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2/3)
的架势,得意全写在脸上。陆听溪兀自慢悠悠吃樱桃。
陆听芝私下说,孔纶是出了名的文雅公子,脾性好,这才不跟陆听惠计较,陆听溪从前兴许会这样认为,但自打出了孔纶牵线顺昌伯府这桩事后,她就总对这个隔房表兄存着一份疑心。
陆听惠见姐妹之中无人应话,特特点了陆听溪;“五妹妹素日最是机敏伶俐,不如猜上一猜?”
这等事,纶表兄说他也是才得知不久,陆听溪更不会知晓,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
陆听惠暗勾笑,瞧见陆听溪吃樱桃,也让自己的丫鬟去端来一小碟。才拈起一颗入口,就听陆听溪道:“二姐是想说太后到时会让官家女眷们入宫共与佛事?”
陆听惠险些咬到舌头,惊愕看她:“你怎知的?!”
陆听溪笑道:“二姐素日最是机敏伶俐,不如猜上一猜?”
陆听惠听她竟将她的话如数还与了她,偏还一副嬉笑的口吻,让她不好较真,一口气憋在胸口,嘴上却还得夸她这五妹妹慧黠。
陆听溪轻咬樱桃薄皮,暗道谢少爷的消息果然灵通。自打她与他缔盟之后,好些事都比旁人知道得早得多。
众人跟陆老太太作辞后,陆听溪被陆听怡拉到了廊庑僻静处。
“那桩事……淘淘说,我要不要现在去跟祖母道个清楚?”陆听怡唯恐顺昌伯府那门亲事成了,心中急乱。
陆听溪思忖少顷,道:“姐姐如今说了也无用,倒不如先跟崔鸿赫通个气儿,让他父母来一趟,跟祖母表个意。”
她不能将谢思言的筹划道出,只能尽量周全大堂姐这边。
陆听怡急道:“我镇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里和他说去?”
须臾,陆听溪道:“可以寻个由头出门,往韦弦书院那边去一趟。我跟姐姐一道。”
姐妹二人议定,回房拾掇一番,往前头去的路上,碰见了正玩抖空钟的陆听芝和陆听芊。
陆听芊忙放下手里空钟,提裙上前:“大姐和淘淘可是要出门?”
陆听芝打趣道:“妹妹窜得这样快,莫非还想出门接着挑拣胭脂水粉去?上回跟娘出去,逛了好几家铺子,妹妹都没找见合意的。”
“妹妹近来这般挑剔,依我说,合该管淘淘借些颜料来,妹妹想把脸涂成什么色儿,就让淘淘调个什么色儿出来,届时妹妹那妆决计是京中头一份。”
陆听芊红了脸。
今日听闻浴佛节入宫之事,她就即刻想到了自己的胭脂水粉尚未买齐,当下有些坐不住。
沈惟钦是宗室子弟,浴佛节那日自然也会入宫。
她至今想起董家寿宴那日的偶遇还会面红耳赤,沈惟钦竟目不转睛盯着她胸前配饰看。
陆听怡眼见着四妹面上霞色几要红过今日吃的樱桃了,解围几句,称下回再带四妹出来,领着陆听溪出了垂花门。
坐上马车,陆听怡瞥了眼五妹搬上来的那个三尺见方的箧笥,问她里面装的甚。
“一些书画。从前给我授业的纪先生住在韦弦书院附近,我打算把近来的画拿去给他老人家看看,讨教一二。”
陆听怡笑道:“淘淘果然好学。”
陆听溪默默埋下头吃点心,压下心中忐忑。
书院多择址阒其无人的清静之处,韦弦书院位于京师西郊,水绕山环,地界清幽,隐世桃源一般的所在。
书院侧植海棠林,林尽复西十数里外有寺名鹫峰。鹫峰寺是左近唯一的庙宇,往来僧俗知士子须静,书院内中又有官宦子弟,为免冲撞,偶然途径,必穿海棠林,绕行书院。
然而自打谢思言来韦弦就学的消息传开后,连这处海棠林也清静了下来。
杨顺沐着飒飒熏风,立在海棠林中,骋目远望无垠旷野,不禁喟叹。
这深山老林似的地方待久了,果然瞧见一头母鹿都觉娟秀可人。
世子也是好耐性,陆姑娘迟迟未曾践诺,世子竟也没去掳人,还端坐在此下棋。
陆姑娘未露面这几日,世子又多了一桩烦心事——国公爷来信说,让世子准备着,下次回国公府时,相看保国公家的小姐。
世子心里烦闷,面上却半分不显,这才可怖。
谢思言背临一株虬枝海棠,看向对面的堂弟谢思平:“该你了。”
明明对面的兄长神容平静,谢思平却是不寒而栗,不知为甚,他总觉这两日的兄长格外瘆人。
“兄长饶了我吧,”谢思平直渗冷汗,“这棋其……其实也没甚好下的,我早就输了。”
兄长一早就能杀他个片甲不留,却偏生慢慢折磨,看他垂死挣扎,看他负隅顽抗。他深知兄长性情,不敢胡乱走棋了结此局,只能苦苦支撑。
这种棋下多了,他非愁秃了不可。
究竟是哪个作孽的惹了兄长不快!
他得作速回书院了。谢家家教之严,堪可谓冠绝一时,天下仰风。他若再不走,明日交不上功课,传到他老子耳朵里,他怕是要被揍得半月下不来地。
他若有兄长那等好使的脑子,他也闲坐下棋。
谢思平虽已立起,但未得兄长应允,并不敢走,只能恭敬垂手。
此时,崔鸿赫过来,说有先生叫谢思平过去。谢思平如蒙大赦,得了兄长首肯,一溜烟跑了。
崔鸿赫与谢思言寒暄几句,施礼道:“在下有事在身,倘有人向世子问起在下行踪,世子只道未见便是,万望多行方便,不胜感激。”言罢再礼,作辞而去。
谢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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