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秦家风声(3/3)
她捏着两颊撅得俏皮的嘴唇,深沉良久,只在唇角处轻轻贴吻隐忍的泄愤,“我盼着殿下百岁无忧,盼着天下海清河晏,可这愿望不是随便说说的。你带我回京,日后难免会有人来探一探究竟,不是说分毫不争便无人猜忌的,有了人情,有人留意,我才有资格守着你。”诸允爅眼神错综复杂的盯着她,想问她是否为以后做过打算,是否知道她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可转而又想,杨不留怕是在来时的路上便已经想过了理该如何。
他沉默了许久,想来想去无可追问,最后嘴唇撅得更甚,没皮没脸的蹦出一句,“能再亲一下吗?”
“……”杨不留看着眼前人瞬间亮得跟月亮似的眼睛,默默后悔了一会儿,叹了口气松开手,“今日就这一下,限量供应。”
肃王穷追不舍的噘着嘴追过去,被杨不留抬手拦住也不恼,索性利落的在她掌心亲了一下,把人惹红了耳朵尖儿,又捞过来搂着不放道,“你好像还从来没问过我,朝堂之事,作何打算?”
杨不留认命地窝在他怀里取暖,叹气道,“你对昭王并不设防,对太子又有意提醒,除了正儿八经的看秦守之和姜阳不顺眼,其余你并无抉择。我现如今问你你也是犹豫不绝,等你想好了告诉我便是。”
诸允爅偶尔胡思乱想,总忍不住想瞧一瞧杨不留这小脑袋瓜里,整日都在盘算些什么,又究竟有何弱处,可他又怕极了杨不留摔打了一身的伤疤跑到他怀里取暖,他却不依不饶的要扒开她伤痕去看——他舍不得她疼,又怕她总是狠心的把自己搁在刀尖儿上剐蹭,然后再鲜血淋漓的捧给他一派清明。
这丫头所思所想就从来没有把自己的生死照拂到的时候,诸允爅搂着她浑身发紧,垂眸瞧见她脖子上未愈的伤痕忍不住气血上涌冲到头顶——他把气息压在胸腔,震得靠着他的杨不留耳畔嗡嗡回响,许久方才挤出一句瓮声瓮气委委屈屈的话,“你想要甚么人情,想做甚么算计都可以,可你不能舍了我,更不能舍了你自己,需要我出面的绝对不要瞒着我去找别人,不然……”诸允爅神色修地一黯,“不然我就把你关在肃王府的地牢里。”
“眼下就有一事需要殿下帮忙。”杨不留并未应允,只是展颜一笑,捏着目光深得要吃人的肃王殿下的下颏,愣是把这人从暴虐的边缘拉了回来,“你府上谁溜门撬锁的本事出众?借我一用。”
诸允爅眨了眨眼睛,顿了片刻,“你要偷京兆府的卷宗?”
“京兆府尹为了赵谦来的案子焦头烂额,毁容案的风声又是从与秦家有来往的酒楼传出来。殿下不是说,阮大人不是与秦相爷有甚么关联吗?那厢尚未尘埃落定,毁容案十之八九会归档悬着……”杨不留轻快的从肃王的怀里跳出来,抿了口凉茶,缓声道,“我就是想,借阅一下,半日便还。”
申时方过,顾西楼人声嘈杂,唯有三层雅间尚且安静雅致,一门之隔,隔了无数纷扰。
茶水续了两巡,做富商打扮的昭王咂吧着满嘴的寡淡,起身踱到雅间门前,正打算开门叫伙计来一壶上好的桃花醉,忽见楼梯口一书生打扮之人,拎着衣袍,缓步径直往雅间里走去。
昭王一乐,桃花醉也顾不上讨要,阖上门在桌前坐好,轻笑道,“这位公子哥,跟本王私会,连招呼都不打了?平日里不是昭王殿下长,昭王殿下短的吗?”
“是密谈,不是私会。”书生纠正道,“还有,殿下若是不喜欢我这官职姓氏,称我暮白便是,‘公子哥’……我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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