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牵扯旧案(2/3)
同,因早年夫人战死,待曾在行伍的昭王肃王颇为敬重,然而诸多举动却十分懂得进退有度,也不善添油加醋,他的认可向来中肯,诸荣暻并无怀疑揣度。洪光皇帝姑且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肃王那狰狞了半个身子的血迹他也瞧得分明。
但他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诸荣暻微微眯着眼,抬手一切截断袁扬的话,转而看向当值的五军营副统领祁滨,语气不善地问道,“五军营是为京城巡防而设,大晚上的,你们跑到宫门口凑甚么热闹?”
洪光皇帝话音方落,殿内数道目光当即如刀似箭的戳在祁滨的身上。
祁副统领被召进华庭殿时一脑袋的浆糊,这会儿勉勉强强刚琢磨出点儿苗头。他哭笑不得的上前半步执礼半跪,言简意赅地解释道,“五军营今夜本是照常巡防,三队人马先后发现有身形敏捷的黑衣身影穿街走巷,一路追踪,这才齐聚在宫门口,无意中与肃王府发现黑衣人的家将碰面。恐生变故,只得当即通报。”
此事实在是遭人算计得凑巧——隶属五军营的岳无衣和小将林柯皆在宫城内外,祁滨本是东海出身,却被引到宫城,似是暗中听得肃王调遣行事……
但凡诸荣暻多疑的本事不到家,肃王便会被无缘无故理所应当地扣上私自纠集人马的帽子,哪怕从轻处置,也不会是甚么容易下咽的好果子。
诸荣暻面色阴翳,方才暗中被压了压脾气的宪王自以为是的想要迎合“圣意”,状似无意地替肃王“请罪”道,“肃王在行伍之中戍守边境多年,难免习惯为之,担忧宫城守卫。即便他当真纠集了近百人马追踪刺客也无恶意……”
肃王看着宪王的后脑勺儿,还不等冷哼出声,便见洪光皇帝狠拍龙案道,“你说什么?!”
宪王这句编排不甚高明,却是实打实的戳在诸荣暻的痛处,由不得他不在意。肃王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懒得动嘴皮子,昭王心口悬着巨石,唯独太子从今日这一堆烂摊子里摸索出皇帝的心思——且不论相谋与否,今日肃王救了嘉平王和巽南王的性命,他自是要开口替肃王找些说辞。
“四弟怕是还没醒酒,连人数都点不清了。”懿德太子轻声细语地把一触即发的暴怒换作家长里短的称呼,轻飘飘的提醒了皇帝一声,宪王饮酒之言不得作数,这才缓慢的继续道,“方才你我兄弟三人亲眼所见,五军营只到了三方士兵。五军营巡防每队不过二十人,夜里巡防,五方人马皆到场也不过百人,如今才来三方,上百人马怕是夸张了。再者,熙儿自幼就粘着他三皇叔,今日得以在宫城外碰面实属难得,三弟本是被那孩子缠着入的宫,几番巧合不免让人生疑,可这疑处,却是在那些别有用心的刺客身上,而非三弟。”
太子掩唇低低地咳了一声,气息不足道,“三弟在北境与拓达部落仇恨不共戴天,那几名刺客,想必是为恶意构陷栽赃而来,四弟若是这般替你皇兄开解,怕是当真要伤了你肃王兄的心了。”
诸允爅看向微微觑着他的太子,眨了眨眼睛很是领情。
这番话虽是为劝解宪王而言,却是说给诸荣暻听的。
诸荣暻蹿起来的火被太子缓慢熨帖的语气说得几近熄灭,不痛不痒地怒斥了无辜至极的肃王几句,平心静气的吩咐,东宫刺客之事全数交由太子处理,宪王恣情酒色罚禁闭两日,肃王戴罪之身惹是生非,一会儿去谨身殿外跪到明日一早,趁着夜色正好,好好清醒清醒。
昭王诚惶诚恐地顶着诸荣暻意味深长的注视。
他等了半晌,未等来一个字,忍不住如坐针毡地抬起眼皮偷偷一觑,触及诸荣暻的目光顿时一惊,继续默不作声地垂眸不语。
诸荣暻不慌不忙地让花公公泡了提神的热茶,不住地摩挲着杯盖,猛地转向紧张得快晕过去的京兆府尹,“京兆府尹是不是想问,朕lùn_gōng罚过这一遭,把你这尊佛请过来,是为了甚么?嗯?”
甭管为了甚么,请罪求饶方是正道。阮绍伏跪在地不敢起身,带着哭腔道,“臣惶恐!臣有罪!臣罪该万死!”
诸荣暻却笑了,笑得百般嘲讽,“既然阮大人知道自己有罪,那朕不妨让江统领帮你好好数一数,京兆府尹究竟犯了多少罪?可好?”
贪污受贿的款项,为非作歹的罪行——肃王稍加留意,发觉江楼刻意避开了所有与秦府和几位皇子有过来往的事宜,再一瞧诸荣暻平淡的神情,想来亦是他的手笔。
江楼对于阮绍作恶的罪行列举得极不耐烦,这种人依他来看早就该“咔嚓”一刀让他了结性命。这一本卷宗翻到尽头,江楼突然眸光一闪,颇有兴致地挑了下眉梢,高声道,“查明赵谦来一案真凶拒不上报,暗中威胁凶手,即刺客程诺,逼其为主效忠,祸乱宫城。”
罪状在此处戛然而止——诸荣暻未授意江楼说出刺客其主的身份姓名,用意再明显不过。
昭王面色铁青不做言语,粗重地喘了口气。
洪光皇帝看向昭王仍是那副极微妙的神情,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片刻便不再犹疑,直直地看向阮绍,怒喝不止。
“朕让你为此案做个了结,你倒是不嫌麻烦地把这宫城搅得天翻地覆,阮绍,你让刺客去肃王府转悠做甚么,逼着肃王带兵逼宫吗?!”
无论是与刺客勾结,还是暗自谋算肃王参与此事,程诺在宫城里动了杀心,牵连阮绍,此事便再无转还的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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