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悔约拒婚(三)(1/2)
八、悔约拒婚(三)
萧师爷见赵知县已是微微变色,心念一动,忙打断武班头的话头,插口道:“武头,老熊还有一句话,你怎么不跟大人说?老熊推测,全都是一模一样的致命刀伤,决计是同一伙使刀高手干的。一刀毙命,干净利落,手法一致,非同一门派高手莫能为也!”
赵知县听到这里,登时脸色大变。
萧师爷转向赵知县,向他使个眼色,问道:“大人,要不要把熊老四叫来,仔细问个明白?”
赵知县似乎大是惊惧,强自镇静,一凝思间,摇头道:“不、不必再问了。熊老四的推测,熊老四的推测……”
他目光向在场众人脸上逐一望去,咳嗽了一下,沉声道:“武头,你马上着人将一众凑热闹的闲人统统赶走。闹哄哄的,乱墟闹市一般,成什么样子?”
武班头躬身道:“是,大人!”
大踏步而去,指挥差衙捕快驱散一众围观百姓。
赵知县望着武班头的背影,凝思片晌,又向余人道:“你们几个也过去帮忙罢。跟武头说,立时让仵作将一应骸骨尽数封存。还有,闲杂人等,一律不得接近灾场!”又道:“萧师爷留下!”
众人应了,纷纷行动。
叶天涯在远处树后观望偷听,心想:“那个姓熊的仵作倒也厉害,差一点便猜到了苑府众人死于‘四象门’的高手刀下。只是这几人刚刚剖析到关键之处,怎地赵知县忽然逐退众人,不再商谈了?”
却见赵知县又屏退左右衙役、轿夫,待得身边只留下萧师爷一人,这才透了一口长气,缓缓的道:“老萧,你可知本官为何单独将你留下来?”
萧师爷微微一笑,道:“苑侍郎家走水之事,疑点甚多,颇有灭门之嫌。极有可能是仇杀,而且牵连江湖上的使刀高手。大人将老朽单独留下,想必是不想太多人与闻内情!”
赵知县长叹一声,皱眉道:“你是自己人,自也无妨。武班头将熊老四拉来,也不知是对是错?苑家大火一案诡异得紧,稍有差迟,不但本官头上这顶乌纱帽要保不住,抑且这顶乌纱帽下的头颅也要搬家。你有什么主意?”
萧师爷缓缓的道:“大人不必惊慌,其实老熊一个酒鬼的话,又有谁信?依老朽愚见,这位苑老爷做过刑部侍郎,得罪过不少江湖豪士。那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大多是来无影去无踪的家伙,防不胜防,咱们还是少惹为妙。”
赵知县沉吟良久,低声道:“苑家火灾,难道真是被使刀的高手所灭门?你且说来听听!”
萧师爷道:“其实本案至少已有四个疑点:第一,除了幸存的牧童叶重之外,理应还有四人,无论是活人还是死尸,如今却在何处?第二,后花园水池中有半只盛放桐油的木桶,尚未燃尽,分明是故意纵火来着。第三,起火后镇上居民见不到一个活人从苑府出来,也未听到呼救之声,颇可佐证老熊先杀后焚之言。第四,便是贴骨刀伤……”
赵知县摆摆手,叹道:“别说啦。”侧过了头,眯着双眼,道:“依你之见,此事是如实上报州府,还是……”
萧师爷想了想,低声道:“大人,本案并无苦主,倒也干净。至于江湖上的仇杀纷争,岂是咱们一个小小县衙管得了的?如实上报,难免牵连复杂,授人以柄。试想大人辖境中出了如此凶杀血案,上头势必追究,抑且多半会责令限期破案,缉拿真凶……”
赵知县越听眉头越皱,嘿嘿冷笑,道:“到时候倘若破不了这个案子,本官少不得革职查办;若然当真继续追查,却又到哪里去缉捕那使刀的高手归案?纵然拿了来,也势必后患无穷,说不定还连累自个儿性命。是也不是?”
萧师爷听他语气不善,忙道:“照啊。既然如此,大人何不便依着郭地保之言上报州府,大事化小,就说昨夜苑府为大火所焚,起因是天干物燥,风助火势,扑救不得。现下合宅已付之一炬。苑老大人自然也不幸罹难,尸骨成灰。至于尸体数目及有无刀伤之类,却也不必细说了。”
赵知县一时踌躇不决,搓手顿足,连连叹息。萧师爷见了,不再言语。
隔了半晌,赵知县摇头苦笑,道:“无端端的,怎会突发火灾?偏偏还是苑家?也不知那位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怎么样啦?”
萧师爷沉吟道:“苑侍郎虽已归隐,终究还是朝廷官员。这场火灾可是天大的事情,于大人而言,关键是如何向上头交待,设法遮掩得过去,以免受其牵连。”
赵知县深以为然,向他横了一眼,责道:“老萧,你说来说去,怎地又是老一套?这三年来,天下做官的,都被你这老狐狸给编排得不成样子。甚么‘官场惯例,向来如此’、‘官场虚伪,尔虞我诈’、‘瞒上不瞒下’,‘花花轿子人抬人’,陈词滥调,本官只怕是要跟你学坏啦。”
萧师爷哈腰陪笑,道:“是,是!大人年少有为,天资聪明。这天下三百六十行生意,名利双收,再没有强如做官的了。现下整个颖州府,大伙儿私下里还说,泰和县出了一个大大的清官哩。”
赵知县哼了一声,忽地伸个懒腰,打个呵欠,懒洋洋的道:“本官一夜没睡,困得紧。这样罢,就交由你来亲自拟一道紧急公文,上报州府。并将一应佐证存好。至于此间怎么善后,你和武头、郭丙一起看着办吧?”
萧师爷躬身道:“遵命。”又道:“大人,老郭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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