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出山（2）(1/2)

早在千叶受天谴雷劫之时，霜升祖佛便向神帝要来了清涟仙君本命真元，剥离了魂魄投入轮回，真身露珠则撒在莲台之上，以此成全两人间的因果。

毒蛛王闪现至千叶面前，双手锢住千叶双肩，摇晃着咆哮道：“他没死？他在哪？他现在怎样了？”

“嘶——”千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毒蛛王出于激动，修长的指甲几乎快呀陷进千叶肉中，大幅摇晃也牵扯着鞭子留下的伤口。

千叶伸手推她，推不开......威胁道：“你若再动我寸缕，我保证他活不过今晚！”

纵是已知千叶法力尽失，毒蛛王也不敢赌上清涟仙君性命，触电般缩回双手，向后退了两步，抹掉脸上泪水，伏跪在千叶脚下，拔出发间白花簪，一改先前愤恨，卑微祈求道：“求娘娘善待仙君，是小妖鲁莽冲撞了您，一人做事一人当，求娘娘看在昔日情分上，留仙君一条活路！”

“若我不留他性命，你会给我活路吗！”千叶反问。

毒蛛王奉上手中长鞭，耿直答：“若仙君不在，小妖定趁此良机取您性命。小妖不怕死，您心中有气，尽管冲小妖撒，只求您不迁怒清涟仙君。”

千叶毫不犹豫拿过鞭子，但当目光触及那毒蛛王含泪却又坚定的眼神，便打不下去了，放下已经抬起的手，道：“我从不趁人之危，你这七鞭我记下了，待我法力恢复，定百倍讨回！”

收了鞭子，千叶本想就此作罢，趔趄走向昏迷中的花辛。却被毒蛛王一把拉扯住衣袂：“娘娘，求您告知，清涟仙君到底如何了？”

被她这么一拽，千叶差点没站稳，心有余悸地敷衍：“他入轮回了，待他偿清债果，自会重归仙籍。”

“那就好！那就好......”毒蛛王撒开手，跌坐于原地，连说两回“那就好”，第一回十分欢喜，第二回有些怅然若失。

看她这副样子，千叶心中道着活该，却也泛起了些同情，牵强劝道：“你本为大妖王，登仙触手可及，何必为虎作伥，断送自己前程？你为他苦练请神决，付出良多，他可曾正眼瞧过你一次？与其现在耗时为他怨天尤人，不如好好修炼，早入仙籍，待来日他债果偿，或许你二人能另修一份缘分。”

“是啊......”毒蛛王跪坐着，双目失神，“他要我修请神决，是为了下界见你，你同他也是仙妖两别，为何他满眼满心都是你？”

“你只见他痴恋我，却不知我二人之间的因果。”说到底毒蛛王对清涟仙君的孽缘是因千叶而起，千叶不愿欠毒蛛王因果，便道，“罢了，我就说与你听，你若能想明白，就当是我对你的点化，若不明白，我也不欠你因果了。”

这清涟仙君原是一滴凝结在莲花上的露珠，千叶某日路经赏莲，看这莲花形态分外像自己真身，便多看了几眼，瞧他在花瓣上晶莹剔透，添了花瓣娇艳，爱屋及乌，渡了功德法力助他通灵，拟从霜升祖佛手中抢回真身后，让他挂在自己花瓣上做装饰。此后，便一直带着这滴露珠往来。

这露珠受千叶功德之光滋养，很快化了形。千叶见他生的英俊，也不光将他当作装饰，还想招他作姑爷。然而这露珠不满于为妖，三番四次私盗千叶功德，不久后，竟于两人大婚之时当场飞升。

千叶纵气他狭隘，却也不忍伤他半分，又碍于仙妖有别，恐伤他仙基，便断了两人来往。

起初，清涟仙君还经常擅自下界寻千叶，可被天官逮住受了几次罚后，也不敢了。后来，他无意中得到了禁法“请神咒”，便趁下界布雨时，招徕厉害精怪为他卖命，通过施展请神咒，来往于两界纠缠千叶。

直到千叶迎了花辛为姑爷，清涟仙君出于嫉妒几次三番妄想除掉情敌，其所作所为终于触及了千叶底线，千叶方决定下一次狠手，给他些教训。

“我若真想毁他真元，他岂有活路。”千叶抽回广袖，丢下毒蛛王，背对她边走边奉劝，“请神决噬元燃寿，你修为受损，再想登仙必得静心苦修。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千叶一手握鞭，一手扶起花辛，费了一番力气才将他架回驷车。

小蜘蛛们早已退下，驷车恢复了缓行。

车内，千叶手忙脚乱地处理起花辛背上的伤。说是处理，也只是倒了水，用手巾擦掉了伤口旁的泥土和卡在皮肉中的木刺、沙石粒。

看着处理前后差别不大的背，千叶一声叹息，唉，打人她擅长，治人？还是算了吧。

还好，在千叶生疏手法的折磨下，花辛终于醒了。

“可算是醒了，就你这身板，护你自己都吃力，还想护我？谁给你的胆子！”说着，千叶又拿手巾胡乱抹了一把伤口。

花辛赤着上身趴在软塌上，“享受”着千叶提供的专属服务，也不喊疼：“以前都是你护着我，能护你一回，丢了这条命我也愿意。”

说完一回头，花辛才瞧见千叶身上斑驳的鞭痕，不管自己身上还有伤，从软塌上翻下，拉过千叶的手检查：“这是那蜘蛛精打的？她敢打你？”

虽说从来都是千叶打别人，被打这还是头一遭，更别说被打伤了，可她也不娇气，抽回手调侃花辛：“你不是晕过去了吗，还知道是谁下的手？”

两人被甩下马车时，花辛撞到后脑，没立刻晕过去，待确定怀中的千叶没摔着后，才顶不住了，半昏半醒间看到小蜘蛛抱团，再想顶住却也不能了。

不过花辛也不跟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