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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节 祖传绝技(1/2)

张越没有理会他人异样和叹服的眼光,乘着宫车径直驶入博望苑之中。

今夜的博望苑的气氛似乎有些异样。

一进来张越就察觉到了。

虽然这太子苑囿依旧喧哗热闹,但隐隐约约张越又感觉到了有些不同。

具体哪里不同,一时间还真说不上来。

只是觉得似乎有东西发生了变化。

宫车在博望苑内部的一处门廊前停了下来,负责今日迎接宾客的官吏立刻迎上前来,拱手拜道:“奉家上令,太子舍人张贺恭迎贵宾!”

张越闻言,连忙走下宫车,上前拜道:“毅岂敢当大兄之礼?不胜惶恐之至!”

张贺是张安世的长兄,而张越要称张安世一声‘大兄’,大兄的大兄,自然是老大哥。

“原来是侍中大驾光临……”张贺笑着道:“家上早已扫榻相迎,期待已久……”

说着就领着张越进了内门。

对于张贺来说,或者整个太子系的有识之士而言。

现在笼络好张越,已是重中之重!

在过去十余年,太子和他们已经吃够了没有一个在天子身边的自己的人苦楚!

他们更是无比清醒的明白一个真理——若天子身边的人,全是敌视太子或者装聋作哑的人。

那太子的位置还能稳固吗?

只是可惜,认知到这一点的人,少之又少。

博望苑里,敌视和仇视这个年轻的侍中官的人多如牛毛。

所以张贺是真的怕,那些猪队友,把一个好好的自己人逼成了敌人。

他们又不是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

驸马都尉金日磾,在很久以前,其实对太子还算友好和亲近。

但就是博望苑中的某些人,总爱拿他的出身说事,动不动就说什么‘休屠余孽、夷狄孺子’,在自己的转圜下,金日磾都忍了。

但……

有一天,有一个不知道真傻还是假傻的混蛋,居然写了一篇文章,暗讽金日磾的生母在匈奴的时候不检点。

更让人错愕的是,很快这篇写的也就一般般的文章,居然被金日磾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金日磾侍母极孝,他也一直自我标榜是大孝子。

太子之臣居然辱及其母?!太子却只是将之除名,逐出博望苑?!

这只能被他以为是太子授意!

从此这位一度亲近太子的天子重臣,疏远了太子。

甚至连逢年过节,也不再去东宫拜谒,只是派了一个庶子去问礼。

张贺又能有什么办法?

有时候,张贺也感觉很累,想着是不是干脆不管这些事情了。

他爹留下的遗泽,非常非常多。

多到他和张安世两个人,哪怕什么事情都不做,无论将来是谁上台,都不能亏待他们!

原因很简单——当今天子诸王,除了刚刚出生不过一年多的刘弗陵,其他三王,包括已故的齐怀王刘闳,统统都是他老爹张汤代君所立。

包括这几位大王的元服、封国和册封诏书,皆是他老爹亲自选择的。

这是张氏至高的荣誉!

也是张氏的底蕴所在!

未来,无论是哪一系上台,作为张汤之子的他们,都一定会被恩赏,被重用!

但……

他终究还是没忍心。

太子对他不薄,几如国士,推心置腹,信任有加。

他不能也不敢背弃太子。

想着这些往事,张贺就带着张越,穿过了一个个阁楼,来到了一间灯火通明的大殿前,然后他便提起绶带,轻身对张越微微恭身,走到殿门口,大声宣礼:“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觐见太子!”

殿内,十余名训练有素的赞礼官立刻呼应:“侍中领新丰令张子重觐见太子!”

声音洪亮,通传整个大殿,让即使处于歌舞与琴瑟之中的士大夫们也能听得仔仔细细,明明白白。

啪嗒!

在这瞬间,许多原本还谈笑风生的士大夫脸上的笑容凝固起来。

他们依然还记得,就在一个多月前,就在这博望苑里发生的事情。

很多人甚至还记得很清楚,太子家令郑全自缢被发现时的模样。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舌头伸的长长的,脖子都被白绫箍成了青紫色。

在他自缢的卧室的案几上,放着一封谢罪书……

很多人想到这里,就感觉小腿肚子都在发抖。

似乎,好像,大概,张蚩尤来一次博望苑,谷梁君子们就要蒙受一次打击和损失。

如今在场的人,甚至还有就是上次被aoe扫到,被迫宣布‘闭门思过’的人。

咯咯咯……

有人因为恐惧,连牙齿都在战栗。

更多的人,则悄悄的将身子向后挪了挪。

没办法,事实已经证明,在长安的谷梁君子们,绑在一起也打不过那个张子重。

而且,对方也不是没有人。

想车轮战?

太学的那帮肌肉男,闻风而至。

如何打的过?

几十年了,谷梁学派就没有打赢过公羊!

一次也没有!

如今,甚至被一个连公羊学子都不是的黄老学派的弃徒,用《春秋》大义抽脸。

上次被打的那一巴掌的掌印,现在都还留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的厉害……

谷梁君子们虽然有这样那样的毛病,但绝对不傻,也不会蠢到明知道会被打脸,还送脸上门。

那就不是对付仇敌了,而是给对方送名声。

没办法,只好启用儒生们的祖传绝技精神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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