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叶辰(一)(1/2)
苏白望着韩亦雪,她向静谧夜空伸出手,就好像在迎着自己走近一般。而在她面前,一道跳动的白光一闪即逝,他来不及细究,因为小姑娘此刻也注意到了自己。
他在桂花树前停下脚步。然后便有了前面一出,不过小姑娘似乎不待见自己,这让他感到些许失落,便说了句不中听的话,看着小姑娘强压着怒气的表情,他也觉得有趣。
可就在这时,他的头又开始不争气地疼了,越来越疼。
他强撑着站在原地不动,直到韩亦雪走远,他的忍受似乎也到了极限,脑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爆裂开来。
今晚的头疾反复,再次袭来发作得更加厉害,连药效都压制不住。他冷汗直冒,视线也变得模糊,连站着都费劲了力气。
还好锦城及时扶住了他,运着轻功把他带到了百里居最大的一间客房内,刚挨着床他便倒了下去。烛火映照下,锦城这才看清自家主子,他面色发白,双目紧闭,呼吸沉重,情况不容乐观。
他给苏白简单处理了伤口,就要出门寻医,却被苏白拉住,他的声音虚弱,道:“我没事。此事不要让人知晓。”
锦城很为难,犹豫地开口:“可是主子您”
便听苏白打断他,呼吸急促了几分,道:“这是命令。”
百里居二楼房内,思思收拾好自己,就见韩亦雪从外面回来。她奇怪地问:“小姐,你什么时候出去了?”
韩亦雪觉得自己解释不清楚刚刚发生的事,就瞎编道:“我刚去庭院走走,出去的时候你正好在洗澡。”
思思也不疑有它,便让韩亦雪早点休息,自己也在外间软塌躺下了。
翌日。
太阳高挂当空,韩亦雪才悠悠转醒。
她打开窗户,对着被艳阳照得透亮的庭院伸了个懒腰,夜晚和白日下的景色都很美呢。
不过,她马上就想到了苏白。与他同住一个客栈这个认知让她有点扎心,她不想再“偶遇”苏白了,每次遇到他,总没有好事。于是她又把窗子关上,想着今日就速速离开苇州吧。
两人依旧是男子打扮上路。出了苇州,一路会经过几个小村子,便是游览沿途风光为主了。
天气晴好,不冷不热,秋游赏景,好不惬意。二人就这么一路游山玩水,轮流骑着皮卡,走走停停,遇见美景就驻足欣赏,有好吃的就打包一些路上吃,到了晚上就留宿客栈民居。而苏白自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过。
三日后。
江御史结束了巡查苇州的行程,正在驿馆休整准备回宁都。他自从沐月台那晚之后,就觉得自己时不时会有胸闷心慌的毛病,晚上睡觉也不甚踏实。他只当自己是年纪大了并未在意。
马车已经准备好,停在驿馆门前,陈太守以及一众苇州大小官员前来送行。
寒暄几句后,眼见时辰不早了,陈太守便带着众人乖觉地往后退了退,笑道:“大人去吧,一路顺风。”
“诸位”江御史刚开口想说告辞,忽觉耳边魔音缭绕,咽喉被堵住般无法发出声音了。就好像有一股气在自己体内膨胀,压得他胸痛欲裂。他捂着胸口急促喘息,却吸不进气。
他身后的江毅见情况不对便冲了过来,嘴里还对随行侍卫大吼,“来人,请大夫,快请大夫!”
可根本来不及。下一刻,只见江御史脸色和双目皆发红,缓缓栽倒在地上。
江毅扶起他,喊道:“伯父!伯父!你醒醒,你醒醒啊!”
众官员见状大骇,也围拢过来。
陈太守则一脸惊恐地上前探了探江御史的鼻息,然后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脸上是不可置信的表情,缓缓摇了摇头,道:“人没了。”
江毅不愿相信,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他眼眶泛红,激动大喊:“我不信,大夫还没看呢,大夫呢?大夫快来看看啊。”
见此情形,就有官员表情惶恐地哀叹:
“江御史怎么会唉。”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啊。”
“江御史刚刚还和我们谈笑风生,这怎么可能?”
他们其实更怕的是当朝御史大夫命丧眼前,会牵连自己。
苇州到宁都其实并不远,本来只需要两三天的路程,可是小姑娘硬生生地走了半个月,才走到与宁都隔河相望的渡河口岸。
她还是想着父亲不久就要前往北境,自己不能拖太久了,才加快了行程。不然两天路程,她走上一个月也是没有问题的。
跨河到宁都,其实可选择水路或陆路,陆路要绕远,韩亦雪就想着乘船。她来这个世界这么久,还没坐过大船呢。
于是她选了一艘装潢门面最好的大船。在码头付过银子,把皮卡交给专门的管马人,管马人拿出刻着数字的牌子挂在皮卡的脖子上,然后把对应的号码牌递给韩亦雪,就把马牵走了。
离登船还有一刻钟,韩亦雪便在茶棚休息。突然她察觉前方有一道凌厉的视线正看向自己,她便顺着视线望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
一男子正负手站在岸边树影下朝自己的方向望来。他身材高大,身着天青色长衫、脚踩云纹窄靴,及腰的墨发用稠带高高束起。他俊逸的容貌在秋日的长天之下莹然生辉,生机活力浑然天成,一看就是善武之人。来来往往的行人瞬间成了背景板,河岸秋色都被点亮了生机。
那人是叶辰。
韩亦雪赶忙转开目光,故意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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