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五章 中村的礼物(下)(1/2)
我们的盒子真是很多啊。
它们铺天盖地地充满了日常生活的每条缝隙,每个角落。它们简直就像天罗地样地无法逃脱。
它们的名字也同样花样繁多。有的盒子名叫正义,有的盒子名叫道德,有的盒子名叫国家,有的盒子名叫民族,有的盒子名叫性别,有的盒子名叫宗派,有的名字名叫家族,有的盒子名叫身份,有的盒子名叫爱好,有的盒子名叫性格,有的盒子名叫文化,有的盒子名叫传统,有的盒子名叫技术,有的盒子名叫理论,有的盒子名叫情感,有的盒子名叫贫穷,有的盒子名叫责任,有的盒子名叫年龄,有的盒子名叫家庭,有的盒子名叫活着。
它们简直是无穷多的。我们就被这许多的盒子所定义着。我们也就被这许多的盒子所切割着。我们同时也就被这许多的盒子所遮蔽着,所囚禁着。
我们和这些盒子纠缠得如此之紧密,以致于我们觉得自己就是这些盒子,以致于这些盒子就变成了我们,以致于我们觉得失去了这些盒子,我们就什么也不是了,以致于我们都对此感到无比的惊恐了。
我们紧紧搂着这堆盒子,我们掉落在盒子的陷阱当中。我们根本都忘记自己为什么会进入这些盒子了。
我们都根本忘记里面的礼物这件事情了。
(二)
所以,我们何尝看过世界的真实面目?我们就连张大点的照片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吧。
我们不能看见,不是因为它没有存在于我们的身边,而是在于我们没有看它。
我们直全身心地聚焦在这些盒子上面,我们就像对每天经过自己身边的庞大人潮和无数电视节目细节样,对它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所以说,真实直都是存在并且敞开的。但它只有对专注于看它的人才会显现。
只有当你聚焦于最核心的那个礼物的时候,它才在你的视野里显身。
为什么有人能够看到上帝,如此真切,如此激动,而其他的人就看不见?
为什么?
是古往今来直都有人在用不同的语言不厌其烦地说着同个陈旧无趣的谎言吗?
人只能看到他所注意的。
(三)
我们真的生活于同个的世界吗?我不那么确定。
每个人每时刻也许都是生活在不同的世界的,而每个人每时刻的世界面貌也许都取决于当时他在几层的盒子里。
世界在每个人的眼里也许是不样的,世界在同个人的不同时刻或许也是不样的。
因为每个人的盒子不同,每个人的盒子排列组合不同,所以它的大小、它的善恶、它的美丑,它的冷暖,它的切形状和切属性可能全都是时刻不同的。
存在个可以共有的世界吗?存在个牢固不变的世界吗?存在吗?无论对于什么来说?
不会有多少种存在,多少颗微尘,多少点滴的时刻,就有多少个世界吗?
不会我们就生活在数量过恒河河岸的沙子那么多的世界当中吗?
(四)
我们在层层叠叠的盒子的最深处,向我们所看到的个焦点、个转瞬即逝的影子伸出双手,想要抓住什么,就像我们向池塘的水中伸出双手,想要捞起水中的明月,我们能拿到什么吗?
能吗?
(五)
我们不想放弃。但我们曾经拥有过吗?
我们离开丈夫去上班的时候,我们拥有丈夫吗?
我们离开房子的时候,我们拥有房子吗?有多少没有人居住的房子,是归保姆、门卫和守门的狗狗所拥有的?是归居住在房间里的蚂蚁、蟑螂、各种小生物所拥有的?
我们把钱存在银行里的时候,我们拥有钱吗?
我们把衣服留在衣橱中的时候,我们拥有那些衣服吗?
我们只是以为曾经拥有过,如此罢了。
(六)
就如同这部小说,既然切皆为虚构,那么,便可以随时虚构,挥洒自由。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中让时光倒流吗?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中重新聚吗?
有什么阻止我们在虚构当中跨越生死吗?
有限制吗?没有吧。
这和我们的累生邂逅,有不同吗?有吗?
(七)
我们就是自己的造物主。
我们就是造物主。
我失去你了吗?
如果我不曾真的拥有过你,我怎么能失去从未得到的东西呢?
(九)
在杂志社,有位哲学博士和我谈论过这个问题。
这位博士的笔名叫做马勒,因为他最崇拜的音乐家就是马勒,马勒以悲壮雄伟的交响曲和出色的指挥演绎而著称。
这位马勒博士对我说:“你这是梦想拥有上帝的力量。可你不是上帝。你也不可能是上帝的。”
不可能吗?这像崂山道士的墙壁样,是不可以穿越的吗?
谁判决我们只能像目前这样地生活?
做出这个判决的,就是我们自己吧。
(十)
不过,马勒说的,在某方面也并没有说错。
我不是上帝。个纠缠于过去爱情的死亡当中不能自拔的女人怎么会和上帝扯得上什么关系呢?
但我确实看到线抵达无限的可能性。
那就是我想为你追寻的。
(十)
我深知自己的疯狂。
我的疯狂并不在于路追随在你的死亡后面哭泣。
我的疯狂在于我想要战胜死亡。
我想要终结死亡。
我想要让死亡消失。
我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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