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儿童相见不相识(1/2)
给爷爷上坟,老太太去了,烧完了纸和通知书,老太太嘀嘀咕咕的,谁也没听清说的是啥。
祭拜完老爷子,大姑大姑夫搀着老太太回家,周扬抱着四丫头和大江大海这几个小辈儿给周扬他老子娘烧纸,再叨咕几句。
长辈是不能给晚辈烧纸的,虽说死者为大,但也没有大过长辈的道理。
周扬也不记得自己都跟他老子娘叨咕了什么,回去的时候脑子昏昏沉沉的。
老太太可能是受了凉,自从给老头子上坟回来就病了,白天没精神,晚上睡觉也不安生,开始说胡话。
把大姑大姑夫和几个孙子折腾坏了。
周扬也得看着,老太太有几天晚上都烧糊涂了,大姑喂药,老太太嫌苦,像小孩儿一样闹着不肯喝,四丫头剥糖给老太太吃,老太太出奇的没接,就是盯着周扬,来回念叨着:“三娃子,你得把祖宅拿回来。”
周扬只得点头。
老太太的身体丝毫不见起色,在师范学院的大姑电报也发的勤了,三天一封,过了两个星期干脆从学校杀回来了。
周扬抱着四丫头亲自去县城车站接人,大姑穿着深绿色呢子大衣,梳着马尾辫,整个人精神极了。
一看见兄妹俩,大姑也很激动,可见闺女茫然中又带着生疏的眼神,大姑忍不住抹眼泪。
周扬叫了声大姑,接着对四丫头说道:“静姝,这是你娘,快点叫人。”
四丫头看了一眼大姑,怯怯的也跟着她哥叫了声大姑。
周扬佯怒,“这是你娘。”
四丫头摇头扭着身子钻进周扬怀里,干脆不搭理人了。
“小孩认生,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大姑却哭的更厉害了,“三娃子,我这个娘当的太不称职了。”
这话周扬自然没法接,接下来又和大姑说了老太太的情况。
“奶奶身子骨看着硬实,可精神头被这一遭给打没了,大夫说等开春再看看。”接下来的话没说,要是开春不见起色,就得想办法了。
大姑很自责,若无其事的说道:“三娃子,我退学了,你先别着急,听我接着说。
我寻思我这儿媳妇当得不够格,娘当得也失败。
你爸活着的时候最受宠,现在你爸走了,老太太我不能不管,我也不是脑子一热冲动,而是考虑过,反正工农兵学员也没有前几年值钱了,我就寻思正经八百的下场考一回,也往京城考,把老太太也接走,到时候咱一家子到京城过好日子。”
周扬狠狠点头,要不他还想着旁敲侧击的劝劝大姑,没想到大姑想他前边去了。
周家那个大学生媳妇回来了,自然在庄子掀起一股不小的风波,竖大拇哥说大姑是贤妻良母的有之,背地里啧啧有声说大姑死心眼看不开的也有。
大姑长得漂亮,气质也好,没必要守着这一家老的老小的小的累赘过日子,等大姑退学这消息一传出去,庄子简直是提前过年了,热闹的不像话。
红梅婶儿第一个登门,还是老样子,扔下一斤鸡蛋,对着大姑说:“四丫头娘,别听一帮老娘们儿扯老婆舌,你是好样的,三娃子也拿你当亲妈,庄子里遇到困难了知会一声,我看谁敢说三道四。”
红梅婶儿走后,葛树莲也带着王爱红来了,留下给老太太买的营养品,和大姑说着体己话。
大姑却把注意力放在王爱红身上,颇有一种婆婆看儿媳妇的感觉。
另一头,他亲大姑把周扬拉到小屋,心事重重的说道:“三娃子,有个事不能再拖了,四丫头娘回来,你这左一个大姑右一个大姑的,我这听着迷糊又别扭,再加上四丫头啥都学你,不肯叫娘,可别到时候让庄子人看了笑话。”
周扬也觉得别扭,他也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当晚就改了口。
李佳一愣,眼泪窝子越来越浅,一下就把周扬兄妹搂在怀里,哭的话都说不完整。
风波渐渐平息了,可能是见着儿媳妇高兴,老太太身子骨开始好起来,大伙心都跟着放下了,今年肯定能过个肥年。
每天晚上,李佳都带着周扬大江大海和四丫头几个到大队看电视,很快庄子里也接受了“村花大学生”又扎根周庄的现实。
电视自然是周扬和王爱红拿回来那两台。
各家各户都没通电,把电视捐给村上的时候老太太还不愿意,这可是好东西,老太太还准备留给四丫头当嫁妆,至于他孙子,有能耐自己挣钱买,没能耐就当个睁眼瞎算了。
日子过得单调而幸福,77年就这么过去了。
78年一月一号,阳历年,这时候没有过阳历年的风气,大伙都是按照农历算日子,庄户人种地秋收,婚丧嫁娶,破土动工都得看农历挑日子,阳历这玩意儿得靠边站。
周庄大人孩子都挤在大队部礼堂里,等着看电视。
突然哗一下大伙欢呼起来,周扬也跟着欢呼,电视机里传来女播音员铿锵有力的声音。
这一天,京城电视台,《新闻联播》节目开播。
尽管介绍的新闻,大伙听得云里雾里,但第一次有了间接参与到国家大事中的成就感与使命感。
周扬知道这又是一个强有力的信号,从上到下,社会的风气越来越开放,日子也会越来越好。
身子骨刚利索的老太太开始收拾东西,把她养病这段时间收的东西分门别类,一堆是准备包起来让孙子上京城带着,一堆准备给儿媳妇收起来。
至于儿媳妇退学的消息,老太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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