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2)

第六十八章

小玉唱戏动乡亲

茂兴不怒自带威

于是她便取下挂在墙上的那把二胡，她试了几下音阶之后，便将那抑郁的心情，随着这琴声发散出来。

琴声中透着淡淡的忧伤与无奈，像一阵丝丝凉凉的风透进小玉的耳里，从小便在戏班混迹的小玉自然对这乐声极其的敏感，从嫂子忧伤的曲调之中，隐约可见她多愁善感的心灵。

感念嫂子对自己的情意，她便寻着琴声来到了书房，书房的门并没关，为避免尴尬，小玉刚一露面时便笑脸盛开，也一边鼓掌起来。

玉娇抬头见小玉进来，便点头示意她坐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知音，心情也晴朗起来，只听小玉说道：“想不到嫂子的胡琴拉的这么好，刚才这是什么曲调？听起来这么悠扬动听。”

“随便拉来玩玩，这绵绵的春雨，丝丝点点的，仿佛是落在心里一样，令人怪沉闷的，就凭着心情与手感随心而为，也并没有什么曲调。”

小玉见玉娇说起闷，便也觉得在这雾雨之中湿气也太重，人的心情也有些抑郁，便抬眼望向窗外，见外面雨已停歇，虽然没有阳光，但也光亮了许多。正想邀嫂子出去走走散心之际，便见庄上的一些女人结伴向自己家中走来。

两人见有人来串门，精神也为之一振，差的心绪都是闷出来的。于是玉娇便放下二胡拉着小玉一同向门外走去，正好与她们在屋檐下相见。

众人走进厅中之时，荷花便问道：“刚才是谁在拉二胡拉得这么动情，差点把我的眼泪都要拉出来了。”

“我随便拉着玩的。荷花姐，你说的也太夸张了，哪有那么邪乎。”

玉娇说完，大家纷纷叫她再拉来听听，玉娇觉得琴是拿来伴奏的，不如让小玉唱一段越剧，自己拉二胡伴奏，那样岂不美哉？

玉娇一提出便得到众人的附和，毕竟这唱腔更是难得一听，何况小玉又是名角出身。

小玉虽然跃跃欲唱，但面上也有忧色，毕竟家翁对她的身份来历最为反感，现在在家中贸然又唱出来，等于是无意中打他的脸，令他难堪。

冰雪聪明的玉娇见到她这副模样，何尝不知她的顾虑，但想到先前公爹那强硬的态度，心里便有一股反叛之气。

只听玉娇说道：“小玉，我们自娱自乐，唱曲弹琴又不犯法，不用想得那么多。”

小玉经不住嫂子与众人的纵容，也是她憋了这么久都没有开声唱过，心中也是冲动不已，于是说道：“那我就唱一段新戏《金丝雀》吧！”

只见小玉轻巧地走着台步，唱道：“我是一只关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天生丽质，却是我的原罪，多少人羡慕我的安逸？为何我的心随着麻雀自由的飞翔，又为何像海鸥一般，深爱着那无边的蓝色海洋…”

唱腔中婉转凄切入心，如声声的哭诉。小玉的声线本来就高昂清丽，压抑了这么久，今日唱来更觉得凄美动人。

也是小玉唱的太入神，太忘情，也太动听。便引来庄上不少人前来捧场，一时间厅中都挤满了人，而清脆的唱腔也传到后院的酒坊之中，令茂兴感到莫大的耻辱。

他匆匆地来到了前院，见听众乡亲众多，也不便发作发怒。便端来热水瓶来倒茶，假意一时失手，将一个好端端的热水瓶摔了一地，巨响之中热水四溅。

小玉正唱的入神，猛听一声巨响，回头见家翁带着一丝歉意而和善的面容立在那里，小玉从他的眼底深处读到了一种吓人的愤怒，这种愤怒让她胆颤心惊。

只见小玉立在那里，呆若雕塑不知该如何是好，玉娇见小玉惊吓至此，便说道：“小玉，快去帮公爹收拾一下水壶摔碎的碎片，免得扎到人的脚。”

玉娇的话，解了小玉之窘境。但旁观的乡亲也看出了一些门道，便各自散去。

在余家之中，小玉与玉娇平日里的确是幸福快乐的，有爱她们的丈夫，更有衣食无忧的生活，即便国门炮火连天，而这里都是无知无觉，是一片真正的世外桃源。

玉娇更是生活的闲适，无聊之际，看看书练练字，兴致来潮之时，也会附上一首小诗或弹上一首小曲。人生如此，夫复何求？真是比神仙还活的轻松自由。

一日夏天的午后，天气异常沉闷炎热，知了在树阴之中歇斯底里的叫着，平常在院子嬉戏的公鸡也静静地呆在屋檐下，微闭着眼睛，松散着翅膀，像在打盹一般，而两条平时如打了兴奋剂的狗，此时也窝在阴凉处，一动不动伸着他们长长的舌头，静静的喘着粗气。

进入书房，想午休一下，躺在凉席之上也感到燥热难忍，就连扇子扇出的风，也带着热浪一般。玉娇也受不了如火洞般的房间。便走到那南北对开门的厨房之中，感觉到这里不经意吹来的一阵风，吹在身上很凉爽。

却在此时一直安静的大黄与大黑两条大狗狂叫起来，可想而知，此时必有生人来此，此时玉娇真的想不到这么燥热的天气，还会有人来串门。

她随意地走出厨房的南门，便见父亲的司机老张立在庭院中，与两条狗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玉娇一面喊住了狗，一面上去将他迎进家中，备了一些酒菜让他吃上。

这么热的天，闷在车里面，又从杨家村走来，虽然刚刚擦过脸，但他身上的汗臭还是掩盖不了，看他一件蓝色上衣的后背都是一块块白色的盐霜。

待老张稍稍吃了一些酒菜之后，玉娇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