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楚留香传奇㈢(2/3)
样一位仅是家世,就足以让无数江湖中的少年侠子梦寐思服的金家小姐,在乔衡看来,也只值这样一句简短的评价:“她如何能与师太相比。”枯梅这下是真的乐了,她大笑出声。要是有华山弟子在此,定会惊诧非常。华山弟子谁人不知,这位华山掌门人已有三十年来不曾有过这般发自心底的笑颜了。
“口蜜腹剑。”她说,“可笑有那么多人被你表现出来的这副假象给骗了。我现在都有些同情那位金家小姐了,你也莫太欺她。”
“也不知我到底做了什么龌龊事,要被师太说成一副伪君子的做派,我闲来无事欺她做什么?师太怎么突然为她说起好话来了。不过我想,假如师太知道了她在背后是怎么编排你我的,师太大概就不会再偏心于她了。”
这时枯梅反而有些好奇了,“编排?”
乔衡:“她认为你我之间有一段风/流事,为此还吃了好长一段时间的飞醋。”他说起这事时,语气冷淡平板,就好像在他眼里这被编排的人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陌生人。
枯梅面上不急也不恼,她以女子之身独掌门派几十年,这世上总有瞧不起女子者,任凭她做得再好,也总会有那么一些人费尽心思以挤兑折辱她为乐。比这难听十倍百倍的话语她都听过无数次,她又怎会因此轻易动怒。
她只是不甚在意的讥诮了一句:“心所思,眼所见,无非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
乔衡:“师太这话实在是深得我心。”
他收起了鱼竿,钩上果然空空如也。两人这般又说又笑的,就算本来有鱼要上钩怕是也被惊走了。
枯梅:“不曾想少庄主也喜爱钓鱼,可有收获?“
“谈不上喜爱,不过是用来打发时间的。至于收获……”乔衡低笑一声,掀开了一旁的斗笠,意味不明地道,“一个时辰就钓了这么一条小鱼。水里的鱼见了我就像是见到什么脏东西似的,一个个都唯恐避之不及。”
这鱼也不知是什么品种,出水后直到现在竟也未死。
乔衡:“不知师太可会烤鱼?能得华山掌门亲手烤鱼,想来也是一件雅事。”
在与他相识的这几年中,枯梅早就见识过他支使人的本事。
她道:“我还以为你只是钓着玩,最终还是要把它放生的,结果你张口就是吃。”说着,她走上前,拿起乔衡的鱼竿,折断了这根一看就知是临时制成的粗糙鱼竿,然后用它插起了鱼。她虽然被人尊称为师太,却不是尼姑,不忌杀生,别说是杀鱼了,就算是人她杀得也不少。
乔衡回道:“我就是俗人一个,对我来说,鱼钓来自然是用来吃的,不吃白不吃,好比银子赚来就是用来花的一样,不花白不花,别无二用。”
青年的语气轻松,落落大方。但与他相处已久的枯梅,却能从中察觉到隐隐透露出的若有似无的无情与冷漠。
她毫不引以为奇。在旁人眼里,原少庄主这般君子谦谦之人,其为人品性自该高洁如皎皎之月,宽和仁厚有如浩瀚之海,但枯梅却清楚这一切都只是假象。
他绝不是那等悲悯仁善到不忍踩蚁,不愿杀生之人,亦不是那等清高纯净如溪涧流水之辈。她知道,他的十指间早已沾染上血腥。
他虽的确如众人所看的那般有如山巅之雪,但这雪却是红色的。
这异样的绮丽风采,足以折服任何人。
虽然她之前还笑世人大多被他的外表所蒙骗,然而她深知,若是有人真的窥探到他的真面,只会愈加无法自拔,直至被他彻底吸引,再难抽身。
只是,再昳丽的山雪,也会在三月春光下悄然而逝。
这江湖中危机重重,即使是已成名多年的功夫好手,也有可能因一些意想不到的缘由死于不知名处。
她知他言行举止皆如常人,但目盲终究会带给他诸多不便。她也知他武功高强,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谁能保证自己没有打雁却被雁啄,老马又失前蹄的一日。
枯梅的嗓音仍然是如此沙哑,她说:“你可愿学我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
“华山”与“峨眉”、“武当”、“点苍”、“昆仑”、“南海”、“少林”并列为江湖七大派。七大门派虽以武当和少林为七大门派之首,实则各有所长,如果论起剑法来,则是华山当仁不让的独占魁首。
而这“清风十三式”正是华山派的镇派剑法,讲究一个“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比昆仑派的立派根基“飞龙大九式”不知高明了多少。此十三式非华山天资卓越者不可传,若有人胆敢私自外传,作为华山掌门的枯梅定是要亲手清理门户的。
从字面上看,枯梅刚才这话听起来不过是友人间的玩笑话,但她的语气又全然不像是在开玩笑。实在难以相信,说出这等违禁之语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堂堂华山掌门。
枯梅见乔衡没有立即回答,也不知他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懂,她极富耐心的又问了一遍。
这个问题实在是有意思得紧。
身为一派之掌的枯梅,如今竟要将立派之基泄露给一介外人。
她是如此大胆,但又毫不让人感到意外。如果她不大胆,怎敢在刚入华山不过几年时,就以一敌四,灭尽华山强敌;如果她不大胆,又如何敢将手浸入沸油中吓退强敌。
乔衡知道自己于情于理都该婉拒掉此事,但鬼使神差的,他竟是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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