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月落(1/2)

宋央轻快的步伐停住了，有什么东西突然一闪而过，电光火石间，一个猜想划过脑海。

赵梦迪会不会就是那被欺凌的女孩？

那天在三号教学楼发生的事情，受害者有很大可能是一中的。如果不是洛安然的主观憎恶，孙萌原根本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将人带到学校里欺辱。

除非受害者就是一中的，洛安然可以轻易地将其哄骗出去，而在被带走之前受害者根本不知道她接下来要遭遇什么。

宋央小时候手脚都狂，没少跟人打架。宋也跟妈妈一合计，不如送她去学个防身的家伙，这样以后惹了事最起码还有个还手之力。

宋央心里是很惋惜的，想起那天的情形，女孩仅穿内衣，痛苦地蜷缩在地上，一头半长的头发凌乱的盖住脸，她浑身青紫，某些部位还印着乌黑的鞋印。挺不是东西的，人家好好来上个学，你把人家打成那样。真是挺后悔那天下手轻了。

对付有些人，有时候你不得不承认以暴制暴更有用。

双方都是未成年人，这种事你去告也不一定能得到好的结果，出于人道主义，法院不可能让你把曾经她们施加在你身上的屈辱以原法全数奉还。当初宋央将这种思想向宋也转达过后，他沉吟了片刻说建议她去入个党，让党的光辉感化一下看有没有救了。

“我们高中的？”

南涧微低了头，逆着清晨的光影，仿佛披散给在眉眼一层金色的薄纱，笑了一下说：“你想干什么？”

他似乎很能猜测宋央的思想，接着说：“最近没有什么业务，你要去哪我都陪着你。”

宋央下午只有两节课，上完后才四点半，此时南涧在西宿舍门口等她。

下课后她比老师出门都早，言乔想要叫她，可那匆忙的样子让言乔抬起得手又放下了，心里有点奇怪。

宋央这个人懒到了一定境界，能走绝对不跑，这两节课上完就没事做了，她摆出八百米冲刺的架势做什么？

算起来这是宋央第三次来西宿舍，之前两次她从未看见过赵梦迪的尸体，这次必须得亲眼看了才能再想办法通知宋也。

过了这么多天了，那尸体也没有做防腐措施，此刻会成什么样宋央心里也有点数。因此当她上楼看到那门前空无一物时，还是有点震惊的。

这到底是谁疯了？

南涧也愣了，脱口而出：“怎么回事？”

死神管人身后之事，收割灵魂后不会在意死者尸身如何，因此这尸体不翼而飞南涧也一脸懵。

绝无可能是被人发现报警了，楼下仍然空无一人，铁链锁好好的，没有一点自杀现场的排面。

“这怎么说？”宋央挠挠头，站在339宿舍门牌前，垫脚伸手去够那门框。

接下来腰间一紧，宋央腾空而起。她吓了一跳，右腿本能反应地往后踹。南涧闷哼一声，手臂仍不放松，转了个圈将她放下，右手食指点在她脑袋上，嘴里念了句什么，然后自指尖发出淡淡的金光，以不可逆转之势迅速攀爬笼罩她全身，随后黑气自宋央指尖争先恐后地逃窜。

“这是阴气。”南涧解释道，“不要碰尸体曾经碰过的这些东西，人类扛不住的。”

宋央点点头，耳垂通红，浑身僵硬戳在原地。

南涧转过身去，伸手去探，那手像是裹了一层清淡的雾气，所致之处皆散开尘埃。

半晌后南涧收手，转头对宋央说：“是被带走了。”

“......谁”

“不会又是怀言那群吧。”

“我想你可以给你哥哥打个电话，问一下有没有人报案说在公共场合发现尸体。”南涧拉住宋央的胳膊往外走，“这是他们惯用的手段了，在人流量聚集的地方制造恐慌，本质是一种恶趣味，没什么意思。但这次省了你的事，不用费尽心思想办法跟你哥解释你是怎么发现尸体的啦？”

月华落庭，二手珠宝回收店。

大学城附近二十来岁的小姑娘遍地走，南涧出众的外貌让好几个打扮精致的姑娘看到挪不开眼。二人在那篆体的招牌前站定，宋央打量着那招牌。

方才她给宋也打电话，一直忙线。此刻那店门被封锁，几个身穿警服的警察正在门口与老板交涉。月华落庭每天下午四点开门，看上去老板似乎根本就没做生意的心，图个消遣罢了。那老板是个身量高挑的女子，十分优雅的年轻模样，据她所说是一开店门发现正对门不远处的廊上似乎坐了个人，她一开灯却发现那是具尸体。

她还算镇静，当机立断关了卷闸门，报警。

“这么说你是不认识她的了？”

“当然。监控视频我可以给您拷贝一份，您看了就知道，我不过是正常上班，只不过这店里有了与往常不一样的东西。”

警戒线已经拉了起来，宋央站在店外的人行道上，转身去买了两个冰淇淋，递给南涧一个。

他们是一路靠南涧感应才摸到这儿的。

记笔录的警察又是吴森源，他一板一眼地记着老板说的每一个字，宋也走出门时，一眼就看到了宋央，和她身边的男子。

其实宋央没有要来的必要，但她觉得不放心，怕赵梦迪的尸体再不翼而飞。

但宋也并未理会她，临走前用警示的目光瞪了她几眼。

“是她么？”

“错不了的。”南涧认真地挖着冰淇淋，“只是这个店，此刻凶上加凶了。”

宋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我也觉得风水不太好，明明也算闹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