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面对保长郭麻子(1/2)

熊婆婆出了家门，看了一下帐单，就开始从近到远地开始讨帐。眼下正是年关将至，正是讨钱的时候，她想着这事儿应该不为难。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无论她走进哪一家，哪一家都会找理由推辞，说要等到明年开春。一家两家这样说，她能够理解，大家都找理由这样说，让她这个经历了太多世事的老人觉得事情不对劲，不甘心的她，继续上门讨要，结果还是一样的推辞，只是那理由各不一样。熊婆婆就急了，就开始道出马上要过年的理由，继续讨要。可无论她怎么讲，人家就是找理由推辞。

熊婆婆觉得事情不对劲，却也想不出什么原因。眼看时间紧迫，害怕出事的熊婆婆就一边讨要，一边寻思着，这事儿有些奇怪。突然，她想起邵草民今天早晨起得特别早的事，便心中有数了。心中有数的熊婆婆，知道往下讨也是白讨了，她必须立即回去，跟邵草民道个清楚明白。

天黑的时候，邵草民从外卖工回来，才一走进家门，熊婆婆就追着问：“草民！你是不是前头给了帐单我，后头就去对人家嘱咐了什么？我讨了一天的钱，一个子儿也没讨回，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邵草民知道事情败露，便对熊婆婆说：“奶！我是对那些主人嘱咐过，那是因为我不想出这个冤枉钱！我邵草民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做得的几个工钱，就这样白白地送给郭麻子，我一百个不愿意！”

“不愿意也得愿意！”熊婆婆说，“摊上这种事儿，别说你一百个不愿意，就是一千个不愿意，也得愿意！除非，你不想活了！”

“我就是不想活！”邵草民终于道明了心底的一句实话，“他郭麻子要是跟我过不去，我就跟他拼个鱼死网破，即使是死，我也愿意！老实说，上次那回，我要不是最后听了你们的劝告，我就不想活了！”

“不想活也得活下去！”熊婆婆批评道，“你当你是为你一个人活着吗？你要跟人拼命也好，鱼死网破也好，得听我这一回，把这个年关度过去，待你媳妇生下了孩子，有个传宗接代的，你再说不活，也不为迟！”

熊婆婆的一句孩子，让邵草民心里没底儿了，他可以什么都不怕，可妻子腹中的婴儿，还有这老祖母，那娇妻谢春香，都不可能不活，都不可能陪着他去跟人家拼命吧？想到这里，邵草民有些妥协的意思了。

“听我的没错！”熊婆婆批评道，“其实我也不愿意这样，其实我也晓得，你这一年的工钱，是用血汗换来的，是用来养家糊口过日子的，可这日子，他们就是不让你好好过，你能有什么办法？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把郭麻子稳住，说不定，他吃了我们的好处，不仅会让他心里平衡，以后还指不定会不会网开一面，免了我们的税呢！要不，我们家这点小生意，做也是白做，经不起他三番五次折腾的！”

邵草民心有不甘，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其实，早在早晨他挨家对人家嘱咐地时候，就觉得这个办法未必行得通。

一家人正说着这事儿，突然又进来了郭麻子。

还没到时候，郭麻子就上门来，显然还不是拿那好处费的事儿，一家人就迷糊地看着那郭麻子，看他还要放什么屁。

郭麻子也不含糊，他坐下来之后，就对熊婆婆说：“熊婆婆！我看那让我出洋相的事儿，还不能就这样你我说说而已，这样会让人家觉得我郭某是自圆其说。”

熊婆婆看了郭麻了一眼，问：“那你要怎么样？”

“很简单！”郭麻子说，“你得公开对我道个歉，认个错，低个头，并当着大家的面儿，承认那假钱确实是你搞的鬼！”

“话可不能这样说，”熊婆婆耐着性子解释，“那钱是假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我要是知道，怎么会掺乎在里面呢？我熊某人虽然差不多讨了一辈子的米，要了一辈子的饭，也从来没有做过，今后也不会做什么昧良心的事儿，我怎么可能有意把假钱给你呢？”

“这些我管不着！”郭麻子说，“我只要你当众按照这些说法去做，还得放个炮子，让邵家河这一河两岸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否则我就不答应！”

郭麻子分明是逼人太甚，而且似乎是有意要毁坏邵家的名誉，让所有人都知道邵草民家做事没良心，故意用假钱来害人。一家三口顿时气上心头，却还是尽量忍着不发作。

“那行，”熊婆婆心里非常清楚，如果不答应郭麻子这个条件，只怕那用钱弥补的事儿，还不一定摆得平，况且，那钱还没有讨回，能不能全部讨回，能讨回多少，那些钱能不能买得下这郭麻子的心，还不一定，如果这时候就弄僵了，往下的事情就更麻烦。于是，这个上了年纪的人，索性拉下脸来，笑着对郭麻子说，“我答应你，你要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你决定吧，什么时候，在什么场合下。”

郭麻子想了想，说：“就明天上午，就在你这家门前，我让人提前通知，或者最好你自己去通知这一块所有的人，特别是姓邵的人，在这里集中。”

“不行！”邵草民扭过头去，质问郭保长，“姓郭的，我劝你不要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大家都不好呢！”

“怎么？”郭麻子敌意地看着邵草民，“你想威胁我？”

“别听他的！”熊婆婆横在二人中间，说，“郭保长！你大人大量，不要跟他小孩子计较，他虽然结了婚，成了家，却也是个毛头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