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邵草民结婚(1/2)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为邵草民举行婚礼。日子,就选在八月初八这一天。
桥孔下的谢春香和祖母,也置办好了一些简单的嫁妆(其实也就是一些鞋袜鞋垫之类)。谢春香的祖母,想到过几天就能搬进那个土砖屋,那心里就禁不住有些心酸和高兴。虽然那间土砖屋,只是一个批子屋,甚至算不上一个正屋,但究竟还是个屋,不比这桥孔下的茅棚,既怕下大雨,又怕下大雪,还怕天气太热,受不了。
八月初八的这天,榨油坊门前的场子上,挤满了前来帮忙办酒和贺喜的人们,十分热闹。邵姓人虽然穷,还是在邵二把的带头下,凑了些贺礼,这些贺礼,既是个意思,也算是帮着减轻邵裁缝举办婚礼借的债。为了把场面搞得更热闹,邵二把又把说鼓书的请到门前场子上说段子,不让场景冷下来。
半夜的时候,迎亲的队伍从榨油坊往石桥底下开去,那个从此不再有人住的桥孔下,这会儿就成了谢春香的娘家,祖母按照邵家河的风俗,早晨让人来挑了那些嫁妆,现在又让人来迎娶这个新娘子。原本就长得漂亮的谢春香,瓜子脸,水蛇腰,一笑两个酒窝,甚是迷人。尤其让那些男人和女人羡慕的,是她那双被祖母从三四岁就开始包扎的细脚儿。那双细脚儿,象两个既结实又厚巴的肉馒头,抬着她那有些瘦弱而又健美的身段,走起碎步来袅袅婷婷的,好看极了!
盖上盖头的谢春香,穿着一身红,走出了桥孔,上了河岸,进了花轿。花轿还没走多远,就要挡嫁。邵家河这一带的风俗,挡嫁是最热闹的场面,男女双方,不仅要按照风俗,完成接嫁交嫁的诸多规矩,女方还要向男方提出一些要求,甚至还要把男方的人搽花脸,打油,否则就不交人。最难逃一劫的人物,便是婆家这边带头去接嫁的摆手。谢春香没有娘家,所谓娘家方面的人,其实都是邵姓人乔妆打扮的,或代演的。可平时这些不分你我的邵姓人,今天却因为婆家和娘家这个特殊身份,成了闹剧的对家,有的还是夫妻之间,也不讲究,只管尽兴闹来。平日里最多也就半个小时就完事的挡嫁,今天却闹了个把钟头,还不尽兴,反正那婆家离这里也只有一箭之地,不急。直到鸡都叫了头遍,这边婆家来接嫁的摆手也被整得灰头黑脸的,一些长辈发了话,大家这才结束了挡嫁这一幕。
虽然只有一箭之地,接亲的队伍还是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人们似乎不愿意把时间过得太快。来到批子屋门前,又按照传统习俗,让鬼谷先生设坛撒米祭天地,唱贺词,抬花轿的趁这当儿,把花轿左右摇晃,借此一报刚才被娘家人捉弄的“仇恨”,坐在轿里的谢春香,立马被轿夫摇得头晕脑涨的,差点要吐。
花轿进不了批子屋,轿夫只好在门前歇下来,新郎官邵草民过来开锁后,两个牵娘把谢春香从轿里牵出来,引到批子屋的前厅里,前厅很小,容不下这么多人,幸亏批子屋靠近榨油坊这边开了个侧门,那些挤不下的人,就往榨油坊的前厅里挤。司仪宣读了简单的仪式,夫妻二人拜天地之后,就入了后面一间小洞房。邵草民按照规矩,用一杆秤杆,撬开了谢春香头上的一块红盖头,顿时,美丽的新娘,带着含羞的笑容,在一对烛光的照映下,展现在他面前,让邵草民顿时心里一惊,仿佛坐在床上的,不是一个凡人,而是天上下凡的一个仙女。一些小伢,和一些年轻人,甚至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年人,都到后面洞房去凑热闹,起着哄要闹洞房。这闹洞房可是一个热闹程序,新婚三天无大小,不管是那些小的,还是那些老的,都可以尽情地闹。邵裁缝本来是个有些吊而郎当的人,可今天他却装得很严肃很斯文,因为他怕这些人整他,可尽管他这样,还是没逃过这一劫。那些人先是要他们亲嘴儿,后是要他夫妻二人对抱,谢春香不好意思配合,他们就强行去做,结果弄得屋里滚成一团,笑声差点把个小土砖屋震塌了。
邵二把觉得闹得差不多,就叫开席。穷人家的喜酒,少荤多素,而且那些菜,多是自产的,人送的,物换的,七拼八凑的,总算满了个基本的酒席盆数。尽管如此,前来喝酒的人还是个个酒足饭饱,还有不少人喝醉了,让人扶着回家去的。
鸡叫二遍了,还有人恶作剧地提出要再闹洞房,却被邵二把几句呵斥走了。
送走了所有前来贺喜的人,邵草民这才闩门回房。
做了新娘子的谢春香,文文静静地坐在床沿边,等待着新郎过来揭盖头。虽然有些吊里吊气,但毕竟读过不少书的邵草民,还是非常有礼貌讲斯文地拿起那杆称秤,用秤杆慢慢挑开了谢春香的那个盖头。
烛光下的新娘,异常美丽,美丽得让人激动。虽然这个新娘并不是那种从未谋面的新娘,没有那种陌生感,新鲜感,但今天的新娘谢春香,与过去那个谢春香,还是有着很大的区别。如果说平时的那个谢春香,有着一种天然去雕饰,天生丽质的朴实美,那么,今天出现在邵草民面前的谢春香,则完全是一个经过了特别包装的新娘子,有着一种通过特别服装和化妆品共同完成的精致美,美到了极点。
看着美丽的新娘子,邵草民深深地感觉到,他简直是在做梦。梦境中,新娘子是如此的漂亮温柔,千娇百媚,让他怎么也看不够。激动之中,邵草民突然象一只小老虎,猛的向新娘子扑去,受了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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