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1/1)
李文哈哈一笑,连连摇头,说道:“戏剧里都是这样写的,你就信了。现实世界里哪有这样的事情呢?战国东周的那段记载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了,错误百出,许多人物事迹往往重复,显然是传录抄写过程中把不同的记载混洧了。就以苏秦死后替自己报仇的这段情节而言,就与吴起的事迹十分相似嘛。如果不是抄录过程中发生了误戡,就一定是编篡者为了图书的销量,故意杜撰出新奇有趣的情节,完全不考虑真实。我们后来读史者一定要认真考据,剔除那些芜言虚语,才能学习到真正的知识啊,是不是,周老师?”
周老师点点头,说道:“一部战国史,良莠杂陈,做一些考据分辨的工夫,还是值得的。远明港的宝鼎阁书局曾经编过一本《战国策释义》的书,多用咱们这蛮荒三千世界数十年的争战厮杀之事去解释战国策,虽然不免牵强之处,倒也搜集了不少过去数十年的纵横捭阖之事呢,我曾经读过一遍,颇有启迪思绪之处。文儿,我给你也送了一套,你读过了没有?”
李文挠了挠头,说道:“周老师给我的那一套,我也见到了,略翻了一翻,言辞枯涩,枝节散漫,看着不太耐烦。我最近的读书时间都安排满啦,这样一大盒子,十五册呢,哪有工夫对付它?既然老师说是好的,我尽量挤出时间来读吧。”
周老师又絮絮叨叨的说:“其实也难为你啦,既要处理朝中事务,又要与小兄弟们比较武艺,读书的时间自然就不多了。可是,有那喝闲酒、与野女人打情骂俏的心思,都节省下来,多读几本德义韬略之书,不是更好么?”
李文肃然答道:“老师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周老师“哼”了一声,说道:“巽与之言,能无从乎,改之为贵。”
李文又恭恭敬敬地答道:“是,老师教训得极是,学生一定改过。可是,周老师,咱们刚才讲到的话题,苏秦既然是东周人,却不肯出仕周朝,为本国效力,却去挂了六国相印,为外国的事情操心,他这样做,对吗?”
周老师的脸上一红,嘟哝着说道:“我再考虑一下,哎呀,年纪大啦,脑筋跟不上你们年轻人喽,心里想得明白,嘴上却一时讲不出,你不要催促我,我再考虑考虑。”
李文又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是”,转过头来,冲着伍静萱嘿嘿一笑。
伍静萱也嘻嘻一笑,说道:“你们师生刚才讲到苏秦先生,我却想到了另外的一个老先生,也想要把这位老先生的事迹讲给文哥听一听。可是,文哥,你真的是咱们横野国的国王吗?”
李文眨眨眼,道:“我倒是巴望着自己不是呢,就可以去远明港混日子享清福啦。是国王又怎样?不是国王又怎样?”
“嘻嘻,如果你是国王,就请你帮那位老先生一个大忙,咱们所有的姊姊妹妹们都感激大王的深恩厚德啦!”
李文笑道:“你这番话讲得没头没脑,我可没听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嗯,文哥,我给你解释啊,这位老先生的名字叫做朱家熙,今年有五十多岁啦,是咱们宣乐坊最有文采的一位词曲先生了。词曲写得好,温婉清艳,意境深渺。大家都说,即使中原的温李周柳诸位大家一起复活,都来咱们这蛮荒三千世界比试文采,车lún_dà战一场,朱家熙老先生的文采也是不输于那些先贤们的。”
没想到,听了这话,周老师却是第一个不服气的,“哼”了一声,道:
“好大的口气哟!既然有了这样的文思才情,为什么不去考取功名,为国家效力?图一个自己的富贵荣耀,不是很好么?却去冶巷花楼填词作曲,也是一个薄行凉德的小人了。”
伍静萱说道:“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忍把浮名,换了浅吟低唱。有了大才大德之人,奈何官府不取,也是无益。李太白会写退蛮文书,那又怎样?还不是放还民间吗?据我所知,十个词曲先生里面,倒有六七个早年都是要考功名的,怎么也考不上,年纪大啦,家口拖累,只好去做词曲先生了。这位朱老先生也是这样的,这样的大才竟然都考不上,周老师,你来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周老师哽咽了一下,嘟哝着说道:“这个小姑娘,倒是看不出来,伶牙利齿的,若是男子,怕也不逊于苏秦张仪之流了。”
伍静萱笑吟吟地看着周老师,问道:“周老师,您是在夸奖我?还是在讽刺我呢?”
李文急忙打圆场,说道:“静萱,那位朱老先生后来怎么样啦?他的故事有趣吗?你倒是赶快讲给我听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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