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目光一样透明3(1/4)
到了安定,先去了理发店将头发修饰了一下,她不喜欢长发,那么剪呗,剪了一个寸头,可样子太也难看,我说我要去见女朋友的,这会肯定要难堪了,理发师是一个中年妇女,她嘴里没说,心里肯定嘀咕:“就你这样,能有这番容貌算上帝细心的了,比你难堪的人多了去了,别不知足。”
剪了发,去了服装店,拣最便宜的货,花我一百多块。一件条绒裤子,一件白色黑条衬衣,一件灰白色的夹克,装备完毕。
我觉得差不多了,这个年纪的我好像不怎么爱打扮,只要能说的过去也就是了,这个时候我的价值观就是学做一个大丈夫,男子汉,也许小说看得多了,不修边幅才是爷们儿的气质,那段时间我看到那些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奇装异服的少年就觉得嗤之以鼻,认为将男人的品味丢到爪哇国里去了。
我是不懂时尚的落伍者,没钱没见识,这是真话,但后来,一想到这节,我会苦涩的笑笑,也许是我青春里的一大遗憾。我的青春是枯燥的,空白的没任何颜色,往后我特喜欢那种明亮的色彩,不管买衣服买车我都选!目的是为了给我那“遗失的青春”增光添彩,锦上添花。可是,就算我怎么用颜色来修复那过时的岁月,衰老的时光还是让我渐渐失去那些珍贵的记忆。
什么是虚伪?有人说虚伪就是一种道德和修养!细想之下,也挺在理的一句话。人多多少少都有点虚伪。没哪一个人是完全真实的。好比医生对一个癌症患者的虚伪,他会说,你别害怕,积极接受治疗就会好。可是会好么?
一切完备之后,坐在一家饭馆里要了一碗拉面,张开干裂的嘴唇慢慢品味食物带给人的享受。每一根面条对我们来说有多重要啊!我是农村长大的孩子,我知道要从土里面刨出一颗麦子有多辛苦!尽管这样,饭馆里还是一车一车的往外装剩饭剩菜,具体拉着干吗去了,谁也不知道,也许喂猪,也许从地下水道流到了土地深处,所谓取之于地,还之于地嘛!
在这个我熟悉的家乡小城市,居然没碰到一个我熟悉的人。看来这世界有时很小,有时却无限辽阔。
买了去镇子上的票,听着熟悉的口音和一张张朴素的脸孔,我回来啦!
我回来了,从陌生到熟悉,又从熟悉到陌生。
下了车,还要步行五公里才能到家。这就是我生活的地方,偏远而落后。所以,从我懂事以来,走进了城市,就有了一个城市梦。我告诉自己就算穷困潦倒,无家可归的地步,哪怕沿街乞讨维持生计,也绝不在再这个山村继续生存下去。我要结束这种时代,从我身上改变这种生存方式。
山依旧是那座山,沟依旧是那条沟,可气息变了,宁静中还漂浮着花香儿,稻香儿,湿土香儿…哦!出门两年多了,已两年没在自己的故乡度过夏天和秋天了,忘了季节轮回的风景,每次回家都是一个枯燥的冬季,所以看到这些秀美的景色还是深深的打动了我。
两年的时光从未觉得这样厚重和遥远,然而,两年我却发生着巨大变化,不论心理,生理,以及理想,都已潜移默化着,就算不论这些,就说我有了小琪这样一个恋人不就是一个奇迹吗?每思及此,不免感叹造物弄人。
是否上天注定?还是上天在向我表达着什么?一个生命,经历什么才算真正的完美和有价值?也许,这一切,压根不要我去诠释。生命本身就已揭示了它最悲哀的一面。
到家时已是下午五点钟了,爸爸在田野里放羊,妈妈好像也不在,但门开着,我就静悄悄的推门进去了,跑到镜子前看了看一路风尘中我。一年在外,没足够的时间去照镜子,也没有一个足够大的镜子可以天天看到自己的摸样,有时我感叹,打工一年,连自己什么模样都会忘记。我陌生的望着自己消瘦的身子,憔悴的有些暗黑的脸颊,感觉自己离帅哥这个词语越走越远。撸了撸头发,顾影自怜,时光的悄然,岁月的无痕。
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思考着,思绪乱的没法收拾。我们约好明天的见面。一想到明天可以见到日思夜想的恋人,满身的疲惫顿觉消散了许多。
门响了,看到妈妈双鬓的白发丝在微风中闪烁。四十五岁的她,眼睛布满血丝,身形憔悴,背着一只大背篼,步子蹒跚的走着,看着妈妈的神情我好难过,是我们兄弟带给了妈妈最快速度的衰老,虽然我不想提这样令人绝望和疼痛的生活现实,但泪珠还是在不经意间滑落,在我心头荡漾。一圈一圈的悲伤就将我的灵魂灌醉,让我不知光明和温暖在哪里?
等妈将一切收拾停当,开始拍打身上的尘土时,我笑盈盈的出来替她拍打脊背。妈妈惊异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但又充满着无限的喜悦。
“娃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老人家啊,难道你不想你家儿子呀?”我总会对妈贫几下嘴。呵呵笑着。
“你弟呢?他还好吧?活累不累?看你都瘦成啥样了,工地的饭菜连点油水都没有吗?”妈妈怜惜的望着我说。一双眼睛在我周身上下打量着,眼里的泪花隐隐可现。
“一切都好,您就放心吧,我们年轻,吃点苦没啥不好的。”我总会宽宽她的心,报着最健康最活泼的心态给妈妈一些安慰。其实打工在外,苦那是肯定要受的,至今,也许我忘不了工地带给我的恐惧和寂寞。
看了一下并没多大改变的院子,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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