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罗父亲(1/2)

说着，这位已经接近崩溃的母亲就想对着纤罗跪下，纤罗一惊，连忙拉住她，道：“阿姨，你别这样。”

“求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你救救我儿子吧。”李新贵母亲执意要跪下。

“妈！是我自己闯的祸，你不要跪别人……”李新贵泪如雨下，上前抱住他的妈妈，不让她跪。

“新仔，妈不能看着你遭罪啊！”李妈妈哀嚎一声，抱紧她的儿子大声痛哭。

妻子和儿子泣不成声，李爸爸蝺偻着站在一旁，这个大男人竟掩着脸嗷嗷哭了起来，这让纤罗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纠结。

“你还要见死不救吗？”美韵瞪着纤罗，眼睛含泪。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别这样说纤罗。”金红挡在纤罗面前，反驳。

“他身上有人命，我不能救他。”纤罗始终还是坚持那句话。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会害死他，不然我不会干那种事的……我不知道……”李新贵哭吼，声音满含悔恨。

“阿贵，你做过什么？你说啊！”

“我……”李新贵似是想起什么，但开不了口。

“阿贵你倒是说啊！”美韵扳住李新贵的肩膀，“你说啊！”

“我不是故意的……”

“阿贵，你告诉我，发生过什么事！”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

李新贵语无伦次，眼泪鼻涕流满脸，只是不住摇头，状似疯癫。李妈妈见状，心里就是一阵抽痛，只得含泪把当年的事说出。

在李妈妈夹杂着哭声的叙述里，众人才都知道，原来李新贵十岁那年曾带着几个孩子把一个才几岁的孩子活活打死。虽说稚子无辜，但因为李新贵那时的残忍，把一个原本完好的家弄得四分五裂，孩子的父亲因此出车祸身故，孩子的母亲几年后变得疯疯癫癫，失了踪。

听完整件事，众人各自都有一番感慨，美韵张扬的气势也消了下去，不敢再多说什么。

“当年是新仔不对，但我们也受了惩罚，没一天过得安稳。纤罗姑娘，求你念在新仔当时年幼，就救救他吧……”

李妈妈声泪俱下，那刻骨感人的哀求让众人都为之动容。纤罗脸色泛白，躲过众人殷切的目光。

“我不能救他！否则，我……我会遭报应的。”纤罗还是坚持。

“孩子犯错是正常的，况且他当年也并不是有这样的恶毒心思，不算大奸大恶的人。”局长帮腔。

“小姑娘，你真没办法？非得要把当年的事计较得那么深？”张元也认为纤罗该帮。

“他身上有煞气，说明当年他并不是什么都不懂！他是真想杀人！”纤罗冷言。

“但他现在是好人啊！不是说行善可以积阴德吗？”美韵忍不住插话。

纤罗冷笑：“是吗？那他身上的煞气为何没减少？”

“你铁了心要见死不救？”局长看着新罗，眼里竟全是痛心，张元几人的眼里也都隐隐有些不赞同。

纤罗瞳孔一滞，脸色苍白了几分，这个场景何其熟悉？竟跟当年的一幕重合了一般，把纤罗掩埋了很多年的愤怒勾出。

纤罗冷笑了一声，看着局长缓缓道：“见死不救？说得真难听，我又不是观世音，我为什么非得救他？当年你逼着我父亲救人，如今又要来逼迫我吗？”

“你……”局长脸色骤然大变，双目震惊看着纤罗，话语结巴了起来，显然想到了什么。

“你没听错，我就是龙青云的独女，龙纤罗。”眼中蓄着泪，纤罗盯着局长的脸说出利刃一样的话，“当年你们就是用这种大道理压在我父亲身上，硬要我父亲救人，最后人没救到，还害父亲遭了天谴，让我母亲应了劫。如果没有这一出，我父亲也不会落得那样的下场。见死不救？呵，这么大的帽子还是别扣我头上。”

局长踉跄退了几步，慌乱、恐惧、自责汇聚眼中，眼前女孩含泪的眼睛仿佛似一只看不见的手，把他拖进当年惨烈的场景，龙青云疯狂悲哀的笑声仿佛还萦绕在耳边，而那被血染红的泥地好像就在眼前，慢慢渗透到他脚边，把他包围在血泊中。

只一瞬间，就像是过了几十年一样漫长，局长也在这瞬间仿佛变得沧桑衰老。

“你可以善良，可以悲天悯人，可是不要用你自以为的善良当成别人的善良，这样会害人，比杀人还会杀人。”纤罗说出这句他父亲当年没说出的话。

张元扶住遥遥欲坠的局长，想要开口说什么，但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什么，只得在一旁沉默。

纤罗话语中透露出的过往，让办公室安静得针落可闻，金红见场面不对，跟小陈连忙把李新贵和他的父母还有美韵带到侦讯室。

办公室清完场后，局长才找回几分理智，声音苍老而颤抖：“你……你真是青云的孩子？”

“在西区没几个姓龙的灵能力者，你说我是不是？”纤罗反问。

“对不起……”

局长老泪纵横，捂着脸嘤嘤哭泣，多年的愧疚与自责让这位老人除了不断对纤罗说着“对不起”外，竟然说不出其他话。

张元对两人口中的事，半懂半不懂，不知该如何劝慰，思及局长身体不好，张元心中焦急了起来。

纤罗本无意伤害这位老人，只是被逼急了想起往事，才说了那番话。现在见老人哭得这般伤心，眼一酸，原本忍住的眼泪滑下两颊。

“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无暇安慰掩脸低泣的局长，张元习惯地问纤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