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柳树的果子(1/2)

真爱，就是彼此间的迷醉与快乐。

我的意思是说，墓碑美女已经成为我的太阳，我的月亮。

其实，我说完这话就意识到此言差矣，很愚，很蠢。太阳也好，月亮也罢，怎么能解说我对墓碑美女的真爱呢。

我全身滚动着暖流，想上前抱抱墓碑美女。

墓碑美女一闪，躲向了旁边。

也许她没闪，只是我抱空了。

一怔之时，我看到小亭子那边出现一棵合欢树的影像，我太高兴了，太满足了。这就是现实，这就是苦熬后的现实。那么多的遥远，却是咫尺相接。虽然还没有达成预想的现实，但与预想的现实很遥远吗？

我想明白了。墓碑美女那一抱的躲闪，或者说我抱空了，原因可能是我身上有着太多的来自俗世的腥臭。那种腥臭，我们都很熟悉，我早就讨厌我自己了。因此我认定，墓碑美女就是琼浆玉液，来滋润我心田的，因此要抓紧一件事情，尽快地忘掉俗世的腥臭，像墓碑美女那样，盈盈秋水，一尘不染。

墓碑美女说好吧，好男人陪我走过银环湖，走过银环村，然后呢，我陪你去天豁峰。

我说太好了，但你慢着，小心了，别误会，你的头发上有一个小虫，我替你拿掉。

她说谢了，别动，你真的傻吗？那是我最喜欢的一个头攒子。

我尴尬一笑，噢，我只是被这银白洁净的月色弄得眼花了。

我说太漂亮了，真的像小虫，活生生的，正好天配你这黝黑的头发，白晰的肤色。

我这献媚的话没有让美女动情，她一抬手，指了指村中那棵大树，她说你看到上面的果子了吗？

我说这不就是一棵大柳树嘛，能有什么果子呢？柳树是不结果子的，它只是在证明自己的存在是有能力的、很潇洒的。它们不分男女，没有种子，没有果子，随随便便地疯长，吸引一些无聊的男人女人，前来说胡话，唱诗，跳舞。

墓碑美女说你这就是胡说，你看这是什么？

奇怪的是，墓碑美女在柳枝上真的摘下一颗果子，她说你不知道，银环村的柳树是结果子的。这里的人们用它祭祀，不用香烛。每年的七月，所有的果子都要摘下来，摆在村头，以供过往的鬼魂享用。

我笑着看了看柳果，心里有点害怕起来。

我拿在手里，欣赏柳果的模样。

柳果和我们常见的苹果没什么两样，只是有些歪歪扭扭，几个虫窟窿透到了深处，叫它虫果好像更合适。

惊诧的是，我在抚摸虫果时，它发出一种低沉的声音，像一个老妇人的哀鸣，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虫果不但发出哀鸣般的恐怖声音，还有一股阴冷的风，从虫果的虫窟窿中旋转而出，让我顿感两手冰凉。

虫窟窿的风，有些力道，似乎要凉透人的骨髓。

我捧着奇异的虫果，顺到耳边，仔细听着虫洞里发出的声音，仔细看里面吹出的冷风，想弄个究竟。

是不是由于太紧张了，我的手一抖，虫果掉在了地上。

虫果掉在地上时，我傻眼了，不仅是一声轻响，而是虫果瞬间化成粉末，腾起一股轻烟，散落向附近的草丛。

为什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会是这样？我惊诧地问墓碑美女。

墓碑美女一笑，说我告诉你了，这是银环村祭祀用的柳果。

为什么化作粉末烟尘雾散而去呢？我鸭九八从没有见到过这种柳果，到底怎么回事？

她说是你运气好，今夜有在此路过的闲散游魂，看到你送上祭果，就欣喜地拿走了，用那散雾开的粉末，向你表示感谢呢。

我紧张地喘了口气，想要继续朝前走，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这棵大柳树，又发现了一个秘密。仔细看那树冠里面，结了无数这样的柳果，还有很多晶亮的虫子，在果子上的窟窿里爬行，探出头来，朝着四下张望。

浓秘的柳树冠里，长着很多虫果，很多虫子爬动的气息，细小晶莹的光亮，可怕的老女人的哀叹，都在发出低低地声响。越不想听那些声音，我越是立起耳朵，捕捉那些仿佛来自地狱的声音。

我不由得站在那里，冷眼那些可怕的柳果，顿感四下幽冷。

墓碑美女拉了我一下，才拉回我的七魄三魂。

墓碑美女花儿妹看着我，那美丽的面容一下子惊走了所有的冷风，我也有了无限的勇气，轻声说，这真是个鬼村。

是啊，墓碑美女说这回你相信了吧？因此说，我真的是鬼魂，经常在这里散步，摘下这种柳果，寻找路过这里的夜半游魂，和他们聊天，用柳果供养他们，让他们开心。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

墓碑美女说这些话时，态度有些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那么，一定是真的了？墓碑美女花儿妹，真的是一个鬼魂吗？

她说你就不要再有什么疑心了。说着，她伸手摘了两个虫果，递给我一个。

我说我不要，我要这个干嘛？看了这个，我心里不舒服。

墓碑美女说你拿着好了，如果遇到夜游的鬼魂，它们一定是又饥又渴，你可以扔给它，也免得它骚扰你，省去很多麻烦。

我想墓碑美女说的有道理，就接过一个虫果，小心异异地拿在手里，注意四周，看有没有夜半游魂路过这里。

我对这一切有很多不解，但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伴着墓碑美女，向前走着。

虽然有些怕，有些惊惧，但美女相陪，散步星夜，也觉得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