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章 粟道中归附钜子(1/2)
嬴归尘顿时如释重负,忙把今日找她之事说明。粟道中昨夜面见嬴归尘,请求脱离儒墨加入侠墨,自请替代慈心前往各地儒墨分部监督分家。
粟道中是毋宕一手提拔的人才,又深得其他儒墨长老赏识。他担任代长老的这几年间,一直查不出毋宕吞没的那些账目钱物,不得不让嬴归尘怀疑其与毋宕阴有勾连。财部长老职位极其关键,嬴归尘才想让阿拉耶识担当。阿拉耶识举荐慈心代其财部之位后,最初粟道中满腹嫌怨,消极怠工,但在大棘城之行中目睹天巫、钜子、慈心等贵族为人谦逊,各有见地,恪尽其守,君子处世和而不同,耳濡目染间竟受了感动。他以为慈心乃是汉国代王刘恒冒用名字,其实肚里无经营本事,岂止整个余家同济商号都是刘恒做的地下庄家才有今日成就,因此在盘点清理墨家账目时,虽无粟道中配合,慈心仍轻松完成。此事令粟道中对慈心刮目相看。
对于墨家领袖钜子嬴归尘,粟道中受儒墨影响,对其秦国嬴氏身份颇有偏见,加之其人性冷不喜与人攀谈亲近,神龙见首不见尾,更加深平民儒墨与其皇族派头的隔阂。天巫渡劫让粟道中发现了钜子的另一面,有情有义有担当,淡名利,轻生死,远小人,从骨子里透着真正高贵的气度。两派分家前,羊林来找他,让他陪同慈心接受财物时作些手脚,帮儒墨争到更多资财。羊林还透露,凌世元、淳于堰他们早在长老大会前便开始转移墨家的钱财,参加长老大会主要为了迷惑钜子而已。既然钜子已经同意分家,让粟道中放开手脚操办。
原来粟道中也是主张两派分家的支持者,然这些日子与勾留在此的石闵、慕容恪、李良弼、周亚夫等侠墨长老日日接触,却发现这些“武夫”都是满腹经纶之人,除慕容恪是受天巫任命外,石闵、李良弼、周亚夫因着一腔义士热血扶助华夏同胞,即便未加入墨家他们也有诸多义举。李良弼曾感叹,昔日炎黄二帝征讨暴虐蚩尤,平四夷,但每到一处讲的是以德服人,以礼让人,以农桑养人,使天下归心。如今胡人夷狄如虎豹财狼,于华夏如蝗虫肆虐,全无建树,如华夏族人任利益驱使各自为政,亡国灭种近在眼前。李良弼的话极大震撼粟道中,他开始反思儒墨、侠墨分野前因后果。昨夜他找到嬴归尘,和盘托出凌世元等人的计策,自请与慈心一道公平分配两派财物。
因事关慈心去留,嬴归尘便来找阿拉耶识商量,粟道中便候在前厅等待阿拉耶识传唤。阿拉耶识反问嬴归尘的看法,嬴归尘戏言试探,可否把用在蒋青身上的读心再用一次。阿拉耶识收敛笑容正告他,读心术不可滥用,否则便不灵验。上次当众采用读心术,实乃敲山震虎,目的是吓唬所有的人别再跟她耍花招。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甭管粟道中是真归附还是来做奸细都不打紧,横竖墨家的蛋糕只有这么大――”她对着他画了个圆圈表示蛋糕,“毕竟大家以前都是兄弟,让他一点又何妨。不在这些枝节上浪费宝贵的人力物力,全力寻找项羽财宝。只要天下安定,有的是赚钱的法子。”
嬴归尘注视阿拉耶识每一个细微之处,她渡劫后好似小女孩一夜长大,举手投足娴雅从容,自信且坚定。以前那个任性高傲的一日间竟做了自己的老师,安夫子所言是应在她身上,他既欢喜又感伤。一月前,他还在为三生三世无缘的断言烦恼,想不到此因缘非彼姻缘,依然可以朝夕相守,岂非是上上至善?他的心湖泛起涟漪,青白的病容上沁出潮红色。
“你怎么老走神?”阿拉耶识咕嘟了嘴,乌溜溜的黑眼珠在他身上扫来扫去,以为他对墨家之事耿耿于怀,便给他鼓气:“墨家分家不是你的错,谁也不想当末代钜子,对。否极泰来,不破不立。墨家消亡,没准你以后会创立新的学说,变开山祖师!”
嬴归尘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内心如小鸟展翅欢歌,快快去找粟道中了。阿拉耶识目送他离开,自言自语道:“真是个怪人。修仙就要在山上,偏要下山做墨家钜子,真当自己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不知道好人命不长么,还医家传人呢,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她摇头叹息着,“这人哪,折腾来折腾去,没活明白。”她打算忙完这阵子还是找墨田问问情况,既然是正式拜师的弟子,多少也要表示表示关心。
正式开课前,阿拉耶识将五个开山男弟子召来选课。天巫府的花厅被隔成三间,最外间是茶室兼课间休息室,墙壁上挂着一排木牌,上书中国学问名称,阿拉耶识这叫课程。这些课程是阿拉耶识精心设计,专门为每个人量身定做而成。课程有十门,揉和未央书院儿童读经课表和成人社会教育培训的项目设计,有很强的目的和指向性:
亚当斯密《国富论》,古罗马医生盖伦所著《医经》,李宗吾的《厚黑学》,马基雅维利的《君王论》,**《论游击战》,司马迁《史记》,阿拉耶识自编课程《诗词格律》和《古典音乐》,以及两部佛经《金刚经》《心经》。
大部分课程内容一目了然,众人还是列举了一堆问题,所有人都对天巫神秘大的引雷诀、摄魂术、读心术、造纸术和冶炼术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吵吵嚷嚷。
阿拉耶识端坐上首,平静地看着大家议论,谁的议论声音大就将目光落在谁身上,只一会儿,察觉有异的弟子们才安静下来,直到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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