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1/2)
就在隋婳以为他还会有动作的时候,却见他身子往后一靠,侧卧在塌间,兀自眯了眼睛休息。
一只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臂一派拽着隋婳的衣裙在手心里把玩,一派悠闲模样。
隋婳动动身子,想把衣角从他手里抽出来。
他却不松手,只低低开口,“别闹。”
分明是他在闹好么。
她只能颓然在坐回到他身边去。
无事可做,衣角又被他拽着,她侧身朝塌上的人看过去,那张线条硬朗的脸上透露出些许疲倦,眼下乌青,该是多日未睡好。
衣角又被小拽了一下,塌间人闭着眼睛开口,“跟我说说话。”
“说什么话?”
他沉思了半晌,就在隋婳以为他已经睡过去的时候,开口,“你还记得那年在天宁寺么?”
天宁寺。
昔日父皇在世,信奉佛教,每年春节前后会率领百官前往天宁寺燃灯供佛,以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她也多次跟随一同前往。
可惜从父皇一病不起后,朝中礼佛的氛围就消散了大半,子式年幼尚不懂这些,太后性格强势,拜实权而不信神佛,这个传统就断了下来。
隋婳看看他,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一年。
“那年是暖冬,正月初三,我统共就去过那么一次。想起来了?”
拜佛素来讲求心诚则灵,所以父皇昔日多是在除夕前前往天宁寺,也就那么一年,他旧疾复发,缠绵病榻,一直拖到了节后才领他们一道去天宁寺,一道去的也有他。
那还是在认识他的第一年。
当年年幼,不懂担心父皇身体抱恙,夜宿天宁寺晚间无聊,她还拽着隋安一起爬墙到偏殿后荒废的小院子里探险,最后被管教他们的刘师傅发现,各自责罚了一顿。
说起来,那时刘师傅为何去而复返、还恰好抓到他们俩也是个谜。
隋婳看着塌上微合着眼睛,嘴角勾着一抹笑意的人,心思流转间,忽然明白了什么。
“是你。”
“是不是你告诉刘师傅的?”
隋婳羞恼地望向他。
那时候他们还没认识多久,他虽然话语不多,但待人勉强算和善耐心,这么多年她竟从没想过是他说的。
眼见小拳头马上要落到胸前,隋烨才施施然睁开眼睛,长臂一伸把气势汹汹的美人拽到怀里,呵气如兰,“告密这种事哪是我会做的,唔,我只不过在刘师傅问完我功课要走的时候顺口提了句隋安,夜色已深,他却没在房里,刘师傅自然就追过去了。”
男人把玩着隋婳的头发,嘴角笑意加深,“要怪就怪你自己心痒,还要再拽一个人同去,若是自己去不就没人发现了。”
隋婳羞恼瞪他一眼,时隔多年这人还能如此厚脸皮的说出风凉话来,真是从当年起就错看了他。
不过…
“…你那时候为什么要整隋安。”
如果没记错,那时候他们可还没有得罪过他。
塌间人笑意加大,他手抚上隋婳细软的腰肢,将她往他的方向压了压,气息贴着她的脖颈呼吸出来,“我没有想过整隋安。”
“那你是要整我?”隋婳瞪大眼睛。
旧事重提的好奇引得她完全忘记了此刻两人奇怪的姿势,只被他搂着腰身兀自发问。
男人但笑不语。
隋婳明白了大半,开口是有些委屈的声音,“我怎么得罪你了,你就要整我。”
还把她整的那么惨。
几日病着,隋婳开口的声音都带上点鼻音,不知道的还以为天宁寺被罚还是昨夜之事。
可她已经十七岁了。
那些往事也过去多年。
隋烨看着她委屈兮兮、仿佛突然之间心性回到小时候撒娇的模样,一时心念微动,手指摸上面前的小脸,揉了揉。
指尖柔软,触手都是细腻的软肉,弹性很好。
唔。
隋烨手指又捏了捏,然后看到被他揉圆捏扁的小脸主人脸色开始变得没那么好。
隋婳扭头甩开男人的指尖,手掌撑在他的胸膛起身,胸膛起伏,气息都开始急促起来,“隋烨,你从一开始就讨厌我对不对。”
“我就知道。”
“我很早就知道。”
她像是在兴师问罪,又像在喃喃自语,小脸垂着他看不清楚表情。
手指摸了个空,隋烨无奈叹口气,他还什么都没说,她就知道什么了。
钳制着她腰身的手臂松松,隋婳像个小兔子一般从他身上弹起来,待坐到旁边,低着头,语调还是酸酸的。
真是委屈。
“你一直都在耍我,从那么早就讨厌我还说什么我能登上九桓山就答应我的话,耍我很好玩是不是?”
越说越急,隋婳的语调不自觉带了哭腔,把先帝辞世后强硬端出来的稳重架子都不知道丢到了哪里,眼前的人明明还是昔日那个娇气的公主。
隋烨直起身低头看她,她别扭地把头扭到另一边。
他的脸又跟过去,直把她看的心里烦躁,瞪他一眼,却是什么作用都没有。
“那天你真去了?”
隋婳心里咯噔一声,没有言语。
隋烨看着她,目光灼灼,刚才散漫不正经的样子去了大半,好像等着她说些什么。
隋婳忽然心里一酸。
她能说什么?
此时早不是绥宫旧日,眼前人也不再是罪人的遗子,她再没有父皇可以倚仗。
因此,他才会随随便便地欺负她、轻贱她,床第欢好只为一笑,她们间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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