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触怒(4/5)
耳边。小八哥仰着脑袋看着他,也僵住了。
一人一鸟大眼瞪小眼。
等端木绯换好衣裳从屏风后走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心里莫名地心疼了小八哥一下。
封炎听到步履声,又转头看去,端木绯换了一身簇新的绯色遍地缠枝玉兰花刻丝斜襟袄子,脸比花娇,乌溜溜的头发被她编成了黑油油的麻花辫子,让封炎只是这么看着就有些手痒痒,目光发直。
端木绯“镇定自若”地走到了封炎身旁,拿起了那个被封炎放在一旁的雪青色荷包道:“真是多谢公子了。小八昨晚把这荷包抢走后就一直不肯还给我了。”
“呱……”小八哥直觉地叫了一声,跟着又畏缩地朝封炎看了一眼,叫声戛然而止,很是狼狈。
封炎看着笑吟吟的,其实心绪还混乱着,伸指在小八哥的脖颈处抚了一下,随口就说了一句:“以后要听话。”
端木绯和小八哥同时打了个激灵,一时间都觉得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端木绯咽了咽口水,想问封炎是来干嘛的,总不会是来给她拜年的吧,话还没出口,就听封炎看着一旁她摆了一半的棋局道:“下一局?”
端木绯从善如流地坐下了,有些纳闷:他大过年的特意跑来就是为了找她下棋?!
封炎直接就着原来的棋局落下一子,端木绯凝神以对。
黑一子,白一子;
前者漫不经心,后者聚精会神;
黑子下得七零八落,白子走得中规中矩。
封炎没有认真下棋,他的大半心思都放在了与他隔着一个棋盘的端木绯身上,看着她长翘低垂的眼睫,看着她仿佛玉雕般莹润的肌肤,看着她微翘的樱唇……
渐渐地,他的眸子越来越亮,嘴角更是翘得越来越高。
他知道蓁蓁是在与他下指导棋呢!
还记得小时候,他就羡慕舞阳,阿辞与舞阳处得好,时常会指点舞阳的功课……就像现在这样。
真好啊!
封炎心底雀跃,差点就没吹起口哨来,这一得意,黑子就下错了位置,自杀了一大片。
封炎尴尬得眼角一抽,端木绯没注意,看着棋盘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烦恼:这指导棋也不好下啊……
就在这时,门帘外面传来一阵救命的脚步声:“姑娘……”是碧蝉。
端木绯直觉地朝门帘方向看了一眼,门帘一翻,碧蝉进来了,而端木绯再看棋盘对面时,那个少年已经如幽灵般消失了。
“呱呱!”小八哥轻快地叫了两声,好像身上无形的束缚瞬间解开般,拍着翅膀在内室里绕起圈子来。
端木绯一脸莫名地眨了眨眼睛,就听碧蝉禀道:“姑娘,夏芙姐姐过来请您过去永禧堂。”
端木绯从善如流地笑道:“碧蝉,你给我梳个头。”
一盏茶后,重新梳好了一对双螺的端木绯就乐滋滋地随着夏芙出了湛清院,发髻上的一对粉色绢花随着走动微微颤颤,那绢花花瓣和金丝花蕊闪着莹莹的光泽,看来灵动俏丽。
屋檐上,一双明亮的凤眸目送端木绯远去,一道不悦的光芒一闪而逝:这大过年的,还让不让蓁蓁好好过个舒心的年了!
进了永禧堂,端木绯总算没有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了,浑身一轻。
永禧堂的暖阁里,除了贺氏外,端木绮也在,就坐在一旁的红木圈椅上。
端木绯若无其事地走到了近前,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贺氏。这一趟进宫,几个时辰折腾下来,贺氏的眉宇间透着浓浓的疲惫,脂粉几乎浮在了肌肤上,看来神色黯淡,她的脸色比早上进宫前还差。
“祖母,二姐姐。”端木绯还是笑眯眯的,只当做没看到。
贺氏揉了揉眉心,身子既僵硬,又疲惫,淡淡道:“绮姐儿,绯姐儿,我叫你们俩来是想让你们陪我抄经,初三时拿去皇觉寺供奉。”
昨晚贺氏就一夜辗转难眠,好不容易咬牙熬过了今早的朝贺,她独自去了钟粹宫见了女儿端木贵妃。端木贵妃看出她精神不好,就问了几句,本来贺氏是不打算说的,支支吾吾地想要蒙混过去,但是知母莫若女,被贵妃一眼看穿,还问贺氏是不是做了什么。
对于女儿,贺氏自然是信得过的,就装作无所谓地说了端木绮的婚事以及她和贺太后的打算,连签文和冬雷的事全数都说了,并一再对贵妃声明,这只是件小事,是巧合,不可能是为了这个,却被贵妃好生教训了一番——
“母亲,您真是糊涂啊!”
“年前,杨惠嫔刚刚晋位为杨惠妃,您可想过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皇上还是要用杨家的。”
“这桩婚事本来就是绮姐儿她娘瞎胡闹才会走到这种地步,皇上之所以赐婚只是小惩大诫。”
“娘,您想想,一旦让皇上知道您和太后打算用绯姐儿去顶包,皇上会怎么想?!”
“皇上不可能会怪太后,只会觉得端木家的心太大了,意图通过太后来左右圣心。皇上他一向厌恶朝臣揣度圣意,更别说操控、左右圣心了!”
“娘,这可是大忌啊!”
端木贵妃说的一字字、一句句都让贺氏心惊不已,原本就忐忑的心更为动摇了……
贺氏只要一闭眼,眼前就浮现昨夜那道朝她劈来的闪电,令她不由心口乱跳,颈冒虚汗。
回府的路上,她就琢磨着抄卷经书,送去皇觉寺供奉了,也好给家里解祸,让上天知道她的诚心。
贺氏的眸中一片幽深,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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