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沧海月明珠有泪 神君春心葬祸根(四)(1/2)
“玄玄。”
云中君突然从殿内缓步走出,沉稳持重,fēng_liú倜傥,仿佛又恢复了往日神君通身的气派,与方才殿内的焦头烂额截然不同。
他正要走至廊下,被虚离子拉住,他摆摆宽袖:“子卿,无妨。”
情人相见,二人眉间皆略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伤感、惆怅。
只是今夕何夕,斯人已陌路。
玄矶:“不要这么叫我!你我之间,早已毫无瓜葛!”
云中君:“我知道,你记恨我,对此,我也无话可说”
殿内几人,纷纷出来,一字排开,站在云中君身侧,唯有白矖,怯生生不敢露面,躲在几人身后。
云中君继续道:“你心里有怨气,尽管朝我来,切勿迁怒旁人”
玄矶:“事到如今,你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面孔?真叫人作呕!你以为你能护得了谁?”
云中君:“我护不护得了谁,且另当别论,只是眼下,的确有一事,需要你我共商。”
虚离子咳嗽了两声,插话道:“那个玄矶啊,”
还未说完,便被玄矶决绝地打断:“你也是!虚离子!你们一个个的,都护着他?”
虚离子立即闭嘴,他知道玄矶的脾气,动起怒来,六亲不认,是他惹不起的,本想去安抚,不曾想也成了靶子。
玄矶:“白矖,你出来!”
半晌,白矖怯生生地从孔宣背后,缩头缩脑地出来,弱弱道:“师,师尊”
玄矶:“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我回去!”
白矖不知突然哪来的勇气:“师,师尊,我不回去。”
玄矶:“你说什么?你竟敢忤逆我?!”
白矖:“师尊,徒儿不孝,徒儿”
见她欲言又止,一点不干脆爽快的样儿,玄矶心里的一肚子火即将要pēn_shè出来。
玄矶愤而:“他究竟给你灌了什么**汤?你清醒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像个什么样子?”说着不解恨,徒儿不争气,自己是眼看着恨铁不成钢,继而又说道,“切莫走师尊的老路!”
寥寥数字,勾起了自己曾经无数的伤心往事,未及说完,她落下泪来:“好孩子,乖!跟着师尊回去,我们一切重新开始!很多事,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
白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哭道:“师尊,徒儿犯下大错,求师尊饶恕!徒儿不能跟您回去请原谅徒儿不孝!”
玄矶被这一下激得有点懵:“你究竟,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
白矖却是不敢解释,眼泪鼻涕一起奔泻而出,只一味地重复:“求师尊饶恕!求师尊饶恕!”
玄矶气急,正待发作,云中君上前一步,心虚道:“玄玄,白矖她有身孕了。”
“拍”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重重地落在云中君脸上。
玄矶怒不可遏:“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云中君低下头去:“是我做的孽,你要打要骂,我绝不还手!”
玄矶突然“哈哈哈哈”仰天大笑起来,笑声放浪形骸,中又夹杂着些绝望的哭腔。
众人僵在一边,大气不敢出,云起宫从未经历如此疾风骤雨般的境遇。
她大笑着,对着苍天伸出一根食指:“师尊!请您好好看看!这便是您调教出来的神君!”旋即,又将食指愤而指向他道:“云中君啊云中君,我以往真是瞎了眼,高看了你!”
说着,她伸手去摸缠绕腰间的打神鞭。
一只通体漆黑的野猫,“喵”地一声,眼里闪烁着阴冷犀利的光,朝殿下几人扫了一眼,凉嗖嗖地从云起宫正殿上的琉璃瓦,悄然掠过。
有煞气!
其他人由于过度集中专注,并未曾留意,唯有孔宣,敏感地朝房檐望去,心中狐疑顿生:云起宫,哪来的野猫?或者说,普通的猫,如何入得了神宫的结界?
他正想着,只听玄矶咬牙切齿道:“打神鞭,你受我十鞭!”
“什么?十鞭?玄矶你疯了?”虚离子大喊道。
她从腰间抽下的这根打神鞭,大有来头。形状似蛇,可软可刚,不用时收缠于腰间,用时甩鞭出去,便是一把剑,鞭上每隔五公分就有一截林立的锯齿,出鞭时锯齿与剑气,环绕出击,便是仙佛之体,几鞭下去也将神形俱散。此鞭乃女娲亲传,当年元始天尊曾向其借去,传于姜子牙助他封神一战。
由于名号过于响亮,“打神鞭”三字,三界闻之,唯有不震一震的。
原本,这是用来对付那些坠入歧途的神官、仙人,不应轻易展露的武器。
如今,她想拿它,抽在自己曾经的恋人身上。
白矖明白这一切的利害关系,原本跪在地上的她,死命地抱住玄矶的腿,嘴里苦苦哀求道:“师尊!是徒儿做错了!一切都是徒儿的错,您要罚,就罚我吧!这打神鞭,可千万不能出鞘啊!”
虚离子、瑶姬等在一边也竭力劝道:“你冷静些!把神鞭收起来吧!”
此时的玄矶,恨意已经遍布全身,绝望和悲伤蒙蔽了她作为妖皇该有的睿智。
云中君一字一顿道:“让她打,我受着!”
虚离子:“你疯了?!即便你是神君,你有几个元神,经得起这个鞭?”
云中君:“若是打下去,能让她好受些,那么我便受着!”
“好!这可是你亲口说的!别怪我绝情!”玄矶冷笑道。
云中君往前走了走,张开双臂,迈开步子,摆好了受刑的姿态,接着,他闭上了眼睛,大义凛然又坦然地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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