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壹捌:计合(1/2)
“善为利者树德,不能为吏者树怨。概者,平量者也;吏者,平法者也。治国者,不可失平也。而今何以约法?”
窦冕摇摇手指:“。人不食,十日则死;大寒之隆,不衣亦死。谓之衣食孰急于人,则是不可一无也,皆养生之具也。故术者,因任而授官,循名而责实,操杀生之柄,课群臣之能者也。此人主之所执也。法者,宪令著于官府,刑罚必于民心,赏存乎慎法,而罚加乎奸令者也。此臣之所师也。君无术则弊于上,臣无法则乱于下,此不可一无,皆帝王之具也。今之天下若无严刑,岂诉诸于君子?”
“天下升平已久,非王者不可加焉,我等不过微末之人,怎有进身之机?”
窦冕面无表情的看向周汤:“主失其神,虎随其后。主上不知,虎将为狗。主不蚤止,狗益无已。虎成其群,以弑其母。为主而无臣,奚国之有?主施其法,大虎将怯;主施其刑,大虎自宁。法制苟信,虎化为人,复反其真。”
“君是言以法束众?如此岂非祸乱天下?您难道不知道商君的结局吗?秦末之乱局,难道您想重蹈覆辙不成?”周汤一脸惊恐的盯着窦冕,就像看着怪物一般。
“我岂不知大厦将倾非一木可支之理?可如今文景遗泽百年,庶无几从,若得一局,必当群起而响应,众黔首纷纭而景从,天下顷刻之间即可反复。”
“如此严重?难倒没有办法吗?”
“想要天下太平,很简单,谨修所事,待命于天,毋失其要,行此圣人之道,去智与巧自当稳固。智巧不去,难以为常。民人用之,其身多殃;主上用之,其国危亡。因天之道,反形之理,督参鞠之,终则有始。虚以静后,未尝用己。凡上之患,必同其端;信而勿同,万民一从。”
“那……陛下当如何?”周汤直指窦冕话语中最中心的两个字问道。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至于主上嘛,何必威服与天下呢?自当以圣人度之。”
周汤此事才发觉窦冕心中的野心,不由的打了一个冷颤,顿时觉得寒气逼人,声音有些不利落的问:“您是想……”
“暖候飞灰律,阳和入烧痕,密传春色满乾坤,枯朽斗争新。妙用无私无象,雕刻万形千状。不言品物自芸芸,何必问东君。”窦冕指着灯柱,长吟起来。
周汤虽不明白窦冕说的什么意思,不过见窦冕面露不屑的表情,就算是傻子也能回过味来。
“如此大事,可quan bing距离我们很远,何以做?”
窦冕拿起桌上已经冰冷的茶盏,就像看着宝贝似得,满脸的不舍之意:“人生何尝简单?对于你们来说,一郡之郡守,一州之刺史已经算是很大的官了,可于我而言,此人不过微末小吏罢了,您说我有没有能耐呢?”
“窦公子!不是老朽不信任你,只是……只是这全家姓名托于我手实乃逼不得已啊!”
“那我和你打个赌如何?”窦冕伸出手将茶盏倒了过来,盏中的水倾泻而下,瞬间将茶水到在了桌案之上。
周汤不明其意:“何赌?”
“以九月为期,若是我有能力混一侯,你们便是我家臣,如何?”
“哦?”周汤就像看怪物一般看着窦冕:“那若不能呢?”
“不能?”窦冕愣了下,而后自信的大笑道:“若是不能,九月之后,冀州所以得产业都给你。”
“好!咱们击掌为誓!”
窦冕摇摇头:“既然誓言一定,那这个就作为信物,至于我要送你的信物嘛,给!”窦冕说话间将茶盏匿于袖中,伸手从腰间取下一块雀给绑在腰间的珏递了过去。
周汤双手接过珏,拿在手中掂了掂,仔细摸娑着,而后周汤将珏举起来,只见这块玉珏质地致密细润,坚韧无比,颜色晶莹剔透,不由惊呼道:“灿若明霞,莹润如酥,温润有方,真乃上等之玉啊!”
“呦!你还懂玉?”
“若非公子,老朽哪里有机会见到如此美玉?”
窦冕见周汤这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伸出手从脖子上取下来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钺:“既然你懂,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货色,这东西跟我一起出生的。”
“哦?有此奇闻?”周汤小心翼翼的将玉珏塞进怀中,而后捧着双手,弓着身子,轻手轻脚的接过窦冕递来的玉饰。
窦冕摸着下巴,心不在焉的说:“这算什么,我爹出生的时候,我奶奶还顺便生了条蛇,我这只是生个死玉而已,又不是啥稀奇事。”
“不知令祖何人?”周汤摸着手中的玉,愈发惊奇,才开始的时候存有窦冕的体温,并没觉得异常,可摩挲的越久,越能感觉到玉中刺骨的寒意。
“和帝之时,定向太守窦奉!”
“等等!”周汤双手捧着玉,徐徐递到窦冕身边,仔细搜刮着脑中的记忆,带着不确定的神情问:“我当年入仕之时,曾听闻有一定襄太守结发之妻亡故,及葬未窆,有大蛇自榛草而出,径至丧所,以头击柩,涕血皆流,俯仰蛣屈,若哀泣之容,有顷而去,难道是窦家不成?”
窦冕接过玉,顺手挂在脖子上,如若无事般嬉笑道:“所以我说我们窦家稀奇事儿一件比一件怪,慢慢也就习惯了。”
周汤张开口想要说什么,可半晌也没发出声,就这样傻模傻样的看着窦冕,许久可没见言语。
窦冕懒得再去理会周汤的动作,而是直接从坐垫上爬起来,随意的拱了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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