年轻工人。

时间转到十分钟之前。

查尔斯面色阴沉地站在房子前，看着切好的肉块在汤锅里翻滚着发出浓郁的肉香，民兵们却还没有把愿意干活的工人们带回来。旁边倒是围了一大群人，全都吞着口水看着汤锅，却没一个人愿意上来干活。尽管罗恩算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但对贵族们的不信任仍然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这是在干嘛？”人堆之中，奥瑟尔挤了进来，小声问了问周围的人。

“老爷说，谁愿意去修那间房子，谁就能吃肉。”旁边的人小声回答。

“那为什么不去？”奥瑟尔不无惊讶地问道。

“谁信啊……”

奥瑟尔一把年纪，也算是见多识广，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这里面的问题。说实在的，他对罗恩倒是很有信心，不觉得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老人琢磨着怎么帮领主一把，眼光一转，就看到了几个躲在一群后面不停吞口水的年轻人。

“喂，你们几个，想不想吃肉？”奥瑟尔凑到几个年轻人的身边。

“奥瑟尔大爷啊，唉，想倒是想……”年轻人们果然也在犹豫不决。

“去试试呗，”奥瑟尔笑了起来，“你看，这边这么多人，那老爷也不好意思食言，就算食言了，你也可以去告领主老爷啊……我在这呢！”

“那……”

“好歹试一试嘛！”奥瑟尔小声“怂恿”着他们。

“好吧，试试就试试！”一时热血上涌的年轻人们豁出去了，大步走出了人群，向着房子走了过去。

查尔斯注视着他们，随即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让他们进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