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秦家风声(2/3)
也不打紧,毕竟他家里两个儿子早早地把自己划分到党争之中,秦司休欣赏昭王兄为人,秦风晚在户部的闲职上呆久了,现在基本是太子说一他便不去想二……想来也是有趣,秦守之瞧不上的,他这两个儿子倒是巴结的挺欢。”肃王饶有兴致的瞧着杨不留,见她把好好的发髻梳得歪在一侧,忍不住笑着继续说道,“秦守之在朝中立场向来有点儿唯我独尊的意思,可如今看来,宪王入得朝局,秦守之应当有意扶持。”说了一遭回来,杨不留忽而转过身去,坐在凳子上抬头看他,似是不解,“殿下如此在意秦家,可是觉得,毁容案和换尸案既是秦家有意放出风声,便必然与秦守之有所牵扯吗?”
这话反倒把诸允爅说得一怔。肃王府同秦守之既有刀尖儿指着鼻子的旧怨,又有彻查赵谦来闻戡都的新仇,这于公于私秦守之都得是怎么看肃王怎么别扭,“如今这风声确实是从与秦家相关之处闹起来的,又是时时处处针对肃王府,怀疑他难道不对吗?”
“毁容案的风声从何而起姑且只是猜测,只能说含烟姑娘毁容致死的消息确是从那家酒楼走漏出去的。”杨不留嘴上未置可否,脸上的神情却是事发无关占了大半,缓声道,“无主女尸身亡,含烟姑娘失踪,与其说是因肃王府而起,不如说是借了肃王殿下的风。毁容案也是……这风声肆起,殿下若与文官生隙于朝堂孤立,没了权势牵扯反倒成了好事,秦守之又如何寻衅除掉殿下这块‘绊脚石’?况且毁容案除了闹得喧嚣了些,实则却未伤及性命,倘若是恶意构陷,这手段未免太幼稚了些。”杨不留觑见诸允爅闻听她所言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解,微微动了动唇角,勉强撑着笑了一瞬,“此事还待详查,殿下不必先入为主盖棺定论。”
诸允爅长进了不少,一眼瞧出杨不留转瞬即逝的失落,便也不拖着,抬手捏了捏她脸颊的软肉,“你别多想,我没别的意思。”肃王只是听出她言外之意方觉诧异,“但你既然认定与朝局无关,为何还……”
“如此上心?”杨不留拍开诸允爅捏着她脸颊的手,轻轻拿泛凉的指尖贴了贴指痕处发烫的皮肉,“嫌隙归嫌隙,可诋毁得太多有朝一日便会三人成虎,届时反倒成了肃王府别有居心。这案子一拖再拖不合适,总归是要查的,背后搭着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人情”二字,可大而化之,也可深不容测,若要论起,说它是一柄与“权势”并肩的双刃剑也不为过。诸允爅眸子里沉而又沉,许久才压低声音道,“我肃王府立在这风雨飘摇里自可岿然不动,何必在乎几个世家的人情。”
杨不留被他这气势如虹慨而慷的语气逗乐了,“在京中不如广宁,最初我既然许诺想助殿下一臂之力,大小人情自然是要有的,不然我难道整日待在这肃王府里让你养着不成?若我无用,你又何必同我说些朝堂局势的事儿呢?”
“……我……”突然被杨不留翻出来最早的那本旧账,当时一门心思互相利用的诸允爅噎了一下,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道,“实话跟你说,其实我带你回京城并非是为了……”
“并非是为了想让我助你在朝堂争有一席之地。”杨不留一脸知而不言的笑,截口打断他又道,“一开始的相互利用不假,寻个容身之处亦不假,可无奈生出了旁的心思,便不忍心我以身犯险,对吗?”
诸允爅被敲破心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他垂头丧气的拖着凳子坐下,握着杨不留这一双冰凉的手,被凉气沁满了掌心,“再不济,我应对这朝堂上的刀剑相向还是绰绰有余的。”
杨不留无比顺从的任他揉捏,眉眼似是两汪揉碎了星河的清泉,温柔的拥着他,语气却不容回绝,“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殿下堂堂正正的参与党争也好,纵观局势变幻也罢,可这当街的风言风语,殿下防得住,用得起吗?”
“流言蜚语历来是想防而不能,想用却无益。”诸允爅指尖勾着杨不留腕子上那枚银镯上的坠子,“……这些我也不在乎。”
“可我在乎。”杨不留眸子里浅淡的笑意缓缓地散了个一干二净,她叹了口气,轻声道,“你在北境饮血披风,在广宁杀敌守关,带着数万将士在鬼门关前走了数遭,可回到京城却还要为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所中伤,在朝堂之上被编排诋毁遭人猜忌,不该是这样的。”
忠臣良将为家国奔赴死境,四方百姓尚不能日夜安稳,然而朝堂上却仍旧是鸡毛蒜皮的争吵,城府深重的算计。
诸允爅看着杨不留平淡无波的眼睛,没来由的觉得心悸,“我只管戍守边境,驱赶敌寇,朝堂之争我也并非想要事事争个高低分明,若非因着边关将士被朝堂之上这些蝇营狗苟寒了心,我也绝不会想要在京城争什么没用的一席之地。”他不依不饶的握着杨不留被他捏得泛白的指尖,神色黯淡的在她手背上落了一个又一个吻,“你只要平安喜乐便好。”
“我平安喜乐,那殿下你呢?”杨不留反手挣开,捏住他的下颏,认真道,“我爹不也是想守我和师父一个坐享其成的平安喜乐,结果呢?让我再置身事外,许多年之后才有机会把你从那一潭淤泥里拔出来吗?”杨不留说着说着又脸色苍白的笑起来,“我想同你并肩而立不行吗?还是你非要让我坐实这么个天煞孤星的骂名,逼我疯了才好?”
杨不留一错不错地盯着诸允爅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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