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落红(1/2)
“把那个贱婢给我带上来!”
已是奄奄一息的墨莲被架了出来,眼瞧着被折磨不轻,一张俊俏的小脸已是面目全非,瞧不出原来的模样,那面上疮痍的淤青澄明的令人触目惊心,屋内众下人瞧着,不免皆是心中一惧。
墨莲被拖到堂正中被扔下,纤弱的身体似一滩烂泥重重摔在地上,匍匐于班钥兰阴狠的目光中。
“娘娘,这贱丫头嘴巴硬的很,打了一天了,一个字儿都没吐出来。”
墨莲匐在地上,气若游丝,虚虚喘着,命已没了成。班钥兰瞧着,唇畔浮出的冷意似二月湖面浮离的游冰,让人冷到了心里。
“是么,那本宫倒想瞧瞧,是她那张嘴厉害,还是这通熟的热碳厉害。来人,把她的嘴扒开。”
下人得令上前架起墨莲,掰开她的嘴。烧的通红的热碳自炉中取出,盛在瓷片上,遇上屋内凉凉的空气,便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连溅着星点的火光,向四周跳去。
墨莲已无了反抗的力气,任人撬了嘴巴,将一大块烧的通红的木炭塞进嘴巴里。通红的木炭滚入口中,瞬间便将那小小的舌头烫的卷起,散发出一股淡淡的皮肉焦臭味道。墨莲忍不住发疯一般的撕扯那双按住自己嘴巴的手,她的指甲在自己的脸上,脖子上抓出一道道血痕,按着她的下人掰开她的手,死死按在地上,墨莲拼命的抓着地面,洁白的指甲里渗出森森的血丝,有的指甲甚至都被掀翻。
她的眼睛变的和那些烧热的木炭一样红,被死死捂住的嘴角渗出血来,溶却了她口中悲惨的嚎叫。
跪在地上的大夫浑身瑟瑟发抖,低着头,吓的不敢抬起来。
这时忽得一团锦帕递在眼前,大夫怔了怔,便见那方锦帕被慢慢展开,露出了包裹在里面的两锭沉甸甸的金子。
大夫抬起头,瞧见了坐在上头笑意冷清的班钥兰,“这些是赏与你的,拿着吧。”
大夫头上有森森冷汗,福身扣了一头,“谢娘娘。”
拿着金块的莫心将棉布复又包好,递到大夫手中,沉下声音:“这赏赐您可拿好,出了这个门儿,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您心里可掂量好了。”
大夫僵僵的伸手接好金块,举过头顶。身后墨莲的呻吟淡了下去,血味混着木炭特有的清香味充盈了满间屋子,大夫闻着,有些些作呕的感觉。
“小人…明白。”
大夫被送走后,墨莲的尸体也由人抬了下去,扔到了后面荒凉的山里,供山上的野兽果腹。皇上赏下的香料余富不少,全部由下人处理扔掉了,班钥兰虽气极,但也没降罪于宅中一干下人,众人心中皆是松出口气,想着此事总是告一段落,不曾想,次日卯时,班钥兰突然现红…
一早来为其梳妆的婢女被吓了一跳,见到班钥兰面色惨白,意识昏厥,平卧于榻上,覆于身上的锦被已然浸裹了鲜血,骇人醒目,似晕染于纸上的重墨,带着浓重的腥臭。
娘娘落红是天大的事,瞬间传遍了整间宅子,也很快传到了宫里主事嬷嬷的耳朵里。
听闻了消息,嬷嬷便忙备了马车从宫里出来,匆匆忙忙的向班钥兰那边赶,等晃晃悠悠的马车再度安静下来,已是未时左右了。
嬷嬷由人引着进了中堂,慌忙的脚步错乱交叠,险些着没急个跟头。一边的婢女伸手要扶,却被嬷嬷急急打掉,而后快步进了后堂。
刚一靠近内院,班钥兰凄厉的叫喊便传入了耳朵,嬷嬷微怔,停下了脚步。
“娘娘还在绞痛?”
婢女低下头,略白的脸色像是有些吓到,“娘娘一早个昏迷,一直到午时才醒,折腾了一个时辰,落红却是愈见严重了。”
“太医呢!再不济叫大夫来,一个个都是死人么!”
“都叫了…”她的声音低下去,“可都是摇头,也拿不出个办法来。”
嬷嬷当下恼怒,一把推开她,“都是废物!还不快去看看娘娘!”
婢女维诺允应,忙小跑着进到班钥兰的寝居。此刻内院已无人,嬷嬷四下瞧了瞧,紧皱的眉毛霎时舒展了来。
班钥兰痛苦的喊叫透过窗棂传出,已是虚弱起来。嬷嬷深入内堂,绕过浮雕绣花屏风,径直走到班钥兰的房门前。屋内已是乱做一团,重重叠叠的人影映在窗纸上,无一不是一副乱了阵脚的模样。面盆与脚架撞在一起,倾洒而出的血水泼在地面发出的声响与班钥兰痛苦的呻吟纠缠在一起,燥乱而惊恐。
嬷嬷悄悄靠近,透过窗棂间的缝隙向里看去,锐历的眼睛带着鹰一般的警惕,窥探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班钥兰于正午苏醒后便一直因痛苦挣扎到了现在,那个娇媚瘦弱的身体在榻上僵直着,扭曲着,呻吟着,叫喊着,痛不欲生,绵软的锦衾被抓破,鼓出一团团狰狞的棉絮,浸润着不知是水还是污血的液体。班钥兰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在那里,柔亮的长发狼狈的披散在地上,里面是一张苍白怪异,因痛苦而有些扭曲的脸,几缕碎发从鬓边垂下来,被冰冷黏潮的汗水腻在脖颈上。
班钥兰身边的婢女一直在用热水沾湿锦帕,擦拭着她染血的下身,房间里摆满了装有血水的面盆,经阳光一染,那通红的水色显得可怖极了。
那婢女擦着擦着,竟是眼泪掉了下来,“昨个叫大夫来瞧过,不是说没事么,今个怎么…”
话还未落,便是班钥兰更为痛苦的声音,以及狰狞扭曲的身体。
“娘娘!娘娘!”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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