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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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上去不像专家，更像cbd写字楼的白领。

她穿着一件修身的红色毛呢大衣，高腰设计，腰部束得紧紧的，衣摆微微蓬开像裙子。紧身牛仔裤下一双高跟短统靴，整个人看上去高挑而纤细。衣服把身材衬得特别好，肤色也提白了许多。

鲜艳的红色乍一看很有冲击力。

办公区里的男刑警们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几眼。大家都是混男人堆的，局里还从没出现过打扮得如此娇艳绚丽的角色。

她涂了口红的嘴角弯起一个优雅的弧度，下巴微微昂起，声音不徐不疾：“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同事，苏雅。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众人纷纷应和你好之类的，程放和谭哥更是早就认识苏雅。

苏雅走到杨云跟前，水盈盈的眸子抬起望他，嗓音不觉柔和下去：杨云，好久不见。”

一屋子的人都听出语气里的区别对待，人个个都是侦查高手，这会儿全偷偷交换眼神。

唯独小希跟木头一样杵在原地，还拧着眉认真思索着言焓提出的那两个问题。

假使她全神贯注听苏雅说话，以她那点儿人情世故的知识，估计也听不出什么意味来。

杨云亦淡淡一笑，稀疏平常道：“嗯，的确多年不见了。”

这样从容而不经意的态度让苏雅有些许失落，眼里含着一堆话，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尚局长道：“多年不见就好好叙叙旧吧，到中午了，你这当队长的也该带新同事到附近熟悉熟悉环境，吃顿饭吧。”

尚杰其实有点私心，囡囡失踪遇害后，他破不了案，一直对言焓心存遗憾。

他和杨云之间是师徒，又更像父子。杨云这么多年孤身一人，他也忧心着急，而苏雅无论哪一方面看上去都和杨云相配，以前还一起在警校学习，他想撮合这两人。

杨云尚未开口，老白探出脑袋抱不平：

“‘小猫儿’来的时候，老大怎么不请人家吃饭呐？”话说完，脑袋就缩了回去，一伸一缩跟鸵鸟儿似的，又嗡了一句，“欺负人。”

小希一开始没明白，渐渐才发现“小猫儿”是说的自己，她凭空吓了一跳，这是刑警同事们私下给她起的绰号？！

而且局长大人还在呐，她愈发羞窘，赶紧连连摆手：“不用不用的。”

跟boss还有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一起去吃饭，想想都尴尬得头皮发炸。

苏雅之前就注意到了这个女孩，但她低着头看不见脸，这下瞧见，连苏雅都惊诧了一下。她一贯自视甚高，眼光也高，却也难得见这么漂亮的女孩儿，怕只有当年的夏时能和她媲美。而杨云对她的态度似乎也不一般。

杨云看看小希手忙脚乱的样子，偏不如她的愿了，特知错就改的样子：“那好，带你一起去，算是补上我欠你的。”

小希哪里经得住他语气里的调侃，赶忙不停摆手，一时情急脱口而出：“真的不用了，我是不用吃饭的。”

办公区内一下子哄堂大笑。老白被萌得“嗷呜”一声，差点儿打滚。

杨云笑容放大，露出白白的牙齿：“哦，今天才发现你是靠光合作用的。那过来晒晒太阳。”

他稍稍倾身，伸手拎住她的衣袖，把她拉过来挪到窗边的阳光下。

冬天稀薄的阳光轻盈而柔软，把她白皙霏红的脸照得几乎透明，光影下那羞红得出血的小耳朵像透明的红玛瑙。

一屋子的男人都看着她在笑。

“不是，我是说……”她声音越来越慢，越来越小，“吃也可以，不吃也可以。我自己吃也可以……”她独自懵懵地陷入了语言循环。

杨云好玩儿似的接过她的话头，学着她的语气低低缓缓道：“和我一起吃也可以。”

小希的脸一下子要滴出血来，她扎着脑袋，定了半晌，仍然小声地垂死挣扎：“队长，我真的不……”

“啰嗦。”杨云似乎不耐了，肃了声音，“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下她不吭声不反抗了，乖乖地“哦”一声，把资料收进包里放好，又顺从地站到他身边去，等着他迈步了她跟上。

苏雅看看小希，又看看言焓，笑道：“走吧。”

……

上车时，苏雅驾轻就熟地拉开门，坐上副驾驶。

小希见状，心中窃喜，大松了一口气。陌生人在前边，她可以一个人坐在宽松的后座当空气了。

杨云瞥一眼车内镜，就刚好看见她眼睛里闪过喜滋滋的神色，唇角也轻轻抿着，偷偷放松的样子，他简直不知该如何形容她这种性格才好。

她还特地挪了又挪，坐在他正背后，他余光不能触及的地方，是充分做好了“我隐身啦你们大家都看不见我”的思想准备。

她坐好了，终于满意，自在地瞟瞟镜子，瞬间便撞上他清锐的目光，她愣了一下，默默地，身子往下挪了挪。

这下，用车内镜也看不见她了，只有她额头上毛毛的绒发。

杨云：“……”

他觉得车上是不是跑进来了一只类似仓鼠或鼹鼠之类的小动物。

一路上，苏雅都在和杨云聊天，说她这些年的经历，在美国一段时间后回国在中央部门工作，她和他分享这些年遇到的一些怪案，又讲他声名遐迩，她常常听人说起他和他的案子。

杨云则有理有度地应着，不怠慢，也不热贴；不疏远，也不给人压力。

小希慢慢听着，渐渐发觉言焓这样挺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