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月华(2/2)

南涧轻飘飘地看她一眼，“不啊，其实在下无才无德，只有一张脸还能看一看，小姐收么？”

“……啊啊啊啊哈哈哈嗝哈哈哈哈！”宋央瞬间爆出痴汉上的小米奇被她抓在手里不住摩挲。本来要捏的，还剩些理智警告她这个小玩偶有多贵。

自此宋央闭麦，一句话都不吭，窝在副驾上满面笑容抑制不住。

车子缓缓地停在一条街口，此刻天色微暗，于是这条步行街上的店铺都点起了各色的华灯。远远一望，是狭长而流光溢彩的一条街道。

可当人真正踏足，却发现这条街上根本没有人，这是很奇怪的。宋央看了眼地图，发现隔壁那条街就是燕市大学门前那条著名的商业街，而自己所处的区域，在地图上是一片接连的高楼，根本没有一条路。

“这是由月落华庭为入口的后街，一片存在于虚空中的空间。”南涧拉着她的手往前走，“不用怕，这都是记录在册的鬼怪，不敢怎么样。”

“我们来这里做什么——那是月落华庭吧？我的天，比在外面大好多啊。”那是很显眼的橘黄色的灯烛，错落排列在门口招牌上，一个门脸大概有二十平米那么大。姜黄色的牌匾以草书饱蘸浓墨挥斥出酣畅淋漓的墨字“月落华庭”。

“那是因为正常世界里房价太贵啊，一个不营业的小小店铺怎能太显眼呢。”那是前些天见过的老板娘站在店门前的阴影中笑说。她缓步而出，穿着一身黑裙，对南涧微微低头以示尊重。当她的目光落在二人相连的手上，神色一顿，随后抬起头来，意味深长地说：“这位小姐身上有很熟悉的香味，让我想起两千年前的忍冬花香。”

“月庭。”南涧淡淡出声。

被称做月庭的老板娘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感受到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霎时间冷汗淌了下来。她勾唇自嘲一笑，明白自己放肆。过了这么多年，活了这么多年，举重若轻，什么困局没遇见过，可每当有些人出现，不管多少年披上的盔甲瞬间溃不成军，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与不敢反抗，色厉内荏就是这样的。

“请随我来。”月庭恢复了多年的淡然优雅，恭敬但不低声下气地一挥手，“您要的东西已经从密室取了出来，恭候贵宾前取。”

店内的装潢与屋内是一样的，低调贵气，周围是木色经过足够时间浸染的油亮色。月庭走到柜台前，轻轻拍掌，拿起那不起眼的盒子。

那灯烛依次灭去，月庭缓步上前，将那盒子放在南涧手心。

“今将月华换与南涧冥殿，自此送赠弃毁，皆由汝定夺。”她清亮柔和的声音在黑暗中徐徐散开，撞在墙壁上又折回形成不大的回音，有魔力一般让人心境不由自主地平和下来。

南涧将手中握着的宋央右手缓缓举起，将月华盒子郑重地放在她手中，右手慢慢地将那暗扣打开，随着盒子角度的开启皎洁的月光流转在四壁辉煌。

“送你八千年前的月光，此后置身暗夜，也会如白昼一般。光之所趋，无远弗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