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天下有变(1/2)

“未知身具何等本领可为‘侠之大者’？”徐福奇道。

“昔日楚霸王项籍少时，学书不成，弃之；学剑，又不成，其叔父项梁怒之。项籍答曰：‘书足以记名姓而已。剑一人敌，不足学，学万人敌。’此后随项梁研习兵法，但仅略知一二，不肯竟学。项籍覆灭嬴秦，虽曾威震四海，终究为高祖所破。以你观之，何者可为侠者之术？”戏鸢笑道。

徐福闻言，蹙眉沉吟不语，半晌后弃剑于地，对戏鸢拜道：“先生高言，学生顿悟。今愿弃武从文，随先生修习‘万人敌’之术。”

“哈哈哈！妙哉妙哉，孺子可教！今日我便收下你这个弟子。”戏志才抚掌大笑道。

那徐福闻言大喜，急忙就地磕了几个响头，算作拜师之礼。

戏鸢将其扶起，又言道：“兵法韬略非一日可成，你既拜我为师，诸事需听我安排，如若不从，早早离去。”

“弟子谨遵师傅教诲。”徐福应道。

“那便好。明日一早便来后衙随我学书。”戏鸢言道。

“嗯？师傅，你不是教我‘万人敌’的兵法吗？怎么又变成学书了？”徐福纳闷道。

戏鸢闻言双眉一竖，怒容满面道：“可忘了刚才所言？”

那徐福哪知道自己这师傅脾气这么大，当下不敢再问，急忙允诺道：“既是师傅吩咐，弟子照办就是。”

想不到游侠脾性的少年，竟然被戏鸢拿捏得规规矩矩，众人尽皆惊异佩服。黄粱见戏鸢愿意调－教这小家伙，心中自然也是高兴，也省得头疼安排差事给这少年。

※※※

豫州境内颍川波才、汝南彭脱两股黄巾主力覆灭之后，皇甫嵩与曹操便率军北上扫荡兖州，朱儁则领着孙坚等人南下荆州攻伐张曼成。而黄粱依照戏鸢定下的策略暂时按兵不动，每日除了随军操演之外，其余的时间多是在炼制药物。

军中粮草并不充盈，好在拍卖行里倒卖粮草的人为数不少。黄粱靠着烈火流星锤两番拍卖获得的暴利，维持粮草开支倒是绰绰有余，但长此以往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只好想办法炼些伤药出售。药物不比食物，能炼制的人少之又少，所以黄粱的药物不愁市场，只是寻常药物买不起高价，特殊药物炼制时间又太过长久，且产量太小，终究赚得不多。杨雄则是每日里除了操练，便是寻周仓、淳于琼比武，虽然次次都是输得惨不忍睹，却未言放弃，颇有一番毅力。雷扬在城中寻到个老弓匠，用之前随黄粱杀虎获得的虎筋做了一张虎筋弓，也算是鸟枪换炮了。周仓、淳于琼两人则与杨雄差不多，基本就是天天练武斗技。至于新来的少年徐福，则是恭恭敬敬跟着戏鸢学习诸子百家、经史子集，出人意料的是，这少年一扫游侠之气，沉下心来的用功劲头完胜军中任何一人，每日里起最早、寝最晚便是他，连戏鸢也不吝屡屡称赞。

十日之后，众人的等级都几近20级，而此前颍阴定策后便派出城的李当也终于回来了。

县衙内，众头目齐聚于此，李当笑容满面报道：“禀主公。我依主公之言，沿途散布消息，至冀州境内便得‘天公’遣人召见。‘天公’言道，豫州虽波才、彭脱两位渠帅相继殉难，但州中不可无主。‘天公’念主公为同门师弟，且深得百姓之心，特封主公豫州大渠帅一职，号‘贪狼将军’，统领豫州之境。”李当言罢，将“天公将军”张角颁下的状令与印绶奉上。

众人尽皆惊异，这李当好些时日不见，一回城居然就带来黄粱升官豫州大渠帅的消息，简直离奇。座中诸人，唯独戏鸢笑而不语。

黄粱心中暗赞戏鸢妙计。他虽然欢喜，却也并未过多表露，只是淡淡然将状令与印绶收下，又问道：“可探得其他消息？”

“‘地公将军’张宝得知卞喜恶行，深赞主公义举，已罚严政一通军棍，贬为伍长。此外，军中传闻北中郎将卢植因拒向黄门左丰行贿，为其左丰所恨而被进谗，朝廷震怒囚收卢植，改拜并州刺史董卓为东中郎将，执掌北军五校。另左中郎将皇甫嵩、骑都尉曹操攻取兖州，兖州黄巾不能敌，已被连破数郡。曹操因功受封济南相，已领军往青州赴任而去，皇甫嵩仍旧连战往北，意欲与董卓汇合。”李当将探知情报一一道来。

这信息量真是不少，卢植北战张角久攻不破，果然如戏鸢所料，已被撤换。而曹操东去青州可谓利好消息，这大奸雄若在身侧，时时都要提心吊胆。

黄粱略微思索，开口问道：“不知眼下局势，诸位如何看待？”

戏鸢进言道：“主公，如今既有天公诏令，且天下有变，正是坐拥豫州之时！主公若占豫州，既可震慑京师，牵制朝廷兵力，也可凭此暂缓八州黄巾压力。”

“只是如今我部兵微将寡，如何能占得一州之地？即便占得，只怕四周官兵回首围攻，届时州郡得而复失，亦是徒劳。”黄粱应道。

“何谓兵微将寡？在座诸将皆是骁勇猛士，岂有不愿随主公而战者？何况主公仁德爱民之名渐显，不独颍阴之民，近县之内，愿从主公者，亦多矣！而今四围官兵，曹操已领军远赴青州，朱儁、皇甫嵩结连南北战事。所虑者不过大将军何进耳。何进所领羽林，负有镇守京师之职，轻易不敢出关。若主公举旗起事，以清君侧除宦臣为名，必使外戚党人对内宦愤意更甚，届时京师内乱犹未可知，则何进不足为惧也。”戏鸢侃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