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装依架(1/2)

从前，有一匹狼，由于受到道德和良知的束缚，它选择吃草，放弃吃肉。

经过一段痛苦的过程，这匹狼终于慢慢学会了吃草。

可此时，周围的嘲笑和讽刺声音也跟着来了。

不但狼族瞧不起它，就连猎物们也都瞧不起它。

为什么呢？

因为，不管是在狼族眼里，还是在猎物们眼里，它们都认为这匹狼吃草的原因不是因为‘它善良，也不是因为它有道德，而是因为它无能、没用，所以，才不得不吃草’。

在大家的嘲讽中，渐渐的，这匹狼又决定吃肉。

可在这时，它发现，自己的牙齿已经退化了。

讲完这个短小精悍的小故事后，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问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粮伢子，小故事表达的寓意是什么？”

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摇摇头：“不知道。”

年轻男子拍了拍这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的瘦肩，笑道：“你以后就会知道了，你要是不明白这个故事的寓意，这辈子会没出息，会老老实实在工厂里面打一辈子工，到头来，连个婆娘都娶不到。”

小伙子惊讶的看着年轻男子；“不会吧？”

年轻男子道；“你试试看。”

……

1997年正月初8，是一个很寒冷的日子。

这天，湘西山城邵阳市的老火车站摩肩接踵、蜩螗沸羹。

站里站外，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很多人已经排了好几天的队了，仍然没有买到火车票。

这数不清的男男女女都是南下广东珠三角地区的打工仔和打工妹。

他/她们都是在过年前，从珠三角地区各个工厂赶回来跟家人们一起过春节的。

现在，假期已经快结束了，他/她们必须要赶上去。

刚才讲故事的年轻男子和那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也在这密密麻麻的南下打工大军中。

小伙子温文尔雅，长相清秀，身上穿着一身宽蓬的‘红豆牌’蓝色西装，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手工皮鞋，发型是这个年代最为流行的‘中分’发型。

年轻男子穿着一件绿色夹克，下面是一条直筒的牛仔裤，发型也是‘中分’。

他俩手里都提着一个行李袋。

“粮伢子，你是不是害怕了？”年轻男子问小伙子。

“没害怕。”小伙子铿锵有力的回答。

“呵呵，看来是舅舅小看你了。”年轻男子笑着拍了拍小伙子的瘦肩。

这个小伙子叫杨粮明，18岁，这是他第一次出远门。

在此之前，他到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城里。

当时，他才十一岁，村里种了很多甘蔗地，他家也种了两亩，甘蔗丰收的时候，市糖厂开大汽车来收购。于是，他跟着村里一些玩伴一起坐市糖厂的大汽车去城里。

好几年过去了，那些欢乐的画面、依然记忆犹新。

第一次出远门的杨粮明，对珠三角地区的工厂生活充满了憧憬。

以往每年的冬天里，每当看见村里那些在南方打工的男男女女风风光光荣归故里时，他就非常羡慕。

在他心里，南方的一个个工厂，就是一个个美丽的童话、或者是一个个旖旎的梦。

“粮伢子，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问一下火车票，很快就来。”舅舅对杨粮明道。

“好。”

“记住，千万不要走开。”

“你放心吧舅舅，我不会乱走的。”

“嗯。”

舅舅去联系火车票了。

杨粮明站在原地。

就在杨粮明憧憬着美好的未来时，一个中年妇女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他面前。

“这个伢子，你要去哪里发财？”中年妇女偷偷摸摸的问。

“广东。”

“广东哪个地方？”

“好像叫什么江门吧。”

“江门？哦。”中年妇女若有所思，然后问杨粮明：“这个伢子，你是第一次去广东吧？”

“嗯。”

接着，杨粮明开始打量中年妇女。

这个中年妇女应该是农村人或者郊区人，样子很老土，只见她穿着一件厚厚的绿色毛绒衣服，一条黑色的踩脚裤，脚上穿的是一双皮底布鞋，布鞋的鞋面上沾有不少湿漉漉的泥巴和泥水，她的五官很粗糙，皮肤也很粗糙，个子不高，身材很臃肿。

“这个伢子，我这里正好还有一张火车票，你要不要？”中年妇女靠近身子，轻声问杨粮明。

在问的时候，她那对精明的眼珠子，骨碌骨碌的在眼眶里面转着。

“哪里的票？”

“肯定是到广州的啰。”

说完后，中年妇女小心翼翼朝周围蠡测了一下，接着，小心翼翼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来。

“就这一张，你要的话，280块钱拿去。”

“……”

杨粮明是第一次出远门，孤陋寡闻的他，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土里土气的中年妇女是个票贩子来的，于是，他好奇的朝中年妇女手里的火车票上面看了一眼。

只见小小的火车票上面有几个清晰的黑色大铅字：邵阳――广州。

“280，一点也不贵，春运期间，火车票非常紧张，一票难求，好多人在这里排队排了七八天，都买不到一张火车票，ta们又要吃又要喝又要浪费时间又要活受罪，这样算起来，280块钱是不是很便宜了？”

“不好意思，你去问别的人吧。”杨粮明摇了摇头。

虽然是第一次出远门，但他知道，从邵阳到广州的火车票，不过是几十块钱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