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心之种(1/3)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最知风儿暴，芦苇最知雨儿狂。风也奇，雨也奇，纵横四海无强敌。看淡人间生与死，坦然面对枪林逼。峨嵋山，峨嵋山，虚无飘渺天地间。云游四海三十年，至此方知天地宽。”

“嗯？是一名孩子的声音。”察觉不对，蜃楼影当即以法万涛的身份令众人停下步伐，随即自己只身向远方声音传来的地方走去。

然而行走数里，蜃楼影仍然不见对方身影，只听那忽远忽近的童谣声。

就在蜃楼影心中越来越警惕之际，突然面前的灌木丛哗啦一声轻响，随后一名男童快步蹿出。“哟，大姐姐好啊！”

听闻此言，蜃楼影更是心中一震，因为自己现在是法万涛的外表，凭借半神的力量应该无人能认出自己，但这男童却一言道破自己性别。“你，吾乃万法之巅之主法万涛，小朋友你怎么独自一人在外面。”

“大姐姐，我是阿九，你也可以叫我小九。”轻轻一拍胸脯，小孩似是对自己道出对方身份而招惹的潜在麻烦丝毫不在意。

“哦？小九是吗。”缓缓将左手向背后一背，蜃楼影假装关切的言道。“小弟弟，吾法万涛是正经的男人，你叫吾大姐姐是为什么？”

“不可说，不可说。”缓缓一摇头，男童言道。“大姐姐明明知道不可说，非要问小九干嘛？”

此语一出，蜃楼影顿时无言，但仍旧十分好奇。明明自己为了避开真正的法万涛，趁着天界封闭前就将万法之巅从天界基座移到了魔列斯的基座，但是。又一次在内心问了这个问题，蜃楼影终究忍不住继续言道。“小弟弟，乱开玩笑可不好，你的家人呢？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倒是大姐姐应该回去了，你要等的人不会来了。”说完，不等蜃楼影继续追问，左丘九九便已转身迈步离去，唯留一言。“镜外法，镜里法，法外法里原自心。善也可，恶也可，一善一恶路曲折。心所愿，人所欲，心愿人欲套枷锁。蜃楼影，海市景，蜃楼海市终空景。”

“啊？”听闻最后一句，蜃楼影更是内心大震。“他，他究竟是谁，为何他知道我的名字！”当即，法万涛疾奔而去欲追赶男童，但却只得到了一张字条。

“有缘自会再见，九九归一。”

“九九归一……这孩子到底是……”

日光渐坠，灵界树林中，此刻一名手捧头颅的刀客正缓步行走，虽然脸色与往常一般冷酷，但看着手中少女唯一剩下的东西，多罗内心却是翻江倒海。

而这一切，都是自己亲手所为，自己这些年所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曾几何时，自己不再对任何女人敞开心扉，自己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那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自己多次渴望能够拥有一段美好的爱情，但最终真心换来的却只是无言的结局。也是自那时候开始，他放弃了，他开始变得极端起来，对女人有一种额外的看法。

也正是因为这个心理，才一直忽视了许多东西。菲利亚是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的呢？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目光里都是憧憬还有敬仰，而自己目光中只有刺骨的寒冷和轻蔑。但这少女却一直默默无言的跟随着自己，直到后来，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照顾自己的一切，但却依旧厌烦她，而也正是因为这种厌烦，忽略了时间中她的影子。

现在，那个人消失了，自己才感到身边似乎缺少了什么东西。诚然，多罗并不爱菲利亚，甚至连喜欢都说不上，但如今她的消失却让自己内心留下了一个无比细小的空洞。空洞虽然很小，但多罗明显感觉到那东西正在扩大，正在慢慢吞噬着四周的一切，永无休止……

那个一直喊着多罗大人，一直在自己背后追逐的少女去哪里了呢？看着自己掌上已经没有丝毫温度的头颅，多罗明白，她就在这里。为了自己的胜利，为了那虚幻的胜利而被自己亲手所杀，甚至连尸体都没留下。

少女的嘴角血迹已经被自己擦干，很明显能看出是微微的上翘，星将明白，直到死亡那一刻，菲利亚都一直站在自己背后，并且感到幸福。

“菲利亚……哈哈哈哈哈哈……”又一次，多罗出了那凄凉的笑声，然而这次非是因为背叛，而是因为空虚，无比的空虚。“哈哈哈哈哈哈……你，的确是一个……傻姑娘啊。”

缓缓将头颅贴在怀中，多罗继续按照常人行走的度向军营方向走去，然而在转身的一瞬，却似乎看到有什么反射光明的东西自眼角飞出，但却也只是一瞬间便消失在了日光下。

而在另一方，莫纳特侯爵也因为身份败露而渐入险境，而这只是由于天澜君希望能活捉套出更多情报，所以并未用全力。

就在莫纳特侯爵危机之际，突然间！高空一道淡蓝色光影急坠而下，伴随一声轰然巨响，整个地层竟是以莫纳特侯爵为中心向四周迅爆裂！

随之，一道淡蓝色身影映入在场众人眼中，那道身影肩披深绿色披风，身穿蓝色古袍，头戴蓝*结，留着一头长可及腰的蓝色秀，而在脖颈处，是一条深绿与淡蓝交织的围巾，围巾末梢刻着一个图案，万塔图腾！

“啊？你是！”似是认出面前少女来自何方，老者顿感一阵惊异。“是多……”

“不是！”干脆的回答道，茱蒂丝一握右拳。“但现在灵界战场将由我接管，你们莱姆公国的人也归我管理！而我，叫做，茱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