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梦与常识(2/2)
出的有关此类梦的真理性。我感兴趣的依旧在于,当那些梦者获得了某种常识性的忠告之后,他们是否还会如此地执迷不悟。再或者说,他们是否已经获得了痊愈,如果他们曾经也是病人的话。而这或许从根本上来讲,其实就是无人能够搞得清楚的,哪怕就算是患者本人。事实上,弗洛伊德之所以单独列举出上面所提到过的那三种典型的梦,并进而借以探讨出任何梦的来源,全在于他或许并不否认:梦其实会出于某种常识关联。至于常识所掩盖下的真相究竟能够如何,那就请允许我不得不采用另一个隐喻来加以形象化地简单概述。
如果把滚滚红尘般的庞杂的真假难辨的生活统一归纳到我们自身,那么相对而言,常识就是一块要多大有多大的石头,我们既可以坐在上面悠哉悠哉地观看风轻云淡,又可以搬起它来猛砸自己的脚。这实际上也就引发出了另外一个更为严肃的问题,即世上原本没有绝对的事情,但因为常识的存在,这个魔鬼却出现了。不可否认的是,面对常识,我们要么愉快,要头破血流。这就好比某些人打仗,要么大胜而归,要么大败而逃,二者必居其一,完全没有平局之说;而另外一些人,事情做到一半时,就难免总是会求爹爹拜奶奶,输赢都是邋里邋遢、糊里糊涂,完全没有个常识样。
鉴于以上的情节,常识的重要性似乎就可以不用再提了。但对于常识的态度却不得令人不大费周章。依据我个人的观察总结,只有进到高中阶段的人才真正得以具备常识认知的分野。至少在初中阶段,无论本质上多么趋于卑下的人,也无论他或者她有何企图而极尽可能的时候,其实都不免天真的毕露。这里我也同样具备了一个完例,并且足能够拿它来当作是一种形象化的比喻说明。那时正好是初三,我偶然获得了一个非同寻常的气球。搞笑的是,学校大约有五百公尺远,我就这样一路吹到了我们班的寝室。结果,其中的唯一一个人微笑着求我把气球给他。其实我自己很喜欢气球,但还是忍不住央求而满足了对方。我一直就难以弄明白,我那个宝贝同学怎么会那么真诚地需要一个气球,而且还是夺人所好。一直等到许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当年,我们几个小孩从计生员手里拿到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气球。这未免过于滑稽,但同时也就能解释掉当时我那个同学全身上下所散发出来的充满着热望和虔诚的光芒。可是,问题在于,他才多大呀,顶多也就不过十五岁。而且,高中生对于性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他们宁愿选择偷也不会蠢到主动去担负那种看起来的确傻乎乎的可耻的笑柄的地步。这里面恐怕并不存在什么高深的逻辑而仅只是常识的觉悟罢了。但无可避免的是,人还是这些人,事也还是这些事。
通过对比,同时也还不难看出,环境的养成作用有时候也会适得其反。一些过早受到常识侵染的人,在学校里难免被大家称谓老气横秋。就我个人而言,倒是经常会因己所不能为而羡慕他们。但对于整个群体而言,明了常识而报之以揶揄心态的人往往能成为全班同学所不得不加以模仿甚至崇拜的对象。这就好比一个临阵的战士拥有一把无坚不摧的宝剑一样,只不过因为敌人还没有出现而不得其施展机会罢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那么,对于常识的模仿与崇拜究竟会发展到什么样的程度,这恐怕真的就是非人力而得探知的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至少能够和一个初中生对于“气球”的偏好平起平坐。
限于篇幅,基于常识的探讨也就只能留待以后再加补充。然而,有一点必须指明,亦即心理是站在常识之上的客观存在,并且它的出现证明了梦的虚无。如果有人能够愉快地接受这一点,那么我们就不妨更上一层楼,干脆把心理也当作是一块可大可小的石头,恰如常识应得的待遇一样。果真如此的话,那么现在我们就不妨把它们串并起来,看看会产生出什么样的新效果。常识、心理、梦、心理疾病,多么令人心动的排列组合!难道不是吗?我们不妨这样设想,坚硬的常识让同样坚硬的心理驻足其上,几乎可以使之肆意忘形。然而,出于阻抗的存在,心理却似乎更愿意和梦打交道。而且,在很大程度上,心理会选择离开常识,任凭自己坚硬的身躯,在虚无缥缈的梦境中更加恣意妄为。当然,在看似可爱的梦境中,一般而言,心理都会获得某种意义上的彻底地放松;它完全可以借助于梦的柔弱,时而翱翔,时而漂浮,时而消失,时而翩翩起舞,几乎能够不受任何限制。但是,如果有一天,心理碰巧在常识那里跌破了头以至于获得了某种负向的能量时,若是还要再来勉强言梦,那或许真的就不是什么好事情。而我们不免就要发问,为什么会这样?
为了更加明确地参透这个问题,以便获得问题的释然,我们不妨再次改换一下思路。这里我需要特别强调的就是,事实上,常识和心理具备共性,它们似乎可以成为邻居,而梦或许只能就是孤独的;而且,梦所能够采取的唯一一种明显的抱怨方式也许就在于,当心理遭遇到常识同化的时候,梦会将它们统统排斥掉或者说将它们通通打回原形;自然而然的,也恰恰是在这个时候,人类心理的诸多疾病应运而生了,而魔鬼也就紧跟着同期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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