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狼性(1/2)
穆凌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皮,奈何眼皮重如千斤,勉强睁开了一条缝隙,却已是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借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他看到了一个身穿战甲的中年男子,朝着他走了过来。
穆凌挣扎着想要爬起身来,奈何他早已是精疲力竭,加之失血过多,不止没能爬起身来,反而勉强睁开一丝缝隙的眼皮,也彻底的闭合上。
唯有左手依旧紧紧握紧了长剑,直至他陷入了昏迷也没能解除崩紧的神经。
梦中,他来到了一个村庄,石涧村原是他长大的地方,本是无比的熟悉。
却不知为何,他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家的方向,就像是一只无头苍蝇,焦急,恐惧的在村子里兜兜转转。
越走他越迷茫,越是迷茫他心里越是难以平伏的恐慌。
那种明明知道,家就在前方,却怎么也找不到家的方向,内心的无助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慌。
那种在无比熟悉的地方,面对无比熟悉的人,却给他从未有过的陌生,仿若世界将他抛弃在无尽的虚无角落。
内心空落落的,明明有方向,却怎么也抓不住。
无助,焦燥,恐慌,迷茫,既而衍生出被抛弃的失落。心季填满了他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他哭了,紧崩了数年,苦苦崩紧了数年的神经,这一刻在极度无助之下彻底的崩溃了。
苦涩的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流向了他的嘴唇。
也许是在那苦涩的泪水刺激下,似乎又扯动了某条至死也不愿松开的神经,他豁然睁开了眼睛。
醒来的穆凌,眉头紧紧的促起。眼泪这种本不该拥有的东西,却生生的滑进了他的嘴里,让他偿到了心酸的滋味。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他便将一切抛于了脑后,紧张的四下戒备了起来,双手不觉使出了全力握紧。
却发现,他的右手毫无半点知觉,而他的左手却握紧剑柄,依旧没有松开。
“你醒了?”一个浑厚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夜色底下,犹如惊雷,劈在了穆凌的心头。
“谁?”穆凌闻声大惊,多年的亡命生崖让他清楚的知晓,在他最为虚弱的时候,有人出现在他的身边,无疑是很危险的,那是致命的威胁。
质问了一声,他奋尽全力想要抬起手中的长剑,却发现,他连动弹的力气也早已失去。
唯有如濒死的野兽,呲牙咧嘴对着敌人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冰冷的眼神,带着一丝凶狠,盯向了说话之人。这却是他最后,也是唯一能做出来的戒备。
虽说很无力,却是他竭尽了全力。
“谢天谢地,你真的醒了,太好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九泉之下,我如何与你父母交待。”
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语气中却带有几分激动与松了口气的轻松。
“你,你是谁?”穆凌闻声一怔,然他的戒备并没有丝毫的减少,努力故作冰冷生人勿进的问道。
“穆凌世侄,你莫非忘了我,我是肖义,你的肖世伯。”那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而后穆凌便看到,一个身穿战甲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这中年男子一脸的刚毅,棱角分明,身穿一身虎头战甲,无比的威风与伟岸。
“肖,肖世伯。”穆凌迷茫的喃喃了一句,似在呼唤,又似在自语。
然他崩紧的身体,却是不自觉的松懈了下来,紧握着剑柄的左手,五指也似乎微微的松开了一些。
“不错,正是我。”
“穆世侄,你可让我好生的挂念。”
“五年前,当我听说你父遇袭之后,我便快马加鞭赶去救援,怎奈还是晚了。”
“我原以为你也。”
“后来我听说,你并没有死,一直在逃亡。这些年世伯我不知派出了多少人马,却始终没能找到你的音信。”
“直到日前,我接到消息,说你被人追杀逃进了古洪林。”
“这古洪林与临安府算是相连,世伯我连夜赶来。”
“太好了,总算是没有来迟,否则世伯我将抱憾终身。”
这自称肖义之人,激动的对穆凌涛涛不绝,仿若有无尽的话,难以三言两语倾诉。
穆凌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无力起身。
在肖义的参扶下,他终于靠着大树,坐起身来。
环视了下四周,发现此地除了肖义以外,还有数十名身穿甲胄的士兵,扬起的篝火照耀出铁血的雄风。
穆凌勉强挤出一丝感激的神色说道。
“多,多谢肖世伯救命之恩,否则,否则小侄怕是命已休矣。”
语气却显的十分虚弱。
“世侄无须言谢,我与你父乃是生死之交,侄儿也是儿,作为长辈,没能照顾好你,世伯心里有愧啊。”中年男子捶着胸膛,愧疚地说道。
“世,世伯无须如此,小侄,小侄并未有责怪世伯之心。”穆凌显的很是虚弱,却又强打精神说道。
见他一脸的苍白无血,疲惫的就连睁眼,说话的力气都有些欠份。
肖义蹲下身,握住了穆凌下垂的左手。
“世侄,世伯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肖义感觉无比愧疚与激动地说道。
然,也就在这时,原本病怏怏,吊着最后一口气的穆凌,突然间迸发出了生机。
肖义刚刚握上他的左手,穆凌手中的长剑便猛然一转,在手间打了个旋,瞬间抵住了肖义的脖颈。
几乎同时,穆凌的身子飘了起来,连续两脚踏在了树干上,身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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