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迷惘(1/2)

“那今日你可别起来练箭了，好好休息休息，进去吧！”这大哥巡夜时总能见到他，一来二去自是熟悉，“多谢”谢过门卫，便向着自己住的伙里走，待他走后，门卫相互看了看，“听说他就是那个临阵脱逃的，后遇上木材滚落又回来那个。”那个与齐昭相熟的守卫摇了摇头，“我觉得他不是这样的人，恐怕这其中另有隐情”“您这话，有所偏颇吧！”满脸的讥讽，言辞也带出了几分“你小子别空长眼睛，不长心，他每日深夜都起来练箭，能有这般恒心与毅力岂非常人可比，更何况若他真是逃兵，那烛龙大营他就没命出来，既然他能好好的回来，就说明他并无过错。你我都是小人物，像这种不知何时便会飞黄腾达的人，还是都不要得罪的好，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位老兵算是这军中呆的很久的了，对于这生生死死，弯弯绕绕，已是看的开了，不过这些新兵们可是看不开的很，齐昭看着营帐前收着自己行李的王瑞，很明显自己的行李是被人扔了出来。

弯腰一件件捡起来，手上也缠着布，只能勾着衣物“回来了，没事了吧！”眼神里满是关切和歉疚“没事了，烛龙将军已经调查清楚了，想必待会儿就会派人来解释清楚了。”继续捡着地上的衣物，将它们都放回包裹，“对不起，是我……”“没事，我并不在意，明日还要训练，今日就好好休整吧！”抱过王瑞手上的衣物放进包裹，提着包裹进了帐子，当他进了帐子，明显气氛一沉，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是讽刺和厌恶，可他却像没有看到般的，走到自己的铺喂，平躺上去，他现在需要休息，不光是身体的累，更累的是心。现在他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是那日的场景，满目的血色，敌军的哀嚎和伙伴的喜悦，都让他心生燥郁，他却只能闭上眼睛面对，至少这样，不会让他对身边这些无脑之人升起杀意。账内还是有人在用言语讽刺，可他都当做是没听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真的睡去了。再醒过来已是清晨，身体上的乏力和疼痛现在更加清晰，依旧是早早的起来，收拾清洗，不过今日多了换药的工序，手心的伤是最难好的，毕竟作什么都需要用手。不过还好这烛龙将军给的药是好药。过了晌午，烛龙将军果然派了亲卫——那日上山的人过来，将前因后果都讲了清楚，人们的说法和做法立时便又有了改变，当然有些认定他是走后门进的一伙的人，也依旧认定他们自己的想法。不过这些都和齐昭没太大关系，这几日他依旧过得似从前一般，不过他越发的沉默寡言，睡觉也总是不太安稳，王瑞甚至有时会听到他夜里的梦中痴语，不过即便如此他还是每到夜里便出去。终于一日王瑞跟着他出去，在他还没开始练箭便拉住他，“今日你就先别练箭了，坐下聊聊，我觉得你不太对劲，若是一直如此，我怕你撑不下去”齐昭有点诧异的看向他，毕竟在其他人眼中他应该跟个隐形人差不多才对。顺势坐在他身边。“你是何时发现我在此练箭的”不去看他，将自己手上的玉玦拿了下来，放在手中把玩“随右军出征之前”手上的动作停了一瞬，“哦！难怪”两人之间又没了言语，齐昭不知道说什么，王瑞则是嘴笨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一直挠头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声。“我这样与别人无关，是我自己过不了心里的坎”“啊……，那你有什么需要解决的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听见他说话了，王瑞算是松了口气。“我可能是在害怕吧！”“第一次上战场都会如此吧！跟你说，我手都是抖的，不过，战场上也没那么多时间想这件事，都是后怕，毕竟动起手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也考虑不来这么多，能活着就该感谢上苍了，而且咱们军户子弟，生来便是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的，慢慢的你就适应了。”拍了拍齐昭的肩膀，谈到生死他却豁达的很“生来便是如此啊！”‘果然是自己太贪图韩家的温情，是自己忘了自己本就无所依靠，单单剩下了一腔孤勇，难道也要丢了不成’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多谢王兄今日一番劝导，放心，我会适应的，你先回吧！我还想再练一会。”不等他回答，便起身去了下面，可是这次与他平时不太一样，这次他直接站到了射程的最远处，一箭一箭的射着，仿佛像是一种发泄般的，不过他的神情却和往常无异。王瑞虽然感觉到了不太对，但是也没说什么毕竟‘有些事’只能自己度过，他转身回去，茫茫夜色只留下齐昭和这漫天的星斗。自那日起齐昭便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有些事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般。

三军大比如期而至，当这些老兵们上场，这些新兵能脱出重围者更少，不过有些人天生便是为战场而生的，比如此时站在擂台另一端的宋晗，“我从未想过你我居然还能有这样对立擂台的一天”宋晗难得的语气轻快，倒是惹来众人纷纷侧目，也让齐昭头大的很。“我也没想过”‘早知道要对上你，我早就认输了’满脸的苦笑，本来这场不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不知道怎么的这些人怕是都怕与宋晗对上，竟然有人换了名帖，让自己今日就与宋晗对上。“从小你就不爱比试，今天刚好，借此机会，咱们切磋切磋”‘我算是明白了，早晚我都得死在你小子手上’在宋晗说完了话，明显感觉有些探寻的目光看了过来，这些将军估计都是知道他身份的人，这家伙就没这弯弯绕绕的脑子，可不代表其他人也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